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魔法入门

从王一穿越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王一都在了解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名为特鲁姆，在广阔的海洋中，两片大陆隔海相望，而王一所在的是理密得大陆，意思是希望，历史记载这是一片被发现的新大陆，故以希望命名。

但是不管在哪片大陆生活，天空都是被世界树遮蔽的，传说世界树的叶片形成了这个星球的保护壳，有意思的是，不管你是在陆地，还是在乘船在海上航行，在任何地方，除了天空中的遮蔽，你都找不到这棵世界树存在的证明。地下五层的资料室，在一本名为《岁月》的内部历史书中，肯定了世界树的存在，但作者同时也建议读者绝对不要去深究世界树的存在，除非你想变成疯子。

上次任务回收“美德之书”后，除了追查罗森克兰，没有新的任务可做，王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于是每天大把时间在资料室恶补常识。王一，准确的说是巴斯汀所在的组织名为波洛纽斯兄弟会，波洛纽斯是组织的创始人，在发现新大陆的时代，他像许多探索者一样碰到了奇遇——一只拥有伟大力量的乌龟，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签订了契约，当然这是书里的写法，王一觉得应该不是签订契约，而是成了乌龟的仆从。在那以后，波洛纽斯依靠神龟的力量迅速扩展了势力，他占据了一片土地，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那里现在依然是兄弟会的总部。

神龟的力量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空间，二是驱逐。空间力量运用最好的人就是波洛纽斯自己，资料记载他可以独自一人不需要辅助的使用超远距离集体传送术带着一群人在两个大陆之间往返，在他之后，再也没有哪个人的个体力量达到他的程度，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波洛纽斯在一次空间旅行中永远失去了音讯。驱逐的力量王一自己也体验过了，原本以为乌龟胸针的效果是预警，现在看来，效果是直接驱逐目标空间的异常力量，如果无法驱逐再给予警告。这两种力量都可以直接作用于人，至于效果嘛，王一已经可以想象到了。

波洛纽斯失踪——实际上和死了也差不多——后，他的挚友卡西奥继承了兄弟会。当时的探索者们在熟悉了这片大陆后开始了内斗，群雄割据，有的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家，这时的兄弟会并不是什么大势力，甚至势力范围还缩小了，但是却与其他的势力关系都不错。原因说来也简单，探索者也有自己的家人，很少有人会把家人牵扯进危险的探索中，而当一切安定下来，很多人都想要回家看看，或者干脆把家人也带过来发展。在两片大陆中间，安全的航线最快需要乘船六个月，时间长不说，所谓“安全”的航线其实也谈不上安全。这时，能在两个大陆之间物美价廉、又快又安全的传送的波洛纽斯兄弟会自然和其他的势力打成一片。

在多年的纷争后，这片大陆上只剩下五个国家，这时像兄弟会这样的存在多少有些尴尬，要么向某个国家投诚，要么被消灭。此时，卡西奥已经五十多岁，在平均寿命差不多三十岁的探索者中已经是长寿，他觉得自己也该退居幕后享受生活，就开始培养接班人，同时也将生活的重心更多放在自己的女儿奥菲丽雅身上——这是卡西奥唯一的后代。

但是，奥菲丽雅却英年早逝，死于污染，具体的情况所有的资料都是语焉不详。在那之后，卡西奥万念俱灰，碰巧此时世界树教会的高层看中了他们，想要吸收兄弟会作为驱逐污染的力量，

在一番协商和讨论之后，波洛纽斯兄弟会成为了世界树教会的下属组织。说是下属组织，实际上兄弟会和世界树教会更像是合作关系，世界树教会的视线更多集中于星空、海洋、深渊和世界树本身，兄弟会高度自主独立，现在就算是神秘学爱好者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两个组织之间的从属关系。

就这样，波洛纽斯兄弟会成为了一个中立组织，据点遍布新大陆，战斗在对抗污染的第一线。污染主要来源于星空、海洋、深渊和世界树，任何对前三者的崇拜都是不被允许的，至于对世界树的崇拜，如果发展到一定程度，世界树教会自己就会有所感应，接纳或者净化。

除了这些历史，王一也很认真地研究了神秘学知识，在这个世界，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但也越强大。王一想继续以巴斯汀的身份生活就必须掌握最基本的兄弟会技能，资料室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能力的知识，在剔除了一大堆自己现在根本理解不了的资料后，王一找到了入门指导书《波洛纽斯魔法书》。

开篇就是波洛纽斯的空间口袋，这是一种非常方便的储物术，可以以自己为坐标开辟一个移动的空间储存物品，想要使用这个魔法需要与先与神龟无限分身中的一个签定契约，王一原以为巴斯汀已经签约过，自己直接继承就行，一实践却发现根本感受不到书上所描述的与神龟的联系，估计是原来的契约已经随着巴斯汀灵魂的消失中断了，只好再举行一次仪式。

所谓的仪式，就是站在法阵里喝药，法阵很简单，王一几次尝试就能画得很好，这个魔药让王一犯了难，倒不是缺少配置的原料，那些东西在素材室随便就能找到，而是这魔药配出来实在是很难让王一接受——

“配方：乌鸦的翅膀，不超过两对；乌龟的壳，一个；夜狐的眼球，不超过两个；食尸鬼的指甲，重量不超过前面三种素材的总和；鬼魂的粉尘，重量不超过夜狐的眼球。将这些材料溶于高浓度的硫酸后服用。”

溶解素材的过程很漫长，这些灵性材料很难溶解，用了一天才配完。看着桌子上大烧杯里满满的还冒着白烟的魔药，饮下它确实需要勇气，待到王一战胜自己，一口气全喝下去，时间已经是凌晨。王一没有尝到这魔药到底是什么味道，因为魔药接触到他嘴唇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王一看到灰色的光包裹住了身体，不一会，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龟从虚空中爬了出来，趴在王一肩膀上，看起来和普通的乌龟也没什么区别。

再次施展波洛纽斯的空间口袋，一次成功，遗憾的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王一还以为能得到巴斯汀遗留的东西呢，现在看来是不行了。王一自己试了几次，这个空间口袋的大小大概有两立方米，每次打开和关闭都会消耗灵性，但是消耗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王一队友的储物方法应该也都是波洛纽斯空间口袋，这个法术是可以在身体周围灵性可以覆盖到的任何位置使用的，他们都用衣服的口袋可能是出于某种仪式感吧。

第二个魔法是波洛纽斯的洞察术，和之前借助乌龟胸针使用的探查术是一个东西，借助乌龟胸针使用可以减少灵性消耗，而之前没有签约也可以借助胸针使用，王一觉得这个胸针就好像是一个固化的静止的神龟分身，而驱逐的效果与使用者的灵性有关，投注的灵性量越多、品质越高，驱逐的效果就越好。

第三个魔法是波洛纽斯的安抚术，可以驱逐污染，和波洛纽斯的洞察术一样可以借助乌龟胸针使用，可以减小灵性消耗，效果同样取决于使用者的灵性。

第四个魔法是一个攻击法术——波洛纽斯的空间利刃，书上这样写道：“在灵性的范围内，使你的武器具有切裂空间的威能。”练习了几次，王一顺利用了出来，用出来的那一刻，王一练习用的“武器”废纸瞬间变成了纸屑，王一的脑袋也是一阵抽痛，可见这个魔法对灵性消耗很大，同时也对武器的品质有要求，王一猜想如果武器本身都顶不住空间切裂的伤害是肯定用不了这个技能的。

第五个魔法是波洛纽斯的定点传送术，这个魔法非常麻烦，需要在两个位置绘制法阵，每次使用，都要消耗素材和大量灵性，距离越远，消耗越多。这个王一就是简单学了一下怎么画法阵，没有亲自尝试，因为突然提取大量的素材很容易引起怀疑。

第六个魔法是波洛纽斯的随机传送术，可以进行没有固定坐标的随机传送，这个传送术不需要画法阵，也不需要素材，可以作用在灵性范围内的所有目标身上，同样也是距离越远灵性消耗越大，书上着重写到，有很大概率迷失，同时由于没有仪式保护会受到空间乱流伤害，若非必要不要使用。看到这儿王一懂了，这是个保命技能，危机时刻既可以把自己传送走也可以把敌人传送走，有奇效但也十分危险。

王一理解透彻后第一次用就把桌子上的笔传送到了锅里，而此时卡普莱正在炖肉，空中突然出现一支笔掉进了锅里，马上就明白了是有人在用随机传送，挨个问了一遍发现是王一干的，把王一批评了一顿，让他不要像刚学会随机传送的人一样幼稚，王一只能尴尬的笑，作为代价当晚的晚餐是王一请客在外面的餐厅吃饭。

第七个魔法是波洛纽斯的空间封锁术，可以完全封锁一片空间，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除非施术者同意。作为入门指导书的最后一个魔法，空间封锁术确实很有难度，王一废寝忘食得研究了三天，得出了这个法术现在的自己无法独立使用的结论，其法阵之繁琐，素材消耗之多，让王一怀疑这个法术是不是写错了地方，这玩意儿真的是入门应该掌握的吗？

人都是有梦想的，刚刚研究完《波洛纽斯魔法书》的王一立刻兴致满满得翻阅起《波洛纽斯兄弟会高阶魔法教程》，卡西奥的瞬间移动术、苔丝得梦娜的空间扭曲术、罗多维科总督的放逐术之类的除了名字完全看不懂的魔法看得王一心潮澎湃。

另外的一本《波洛纽斯兄弟会禁术目录》也引起了王一的注意。这时一本黑色的书，打开后扉页后的第一页就是波洛纽斯写的前言，他这样写道：

“我创造了空间绞杀术，但为了使用这种力量要运用到的知识却让我感到惊恐，随着我对祂的理解越来越深，我的力量越发强大，却也离祂更近了，我认为，我们应该有一个自己的禁术目录，被审核为禁术的将不再允许传阅、学习和使用，以避免我们向祂靠近，既是保护我们自己，也是保护这个世界。”

这段话非常耐人寻味，一个法术能成为禁术，王一本来觉得是因为破坏力太大，现在看来却是因为学习禁术需要了解更多的禁忌的知识，王一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任务中迪恩说的那句“知识是力量，也是危险，知道的越多就离祂们越近”。

“波洛纽斯的空间绞杀术，艾米莉亚女公爵的随机传送干扰术，波洛纽斯兄弟会魔法瞬发术……”整本书看下来，很多法术名字上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用到了禁忌的知识。而且很多禁术看起来非常实用，就比如说魔法瞬发术，如果能瞬发魔法，个人能力无疑会极大提升，如果能普及，绝对可以减小任务的危险性。

再之后，王一大概看了看这个世界上其他的魔法体系介绍，就像西方的奇幻小说一样，这个世界的魔法可以呼风唤雨，可以召唤熔岩陨石，可以降下暴风雪，当然，前提是要了解对应的知识并付出足够的灵性。其他体系的基础法术资料室也有记载，仅用了半小时，王一就学会了火苗术——在手指指尖用灵性转化出了一撮火苗，这让王一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不同魔法体系很有可能是兼容的，自己完全有机会成为全属性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