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可疑之处
迎亲队伍一路走街串巷,敲锣打鼓,甚是欢闹,很快便到了宫外,宫门的侍卫曾经是纪伏的手下,如今在禁军做事。
见迎亲队伍来,也甚是高兴,小跑上前扫了眼迎亲队伍,拱手一礼:「侯爷,还没来的及恭喜侯爷和公主呢!」
「李军,一会散值了个兄弟们来喝杯喜酒,你们将军呢?」纪伏说着扫了眼宫墙,按理来说今天宫中喜事,赵梓会加强宫墙守卫。
李军跟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哦,赵将军似乎被陛下召走了,您先进去吧!哎,开门!」他说着朝后面喊道。
听他这么说,纪伏也没多在意,接亲只能停在门外,他下马由着李军牵走了马,自己低着云一进宫。
刚要经过御书房,就碰到急忙跑来的苏公公,气喘吁吁的在纪伏面前站定,纪伏莫名觉得不安起来,「公公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侯爷,公主不见了!赵将军已派人去各宫搜查,陛下特意让老奴来接您。」苏公公扶着胸口,一口气说完。
纪伏眸子一怔,一旁的云然也是被惊到了,跟在纪伏身后跑去。
权宜的住处只有皇帝他们和一群搜查的市委在,院里的石桌上摆着找到的迷香和权宜的玉佩。
纪伏赶到时,赵梓刚带人搜完最后一年屋子,仍然没有什么发现,赵梓无奈的摇摇头。
「臣见过陛下!」纪伏掩下情绪,向皇帝一礼。
皇帝抬头看了眼他,说不清的情绪,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这是唯一发现的,朕会派人继续查,权盛的侍卫在此,已经审问过了没问题,你若是不放心再问问,赵梓,待着人继续搜查吧!」
赵梓道了声是,临走前拍了拍纪伏肩膀以做安慰:「放心,不会有事的!」
纪伏点点头,待人撤去后院里只剩他与权裴母子,他犹如被抽去灵魂般的人偶一样瞬间颓废,不可置信的走到石桌前坐下,伸手拿起玉佩在手中揉捏起来,最后紧紧握住拳头疯狂的捶打起石桌来。
权裴见状伸手按住他肩膀,「侯爷!」
纪伏停下手,两手被砸得出了血,染过他砸的地方,他闭上眼深吸口气。
「怪我,应该找人陪着她的!」权裴低头自责道。
「不过,你放心,用了***一定是小七对幕后之人有用,如此大范围搜捕他留不住小七,一定会找机会联系我们的。」
纪伏再睁眼,眼神清明,与刚才失控了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望向那香炉拿过来揭开盖子,凑在鼻尖一闻,疑惑抬眼。
「殿下,还请照顾好离贵妃,若是宜儿回来,我会安全把宜儿带回来,宫里就麻烦殿下了。」他站起身,与权裴道别。
权裴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没有接到新娘,而权宜消失的消息似乎已经传遍了宫,就连李军处也有前来禀报的侍卫。
「什么,公主不见了?」李军太过激动,不小心喊出声后心虚的看了眼迎亲队伍,不过他这一声喊得太大声引起了迎亲队伍的注意,沈旭之与云然相视一眼,花小六直接上前几步,躬身一礼:「敢问李侍卫,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你说的公主是哪位公主!」
李军心虚的看了眼面前人,是个穿黑衣梳着马尾的姑娘,身后背着一柄长刀,他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作答。
「是权宜!」宫门离走出一人来,声色低沉,人与方才进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颓废的没有精神气。
迎亲的人都楞了,花小六眸子一抖:「主子,怎么回事?」
纪伏看了眼,又垂下眸子,「对方准备充分,拿小殿下入手,众人散开去找时权宜也被抓了,用了***带走了,应当是安全的,若是害命不会带走。」
花小六看着他,神色凝重却还安抚起旁边人,沈旭之眸子一怔,他也是第一次有些犯难。
「两个大活人,这么短时间带出宫怕是不太可能吧?我们能不能进宫去查查。」沈旭之跳下马,一副就要往里走的架势。
「哎,少卿,陛下方才已吩咐此刻不准人出宫入宫,加强戒备,恕属下不能放您进去了!」李军开口拦住了他,一脸为难的将目光投向纪伏。
纪伏点头后,他才放下心来,沈旭之虽有不甘,却还是听命没有下一步动作。
「云然,遣散了迎亲队伍,我们先回万户门。」纪伏便吩咐便往前走去。
沈旭之拉住跟在身后的白曼清,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白曼清摇摇头,依旧低沉:「不知道,太快了,快到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公主一进屋就没出来,安排在身边的暗卫也没瞧见人。」
「皇宫这么大,守卫森严尤其今天这么大的场面,带两个活人出宫更是难上加难,带兵问过各处宫门的守卫便知道,所以他们一定还在宫里。」沈旭之揽着白曼清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分析道:「侯爷不这样查是在顾忌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背影落寞,他们也不好上去追问。
侯府内,收到消息的侯府管家遣散了众人,一头雾水的人门不好在侯府讨论,只能等出了府这才一吐为快。
原本热闹的侯府突然寂静下来,送走最后一批人,侯府管家也是满脸愁容,哀叹一声摇摇晃晃的进了院。
「母后,您觉得权宜消失是何人所为啊?」权文殊扶着着皇后坐下,一边跪坐下来为皇后捶起腿来。
身后的丫鬟上前为其捏肩膀,皇后手撑在脑袋上,垂眸看着权文殊:「她得罪的人倒不算多,本宫觉得还是纪伏惹来的麻烦,权宜不过一个替死鬼!不用急,锦儿帮着去搜查了,一有消息我们就知道了。」
权文殊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有股莫名的快意,捏起来也是异常有劲,知道女莫若母,看她这样皇后也感觉她的情绪,敛了敛眸子。.
「跟纪伏在一起便要忍受这么多人的追杀,权宜算是为你挡了一劫,你还不醒悟吗?」
权文殊手上动作一顿,抬眼冲皇后一笑:「母后,您在说什么呀?权宜得罪的人是不多,可权宜不也嚣张跋扈,次次与我们作对,儿臣这是为她受此报应高兴!」
「哼,你最好是!」皇后嗔道,闭上眼挥挥手,「你回去吧,本宫乏了睡会。」
权文殊回了句是退下,出了殿心情也是越发舒畅。
屋里,气氛诡异,沈旭之来回扫视一眼周围,各个垂着眉头情绪不高涨,他唉了一声,公主对他好,处处帮他与白曼清,他心中也焦急,但屋里人只管沉默,不出谋划策他也有些看不惯。
烦闷的给自己倒杯茶,猛嘬了几口,最终还是没耐下性子来,「要我说,趁着人还没出宫,向陛下请道圣旨,立刻带着万户门的人进去彻底搜查,躲在这唉声叹气的,能找到什么?」
「侯爷,你这么警觉,即便喜事将近也一定没失了警惕,您最近就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白曼清抬头拍了一巴掌他的头,沈旭之看去,白曼清说了句闭嘴。
纪伏望了眼他,垂眸。可疑之处倒真还有这么一处。
他抬眼回想起那日自己求陛下选定成亲的日子,自己见到许久未见的尤辛,陛下先与他商议完事情,随后便让他离开,尤辛的眼神带着挑衅……
「你小子知道什么就出注意!」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沈旭之听着有些耳熟。
门被人从门外推开,云然抱着佩剑出门,来人穿着一身斗篷,带着帽子看不清脸,沈旭之却觉得越发熟悉起来,各种低头想要看清那人的脸,那人哼哼一笑揭开斗篷的帽子。
沈旭之眸子由疑惑到震惊,瞳孔放大,然后迅速转动,最后张大嘴巴,惊呼一声:「爹!」
纪伏也从方才低沉的情绪走出来,扬着笑意看向沈自成,站起身拱手一礼:「沈老!」
皇宫被翻了个遍,赵梓又加强了守卫巡逻,以禁军的本事此番防守下绝不可能放过带着两个昏迷大活人离开,事实却不如人愿,一直搜查到晚上,宫灯燃起也没找到任何有异常的地方。
赵梓抱着双臂,望着时不时前来回禀的人,若不是禁军他真该怀疑是自己的人出了问题。
他眸子一转,越发觉得此事诡异,这帮人不仅准备充分,而且这一切都太过顺利,就好像有人在帮他们。
「继续查,都仔细些,不管是谁如有任何异常都速来禀报!」他挥挥手,让人离开。
房内,灯线昏暗,权宜再醒过来时,眼前被人蒙着布,嘴也被人堵着,屋内的气氛让她觉得不安,但好在屋里除了还有一个对她起不了威胁的,她想应当是权盛。
她双手被绑着,自己别扭的拿掉嘴里的布,伸到脑后揭开眼前的黑布,屋里没有一点光线,揭开脚上的绳子,摸到权盛身边。手别扭的摸了几下权盛,确定无疑,这衣服的绣花印还是她让人替权盛绣的。
她伸手拍拍权盛,权盛扶着自己的脑袋,迷糊睁眼,眼前却是一片黑,黑暗间有个温暖的手掌堵上他的嘴,嘘一声示意他禁声。
确定权盛不会被吓到喊出声,她这才放开,帮着权盛揭开手上的束缚。
「皇姐,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这是在哪?」权盛扫了眼周围,黑糊糊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小声问道权宜。
权宜摇摇头,「我刚醒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人打晕,看清打晕你的人的脸了吗?详细与我说说。」
「我没看清,你要出嫁我有点不高兴,便不让人跟着我,然后我就听见屋里有声音,进去之后没见人,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皇姐,你呢是因为找我被人打晕了吗?」权盛握上她的手,着急询问道。
权宜别扭的挣开手,装作不经意的坐在一旁,淡淡的嗯了一句,「找不见你,大家四散开去找,我去你屋子里找,就看见你被人打晕,那帮人拿你做威胁,屋内染着迷香我一时也晕了过去,醒来就到这了。」
黑暗间,权宜明显感觉到权盛身子一抖,接着便有些耸动伴随着抽泣,「都怪我,皇姐苦尽甘来要出嫁,我却使小性子,若不是我,皇姐也不会被带来这里。」
「跟你有什么高兴?这群人显然有备而来,以你和你身边的小厮照样对付不了,再说我答应过母妃要照顾好你,你若是出事我也不好与母亲交代。」
权宜拍拍他安慰道,心中却有些疑惑,皇宫守卫森严,这群人竟然这么快就将自己转移到宫外,有些不太可能啊,宫里有喜事,巡逻的侍卫便是平时两倍。
所以,她们极有可能还在宫里,思至此她小心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皇姐,你做什么?」
「嘘!」权宜突然警觉起来,耳朵仔细听着门外,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