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翻地覆厄运至
东福四周转了一圈,情形都差不多。他渐渐明白,这平台原本该是溶洞中一座山,想是山头被强行削平成这样大一个石台。刚好接了瀑布的一部分水流,又被削得略朝石缝那边倾斜了些,年深日久成了这般模样。
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放心在靠近石缝那边挖出一个大池来,只是不知道这石头坚不坚硬,好不好挖。
只不知道寒冰洞里的前辈究竟是何等的英雄人物,竟能在这暗黑的地底做成这样的事?
但寒冰洞的先祖尚能削平一座山凿出一个平台,他只是挖屈屈一个大池,又如何能退缩?
东福鼓足了劲想要动手,突然又想到,既然要挖大池,在这黑咕隆冬的平台上挖,倒不如在甬道里去扩充开来,多挖几个小池,也一样能过滤,还兼备了储水的功能,且还更方便操作,若被填满了也好处理。倒犯不上在这水源头来动手。而且在甬道里扩充,离寒冰洞近些,也能就近照顾寒冰。
只是这平台上的淤泥这么深这么厚,又是陈年累积,想来必定是肥沃无比,不如掏一些运回去,种菜种藕,也不白跑一趟。
如此想着,便将寒冰给他做的头套取了下来,找了石缝上头一个凸起的石笋上挂牢实了,便吭哧吭哧地挖了装在小桶中,钻过石缝匍匐着送去略宽敞些的甬道里。如此来回了七八趟,隧道太窄,进出不容易,很是废了些时间,倒也捣鼓了一堆的黑泥。
东福装了一桶,心中寻思就弄这最后一桶,青青那边说不定已经送了饭过来,他也饿了。若是好用,下次再来弄些。
正想着,猛听头顶风声不对,瞬间抬头,就着手腕上的晶石的莹光,于朦胧的黑暗里看到头顶上一段长长的的巨大的黑影旋风般带着一股腥风凶猛扫了过来。
东福大惊,猛然跃起跳开,那黑影自他脚下噼啪扫过,如扫帚一样带起无数腐泥山石唏哩哗啦地扫溅着掉下平台,落入石台下的深渊中,连着东福带来的那个桶也翻到平台边,东福伸手去救,脚下又滑,纵身间哪里赶得及,才将将接近到平台边,那个桶便乒隆邦啷滚了下去,带出一串声响越滚越远掉进深渊去了。
东福大怒,猛然跳起来,一把揪住那犹在闪颤的巨大的带着鳞片的长尾的尖尖,也不管它腥臭滑腻,狠狠用力一扯,这东西也不知是蝎子还是什么,长着四条腿,原本是趴在更高的溶洞石壁上,被东福发力一拉,挣也挣脱不提,左扭右扭,在石壁上扒拉不住,铺天盖地地掉下来,随着石头水苔一起落雨般滑下,啪嗒一声巨响掉了下来,几乎落满整个平台。一根又粗又长的脖子垂到了平台底下,身子却又腥又臭,砸得平台边上腐泥四溅。
东福看不到它的头,眼见怪物尾巴又高高扬起如长鞭一样迎面甩将过来,连忙拔剑抵挡,狠狠斩了过去,这一剑威力巨大,却不想它身上鳞片结实,与剑相触却并未能斩完全斩断,只斩裂了三分之二,血水飞迸中,怪物痛得大尾上下乱甩,身子疯狂扭动,四肢也开始疯狂乱爬,想要躲到石台底下去。
东福听这巨大轰鸣顿时变色,这又是什么声音?难不成是有像龙一样的怪兽,莫不是成群结队而来?
他还未多加思索,猛然觉得脚下石山突然震颤了一下,东福大惊,莫不是这怪兽身藏神力?还未多想,有震耳的巨响自地底传来,整个溶洞都猛烈震颤起来,大大小小的石头自头顶滚落,雨点一样砸下来,瀑布在这一瞬间竟扭曲了起来,巨大充沛的水流舞出骇人的形状,东福脚下站立不稳,连忙用剑撑住石壁跃了起来,但石壁也剧烈摇颤。头上又不断掉下各种石块泥土。
东福猛然发力按住脚下石台令它稳住,躲避着头上纷乱的石头落物,仓惶间陡然明白:这哪里什么怪兽,这分明是地龙翻身,地动了!
难怪溶洞内水会浑浊,原来是地底内部有了变化!
便是东福想明白也无法应对这巨大的摇晃,他又在空阔的石台边缘,地动山摇中使出真气来想要镇住脚下这一块石台不要太过摇晃,不想头上竟轰的一声砸下如山头大小一块巨石,东福躲无可躲,勉强跳开来在百忙间猛地攀上这掉下来的石头的一角,不想这块世石太大,又呈倒三角形砸下,下坠的力量巨大,竟生生将那怪兽砸成一生肉泥,更是将东福原
东福于眩晕中只来得及叫出寒冰二字,眼睛里看到那挂在石壁上的头套里的石晶灯如鬼打着一样剧烈摇晃,在他无限遗憾与不舍的余光中划下无数碎星光影,便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崇山峻岭间林涛如海,古木参天,遮阴蔽日。无数飞禽走兽在林间自在逍遥。
这片绵绵山脉名曰秦来岭,山体绵延,山势险峻,无数山峰相连,原始古朴。
秦来岭的一片深山中有一条山谷,山谷间一条大河咆哮而出,河水浑浊,如一条黄龙一般劈开山势,汹涌奔腾。
河中间飘着一具尸身,长长的黑发随水漂摇,身体被河中树桩挡住,又被水流冲激,横冲直撞中被打落到岸边,随着河岩稍平静些的水流旋转,被山石撞到,又被岩边苍天巨树延伸到河中的树根挡住,横过来卡在了石头与树根间。
也不知过了几天,这具身体在水流中微微动了动,满是污泥的脸抬了起来,颤抖的手糊去脸上的泥,眼睛茫然睁开来,赫然正是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