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都在赌
「怕死?」
灼阳反问,随即抬手掩唇,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叶敏,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样子,你不是雄心壮志要为国为民的少年,我也不是那个满心算计为了弟弟的灼阳。」
说着,缓缓走到叶敏面前,「你很清楚,这四方天下的安定,有他们四个人的心血,我也清楚,就算曾经输了,我怨恨过,想过报复,可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了所有心血,到头来你却因为那个小***的女儿,害得他们四个再也没有了顾忌。」
「什……什么他们四个?」
叶敏一头雾水,阴郁的眸子里,杀意四起,「你最好说清楚,不然,那个野种也活不了。」
「啪」的一声,灼阳甩手就给叶敏一巴掌,「野种?你配说这句话吗?」
说着,握拳在手,「若不是你跟我弟弟犯蠢,他会死吗?我会委身给你吗?会把你那些通房的儿子和小妾的儿女视为己出吗?」.五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乖乖地做事,少对老夫指手画脚!」
叶敏也不装了,整个人阴鸷得吓人,「老夫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老匹夫,好话歹话全凭一张嘴,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自己的意思来,别来找老……本宫。」
灼阳冷漠转身,挥了挥手,「本宫累了,你要杀便杀,不论什么样死法,本宫都接受。」
说着,微微回头,扬起一抹冷冽,「你若敢动策儿的……你若敢动容钰,本宫怎么死的,我家老五就会如法炮制,送叶家所有人来见本宫,对吧,叶敏!」
「哼!」叶敏轻嗤,「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可惜,我们做了这么多年,都是用你的名字,你觉得谁会信你是听令于我?」
「确实如此,那就用本宫的脑袋,换你一次苟延残喘吧!」
灼阳不说话了,招呼花舞,「走吧,我们主仆也该去见小弟和他了。」
「是啊,走让驸马和王爷瞪了快三十年了。」
花舞笑呵呵地附和着,护着灼阳离开了。
该死的!
叶敏咒骂一句,转身出来,招呼一声,「叶荣,君凌那小子的行踪可追查到了?」
「回禀主子,尚无!」
叶荣心下也是烦躁,明明一切事情都紧锣密鼓,为何大公子突然要反水,如今连老夫人也不肯站过来了,这要是让氏家的人知道了,这逼宫的事……
「好小子,确实厉害啊!」
叶敏一点没生气,好溢出一抹欣慰,「也罢,就当是给叶家留最后一点血脉吧!」
「主子,你这是何苦了?」
叶荣始终不明白,这黄土都埋脖子上了,子孙也都那样,造反的意义又在哪里?
「老夫只是想告诉她,她做不成事,老夫一定做得成。」
叶敏云淡风轻的说着,挥了挥手,「告诉他们,不管用什么手段,立刻准备黑火药,老夫就算失败了,也要将这皇城葬送!」
叶荣明了,不再劝说,反正他的血脉也有了传承,陪着老爷疯一把,就算死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
秦画秘密从西山回到了京城,还是入夜的时候,容钰带着她越过城墙,送到了外皇城的惠民署。
「嫂子,不跟兄弟说点啥?」
容钰笑嘻嘻地看着秦画,大有你不说点什么,他就不离开的意思。
秦画笑了,「婉莹心里有你,努力吧!」
「嫂子知道兄弟不是问这个。」容钰脸色神情凝重,「兄弟想知道如意是不是去了江南?」
「嗯!」
秦画点头,扬起灿烂的笑容,宽慰着,「放心,我会保住他们的平安。」
容钰脸色一沉,「容恒说了,十八家氏族站到了太子那边,你觉得你能保住他们?」
「他们只有十八氏家,而我有西部和南边六条商道,足够了。」
秦画自信满满地说着,拍拍容钰的手臂,「好好看着五城兵马司,那可能是他们回京最后一道要命的关卡。」
「我的人不在五城兵马司。」
容钰虽然不怎么信秦画的实力,可倒是事关兄弟生死,他怎么都要赌一把,「只要他们能回来了,五城兵马司拦不住。」
「如此便好!」
秦画也安心了,挥了挥手,「让你父王转告皇上,如果可以,来外皇城见我一面,如果脱不了身,那就算了。」
「是,嫂子。」
容钰应着,也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了。
秦画深深地呼吸一下,招呼青雀去叫门。
很快,李淼和苏澈就来了,将秦画主仆迎了进去。
「现在什么情况?」
李淼很是焦急,「你知道不知道,我们惠民署的人都被太医院喊走了。」
「哈?」秦画有些诧异,看向苏澈,「这是怎么回事?」
苏澈叹气,「我们苏家有一半的人站队到太子那里,我祖父和父亲带着天一,一直留在皇宫,至今都没法回家。」
「逼你吗?」秦画笑问一句。
苏澈摇头,「那是高看我了。」
「那是什么原因?」秦画更加不解。
李淼急了,破口大骂,「说是为了研制江南瘟疫的药,我都说了江南不需要,可这个白痴的二叔和三叔还是把惠民署的人调走了。」
这是为什么?
秦画有些不解,倏地,想到什么,「太医院最近可有大肆采购药材?」
「采够了。」
苏澈点头,也脸色阴郁了下来,还说道:「皇上基本被架空了,如今辅国公闭门不出,逍遥王整日里游荡在风月场合,就连镇国公和两个侯府都借故不出门了。」
「看来他们是笃定了裕王回不来了。」
秦画心里莫名的揪紧,抿了抿唇,「宁泰叔了?」
「兵部五天前就被叶晓霖占了,如今宁泰整日里躲在辅国公府下棋了。」
苏澈话落,秦画头疼的更厉害,「崔家和谢家了?」
「如今就剩这两家在朝堂上跟叶敏对抗了。」苏澈无奈的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有用吗?」
「确实没啥用!」
秦画说了一句公道话,还忍不住噗嗤一笑,「一个两个都在赌,如今我想见皇上也是无用了。」
「不知道啊!」
苏澈一脸迷惑,啧了一声,看着秦画,「我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不过是一场表面东西,且我一点也不担心,你说我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