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吉野顺平认识那三个人。

如果说人分阶层的话，他们跟顺平一样，毫无意外都处于学校的最底层，属于被欺凌的弱者。

同为被霸凌者，顺平虽然和他们没什么交流，但对三人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学校，校园霸凌的现象很常见。」顺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其实他自己也有所怀疑。

三人跳楼的时候，并不是都在无人的时候跳的。其中一人跳楼的时候，是在下午，当时顺平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

「砰」的一声巨响，血溅了开来，甚至有几滴溅到了顺平的身上，几个靠的近的人身上更是狼狈。

虽然通报的结果是跳楼自杀，但顺平分明看到，即便是因为坠落身体扭曲，但那个人的身上满是各种人为制造的伤痕。

也有人说三人也许是忍受不了霸凌自杀了也说不定，但顺平不觉得。

其中一个人顺平也有所耳闻，不管是被如何霸凌，那个人都会积极反抗，甚至多次向学校举报。顺平不觉得这样的人会因为忍受不了霸凌而自杀。

但这些人从楼顶上跳下来的时候周围没有别人，这是有目共睹的。

「那三个人……都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顺平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但还是接着说道：「有一个人跳楼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的身上都是人为制造的伤口。」

琉生和伏黑惠对视一眼，这点和资料上是一样的。

「虽然说是自杀，但是看起来根本不像。其中有一个人，是出了名的坚强，他根本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也有可能是被人推了下来也说不定。」

「当然，应该是因为忍受不了霸凌了自杀了啦，毕竟当时除了死者没有人在楼顶，我说的这些应该也帮不到你们什么吧？」顺平有些紧张的挠了挠脸颊。

「不，倒不如说是帮了大忙了。」琉生说道，这样一来就已经可以确定了。

或许是被霸凌者的怨气，也或许是霸凌者的恶意，最后形成了咒灵，对受害者们施以毒手。

既然是对受害者下手的咒灵，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显而易见了。

是至今还留在学校的吉野顺平。

琉生看向伏黑惠，既然能够确定咒灵的下一个目标了，应该可以说了吧？

伏黑惠点点头。

「其实，之前说是侦探爱好者协会是骗你的。」琉生开口。

「诶？」顺平被吓到了。

这个人，简直跟兔子一样，一惊一乍的，让人忍不住想逗他：「其实我们是不良少年，只不过是为了套出你的话然后……」

伏黑惠的制裁再次到来：「并不是，给我适可而止啊琉生！」

「对不起，其实我们是咒术师，那三个去世的人是被咒灵杀掉了，你有可能是咒灵的下一个目标，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琉生用极快的语速没有停顿的说完一大段话。

积极认错，但下次还敢。

「那个，说太快了，我可能没听清。咒术师……是什么？」

伏黑惠只觉得自从认识琉生之后，自己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其实，每年都会有不明死亡和失踪的案例，这些大部分是咒灵所为。咒灵由人们的负面情绪产生。所谓的咒术师，简单来说，就是解决咒灵的人。」伏黑惠在尽职尽责的解释，琉生在旁边负责点头。

「所以说，这次的事件，是咒灵所为？」

「是的。」

「那为什么会说，下一个目标是我？」

其实琉生和伏黑惠并不是很想跟顺平解释这一点，毕竟这有点戳人家痛处。

惠的话比较体贴，戳别人痛处的话可能比较难以说出口，琉生决定接下来的话由他来说，他抢先开口。

「之前你说过吧，三名死者身上有很多伤口。其实我们有更详细的资料。」琉生调出之前辅助监督给的资料的照片给顺平看：「割伤、撞击，烫伤，而且都是些小伤口，听起来像什么呢？」

「是……」那些家伙会做的事情，顺平露出些许不快的表情。

就是因为会这样才不想说啊，但是既然已经开口了总不能就停在这里吧？快点说完结束这个话题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之前也说过吧，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

「总之，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但是如果今天晚上咒灵会动手的话，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你了。」

「……是被霸凌者的怨气的话，为什么反而会找上受害者？」

不应该是找上那些霸凌别人的人吗？如果连受害者的怨气都将矛头对准受害者的话，难道是说明被霸凌的人连怨恨都不能有吗？顺平近乎绝望的想着。

琉生：？？？

虽然琉生心里也偏向于是被霸凌者怨气产生的怨灵，毕竟最后跳下楼顶的这一步，怎么都想都不像是霸凌者的做法。

但是这家伙怎么回事啊，根本没想过另一种可能吗？

「毕竟咒灵就是这种东西啦，从人类的负面情绪里诞生，对人类也充满恶意，比起帮受害者报仇，还是让受害者更加绝望对他们来说更好吧。」所以别难过了。

看着顺平仿佛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琉生摸了摸鼻子，怪尴尬的，就好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一样。

也许是顺平骤然升高的负面情绪触发了咒灵动手的机制，一直没有动静的咒灵出手了。

器材室里的设备被突然出现的触须打乱，掀起一阵灰尘。

琉生迅速召唤出吸血鬼德古拉，让他依附在自己身上，然后扛起顺平就往器材室外面跑去。

器材室实在是有点狭小，东西还多，咒灵是没有顾及，不受影响，但是很影响琉生和伏黑惠的发挥。不如跑出去，毕竟咒灵的目标是顺平，肯定会跟着跑出来的。

「玉犬！」伏黑惠也召唤出自己的式神应战。

怎么回事，这个咒灵根本不是二级。这个气息，起码得有一级了。伏黑惠看向长出了蝙蝠翅膀扛着顺平飞在空中的琉生。

虽然从五条老师那里知道琉生不只是三级，但是具体是什么实力他也不清楚，他们两个能够在保护吉野顺平的前提下袚除咒灵吗？

琉生制造出了很多蝙蝠眷属，这些蝙蝠攻击力不高，唯独飞的快。

这只咒灵看起来不像能飞的样子，把顺平交蝙蝠们好了。

「我要去帮惠了，拜托你留在这里了。放心吧，这些孩子们很能干的，就算是带着你也能飞得很稳。」琉生说着，松开了手。

顺平：？？？

这可是半空中，你在干啥？

顺平顿时慌乱的想要抓紧琉生，却抓了个空。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并没有往下坠。

小蝙蝠们一些托住了他的的腿，一些抓住了他的衣服，让他稳稳的飞在空中。

虽然大片涌出的时候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但是凑近看的时候，这些蝙蝠眷属不同于普通的蝙蝠，圆头圆脑的，脖颈处还有一圈绒毛，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

顺平：你别说，还挺刺激的。

飞走的琉生很快到了咒灵面前，与放出了玉犬和鵺的伏黑惠汇合。

这只咒灵长得就像是那种小孩子的玩具刺球的放大版，长着许多的触手，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捏。

祂的触手可以变化形状，有时变成刀片状，有时变成拳头状，同时还可以发热，发热的时候还会变红。

看起来更像是刺球玩具了，还是会发光的那种。

想来祂的术式应该可以改变自己的形态和温度，只是被让他诞生的情绪给限制住了，只开发出了这几种使用方式。

如果这只咒灵更聪明一点，应该可以更强吧。

但琉生和伏黑惠都不是会为咒灵感到惋惜的类型。两人配合着，给咒灵身上增添了不少的伤口。

吸血鬼是怎么打架的呢？

其实琉生也没想到，在人们小说描述里优雅的吸血鬼，其实是个战士来着。

琉生：很好，瞬间就不优雅了：）

德古拉原型取自于穿刺大公弗拉德三世，他的武器是一杆□□。

琉生挥舞着□□，在咒灵身上一戳一个洞。还格外喜欢由下至上的穿刺。看得伏黑惠都觉得琉生多少有点变态了。

得亏咒灵是个球体，要不然变态这个名头恐怕会坐实。

琉生：我不想的，但手他自己动起来了。

鵺的电击，玉犬的撕咬再加上琉生的穿刺，这只一级咒灵很快就坚持不住了，失去了声息。

咒灵解决了，琉生让小蝙蝠们把顺平放了下来。

「怎么样，我就说他们很能干吧！」琉生拍了拍其中一只小蝙蝠的脑袋。

小蝙蝠当即吱吱的惨叫了出来，迅速飞远了，即使是蝙蝠的五官也露出了相当传神的表情。

用人类的话来表达的话，大概就是：我脏了。

琉生：……

没关系，我习惯了：）

小蝙蝠的反应引得顺平和伏黑惠侧目。

伏黑惠和自己的式神一向关系良好，倒是没想过还有琉生和自己的眷属这样的相处方式。

虽然觉得琉生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他真的没有对自己的召唤物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顶着两人奇怪的眼神，琉生沉默。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们信吗？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可以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