第319章
第319章
严丽丽一怔,不敢再往前了。
容瑾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决定去一个边远而安静的地方度过余生。
安市靠近大海,附近有个村庄,叫四坪村。
容瑾决定只身前往四坪村。
这是一座临近大海的小村庄,住民并不多,环境十分安逸。
容瑾在四坪村租了一个房子,计划着在这里度过自己剩下的两个多月。
每天走上,容瑾都会走到海边,看着太阳缓缓地从大海里升起。
海上弥漫着一层白雾,把他和鹭岛隔开。
可是,这里毕竟距离鹭岛太远了,容瑾看不到秀秀,只能站在大海的另一侧,想象和秀秀现在正在做什么——
秀秀现在应该已经起床了,给儿子做好了饭,让小宝吃完饭去学校,秀秀则收拾好去厂里。
即便他已经在大海这一头了,但是他每天想到的还是大海那一头的人。
新娘在那头。
容瑾笑着点了点头。
最后还是容瑾找了个借口把孙爱红打发走了。
容瑾也会想起基地的生活。
一来二去,孙亚东便知道容瑾是从鹭岛的红鹰基地退伍下来的,独自在海边居住一段时间。
这些渔民们看容瑾身材高大,容貌端正,气场不凡,便笑着问他:“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有一条看起来比较破旧的大船,是一个叫孙亚东的一家五口,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海面风平浪静的时候,这一家五口就会到海上来打鱼。
房间里很安静,还能听到海浪拍打海面的声音。
我在这头,
孙亚东问容瑾道:“结婚啦吗?你媳妇儿呢?”
孙亚东今年五十多岁了,他有个女儿,叫孙爱红,三十岁出头。
同志们现在应该在海滩上训练,少年的胳膊像粗壮的藕,肌肉一节一节的,黝黑的脸上带着质朴憨厚的笑容。
我在这头,
他们在海水里潜水、黝黑的手臂在海面上拍打出浪花来。
趁着送东西的时间,孙爱红在容瑾家里逗留的时候,便开始打听起了秀秀的消息。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但是一来二去,他和孙爱红一家人确实熟悉了。
孙爱红初恋在大海里淹死了,所以孙爱红一直没有结婚。
大陆在那头。
孙爱红送过来海鲜,却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双眼睛不停地在房间里搜寻,似乎是要寻找可以洗的衣服。
有时候是蒸好的大螃蟹,有时候是炖好的蛤蜊粥。
毕竟他和那些人度过了自己的前半生。
白天在海边静坐,到了晚上,容瑾一个人便会回到房间里。
见了容瑾,孙爱红便害羞地笑。
我在这头,
孙亚东倒是爽朗,经常和容瑾攀谈。
……
四坪村是一个渔村,经常会看到渔民开着船在大海上钓鱼。
小宝应该跟着班级里的同学一起领唱了上课前要唱的歌曲,老师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老师打开课本,开始讲课。
后来,孙爱红便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容瑾的住处找容瑾。
海边的渔民晒得都黑,皮肤都是红色的。
这些渔民身上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质朴。
尽管容瑾再三推辞,孙爱红还是执意要给容瑾送海鲜。
到了厂里她应该会给厂里的员工开个会。
当他们笑起来的时候,黝黑的脸上便会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顾大哥,你有衣服需要洗吗?我帮你洗洗衣服吧?”
我在外头,
“离婚了?”孙亚东眼睛一亮,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孙爱红,意味深长地一笑,那口大白牙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当他们下海的时候,就像一个个包好的饺子,咕噜噜地一连串下海去了。
孙爱红依旧不肯走,又问道:“顾大哥,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没有人个人照应,不如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对于容瑾来说,乡愁不是海峡,乡愁就是眼前这一望无垠的大海。
当老师提问的时候,小宝会举起手臂来主动抢答问题。
容瑾也会想到小宝。
母亲在那头。
容瑾想起了一首诗,是余光中的《乡愁》——
还有基地……
母亲在里头。
尽管容瑾一再拒绝,孙爱红却丝毫不气馁,还是执意隔三差五地给容瑾送东西来。
闲来无事的时候,容瑾便站在海边看这些渔民钓鱼。
他在这头,他爱的人在那头。
……
小宝现在在学校做什么呢?
她见容瑾的房间虽然简单,但是被子、衣服、鞋子……无论什么东西都分区摆放,整整齐齐,心里便赞叹地想,不愧是部队出身的,家里的摆设都是这么井井有条。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顾大哥,这是我妈今天做的海鲜,你尝尝喜不喜欢。”孙爱红把一盆满满当当的大螃蟹放在容瑾的房间里。
小宝便瞪大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老师。
时间长了,这里的渔民都和容瑾熟悉了。
孙爱红人长得漂亮,身材高挑,扎着两个又黑又粗的大辫子。
孙亚东经常让自己的女儿孙爱红来给容瑾送东西——
窗外偶尔还会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从窗前飞过,可是同学们听课的样子都太认真了,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这些鸟的存在。
容瑾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没想到孙爱红竟然这么热情。
容瑾发现他的脑海里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大海那一头的生活。
容瑾眸底闪过一丝愁绪,又很快消失,他笑道:“离婚了。”
容瑾立刻拦住了孙爱红,婉拒道:“暂时没有需要洗的衣服。所有的衣服都已经洗过了。”
然后大家就各自忙碌起来了。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顾大哥,你人长的这么帅,总该是招女孩子喜欢的吧?嫂子怎么舍得跟你离婚呢?”
容瑾不想聊这些事情,便说道:“这是我的私事。”
孙爱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手,问道:“顾大哥,那你有没有考虑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你?”
容瑾知道孙爱红是什么意思,立刻明确地拒绝道:“我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好,不想再多一个人,我一个人生活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