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妻子
白小柔羞红了脸,大腿紧贴不停地蹭着。
她感觉屁股那里塞了什么东西,可是又不好意思在秦远面前伸到裤子里去弄。
虽说二人成婚也小半年了,但从未有过夫妻之实,甚至都没睡在一起过。
秦远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知道她说什么意思了。
“那个啊,那个是我昨晚给你塞的药,来,我给你弄出来。”
他说着就要把手伸到人家裤子里,但伸到半空中停住了。
其实本来没什么,毕竟昨晚就是他塞进去的,可现在白小柔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慌乱地看着他,他反而有点凌乱了。
一个单身二十年的老单身狗,连小姑娘的手都没牵过,哪里吃得消这种眼神,而且这才认识第一天啊。
“我说,你别这么看着我……”
只是他慌,白小柔更慌,脸也红得仿佛能滴血。
她很疑惑,往常秦远嫌弃她嫌弃得不得了。
昨天晚上竟然给自己在那么隐私的地方上药?
今天早上还当着他的面想主动给她取出来?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
她赶紧起身,慌乱地穿上鞋:“那地方太脏……我自己来……”
说完就往外跑,本来大病初愈,再加上心慌意乱,踉跄了好几下,才跑到门外茅厕。
秦远尴尬地抓了抓头,也起了床,稍微洗漱。
昨天的衣服被那些刁民们弄得奇脏污比,似乎还沾着牛粪,他只能换了身打满补丁的破衣服,完事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索性拿起扫帚打扫屋子。
他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感。
明明昨天还在大学里和同学称爸一方,今天就到古代了,还有了个漂亮小媳妇儿。
人生啊,就是这么变幻无常,他一度不知道该悲还是该喜。
很快,白小柔红着脸回了屋子,看到秦远打扫屋子的样子,更是像见了鬼,直接怔住。
往常好吃懒做的丈夫竟然开始主动打扫卫生了?
她有点怀疑,这真是她丈夫?
先不说这头发,这性格怎么也变了?
莫不是被水鬼给换了?
“当,当家的?”
“嗯?”
“还是我来吧,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白小柔颤颤巍巍着就要抢扫帚。
秦远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你病还没全好,再去睡一会儿吧,我来就行。”
白小柔受宠若惊,揪着衣角在旁边动都不敢动。
她不知道秦远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这温柔的模样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自己真躺回去,会不会挨顿打。
看着她这手足无措的模样,秦远有些同情。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如此,勤劳顺从,不敢反抗,让她去休息,她都有些惶恐。
“那你去做点早饭吧,我正好也有些饿了。”秦远道。
一听让干活,白小柔赶紧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墙角走去,刨了好一会儿土,才刨出一个脑袋大小的布袋。
因为“秦远”欠下了太多赌债,家里桌子椅子、锄头板凳全被搬光,更别说是粮食了,白小柔为了不被饿死,藏了一小袋糠米在墙角。
她小心翼翼地抓出一把糠米,和食堂大妈一样抖了好几下,才放到一口破锅里,然后又把袋子小心翼翼地塞回墙角,用土和茅草盖上。
也就十几分钟,白小柔就端着一锅粥放在了土灶上,然后乖巧地退到一旁,双手举着一双筷子,伺候得太过周到。
“当家的,粥好了。”
秦远上前一看,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就这?咱就吃这?”
他敢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稀的粥,糠壳都还飘在水上。
一看秦远露出不开心的表情,白小柔慌了,“扑通”一声径直跪在地上,一双美眸恐惧地看着他。
往常秦远露出这种表情,必定会往死里打她。
“当……当家的,家里真的只有这些了,我没有偷吃!你不要打我!对了!我一会儿就去后山挖野菜!当家的!不要打我!”
我勒个去!
秦远都被吓得一愣,他赶紧扶住白小柔。
“别别别!赶紧起来,我不打你!家里只剩这些怎么能怪你,该怪男人没本事。”
他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过家里穷,但没想到家里穷成了这样,这正主简直是禽兽不如,刚过丰收季,正是所有人家存粮最多的时候,可他家竟然就剩下点糠米了。
这点东西别说过冬了,五天说不定都过不下去。
听到不怪自己,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白小柔咬着嘴唇,眼角留下两滴泪水,几乎更咽:“当家的,我马上去后山挖野菜……”
秦远为她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掏出仅剩的一盒特仑苏。
“你这傻姑娘,病都还没全好,走路还晃着,这么冷天我都怕你被大灰狼叼去了,这样,粥你一个人吃了,不够的话这个也给你,我一个人去后山看看。”
“这是什么?当家的你还是自己留着……”
“不听话是不!赶紧给我吃了!”秦远故作生气的模样。
不生气还不听,一生气白小柔立马就怂了,老老实实接过牛奶。
秦远这才翻出家里一把上了锈的钝斧,背着包出了门。
……
走了五里路,很快就到了后山。
看到山上几棵野生的冬枣树,秦远笑了一下。
还行,天无绝人之路,他整了根竹竿,开始撩,整得手臂酸痛,才弄下来半书包。
本来还在奇怪这么多的枣怎么没人碰,中午吃了两个,他算知道了。
又涩又柴又酸,树上的鸟都嫌。
可想想家里半袋糠,他也只能当成含泪带走。
下午他倒是看到两只野兔,本来开心得不得了,想着这是上帝又为我打开一扇窗。
可不知道是他太蠢还是野兔太聪明,搞了一下午,摔了好几个狗吃屎,硬是抓不到。
看着太阳慢慢西下,他只能忿忿不平地放弃了。
临走的时候那兔子还露了下耳朵,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秦远气得差点没把牙咬碎。
他娘的!等着!
给老子等着!老子下次带武器来嫩死你!
我就不信了,我一个现代人,连个兔子都抓不到?!
……
秦远往回走,路上恰好碰到一个送盐的商队,载了他一段路,他意外地发现这时代的盐全是粗盐,价格昂贵还难吃,甚至还有毒。
他倒是会提炼精盐,要是提炼出来,这不得赚翻了?
可又有点希望的时候,商队一句私自炼盐是死罪,又让他绝望了。
刚有希望又立马绝望这么起起落落好几次的秦远一路唉声叹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了,电视剧里都是假的,这古代的日子太特么苦了!
商队把他放在了村子附近,还没怎么走,他就发现村门口乱糟糟地围了一群村民。
“怎么回事?”秦远有些疑惑地走到村门口。
几个村民看到他,如同看到蚊帐里的蚊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秦远!正找你呢!你他娘的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又去赌了!你媳妇儿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去赌!”
“赶紧的!混球!张二麻子听说你媳妇今天能下床了,带人要把她拉去抵债了!”
“什么!抵债?”
秦远一听,差点哭了。
特么的,已经是噩梦开局了!怎么还有赌债!
可他也没时间哭,赶紧冲回了家,毕竟现在他除了媳妇儿之外一无所有。
……
破旧茅草屋门口,五六个地痞无赖正叫骂着,白小柔躲在刘婶身后,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心近乎绝望,在她的脑袋瓜里,所有的事情都成逻辑地串在一起了。
难怪当家今天对自己这么温柔,本来还以为他改变了,甚至让自己有种日子重新有希望了的感觉。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一切都是为了把自己卖了,什么温柔都是假的,现在还没回来,肯定又是在哪个赌场胡混!
原本的生活已经很困难了,但她仍然愿意咬咬牙坚持下去,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掉到了万丈深渊里,再也爬不出来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苦,尽心尽力,但那个人却还想着要卖掉自己!
罢了,可能这就是命吧。
白小柔咬住苍白的嘴唇微微抬起头,面如死灰地看着眼前这五六个地痞无赖,颤抖的手里捏着根铜发簪,她爹娘死得早,只留下这个给她,秦远之前把这玩意儿卖掉了,她又给偷偷得赎回来了。
她虽说出生于贫苦人家,但贞洁观念很强。
与其被卖,还不如用这个自杀!
看到白小柔抬头似乎做好觉悟的样子,张二麻猥琐一笑。
“嘿嘿,总算是想通了?想通了就跟我走吧,放心,你这种姿色放青楼里肯定不会过苦日子的!”
“只是,嘿嘿,反正以后都要接客,不如让我们兄弟几个先帮你培训一下……”
眼看几人要来抓她,白小柔就要举起握着铜发簪的手准备自杀。
可手还没抬起,身后一人快步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一把钝斧也随之狠狠砍在旁边的树上。
“你咋不培训你老母亲呢!你们今天谁敢碰她!老子把他手给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