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不是短袖啊
这夜唐辰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他梦到自己刚刚魂穿上古的时候,天地还是混沌一片,眼前能看清的区域不过方寸,直到那个叫盘古的男人出现之后,他用斧头劈开了天地,可是不知为何他突然死了,庞大的身躯轰然掀起一阵灰尘。他的一双眼睛化做了太阳和月亮,他的身体化成了巍峨高山,他的血液化成了崩腾的江水与潺潺小河。
他梦到目睹不周山作为两位古神的战场打的地动山摇,最后支撑天地的那根天柱塌倒下来,洪水从天上倒泄,连他所栖身的山头都荡平了,他被水流挟卷着不由自主的往前滚。
他梦到自己和毕舟第一次乔装去人间喝酒,发现人间已经改朝换代到了唐朝。
虽然不是他熟悉的那个有着贞观之治的李姓王朝,但是最起码证明这里的时代更迭是在发展的,如果不是上了天,他可能会机会看到自己熟悉的二十一世纪,虽然不知道还会不会他来的那个世界,但是历史的洪流总是推着科技科学发展前进的,手机会有的,wifi会有的,汽车会有的,飞机会有的。
他梦到从飘渺湖里升起许多的星星,它们像萤火虫一样飞舞在飘渺湖的上空,然后落在青石上化成一个只披着薄纱背身婀娜的女人。
……
“喂,醒醒醒醒。”
唐辰迷迷糊糊的被唐真摇醒,美梦一晃碎成泡影。
一睁眼,他依旧被困在这个只比住过的胶囊公寓大上一点点的小盒子里,唐真正半跪在他的床上,扑闪着一双眼睛看他。
“大姐啊,大清早有事吗?”唐辰揉眼语气极不耐烦,他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看见那个女人的脸了。
“怎么人都不见了,我醒来后一个人都找不着,除了你。”唐真疑惑问道。
“昨天谷雨神经给你的牌子你看背面了吗?”唐辰想了想说。
“没有啊,我昨天看了半夜的天条通则,就这还没看完呢。”唐真边说边取出牌子,还好她随身带着。
扫了一眼以后,唐真顿时惊的嘴都合不上了。
“啊这……”
“蘅芜仙君,你够嚣张的啊,成仙第一天就敢旷工。”唐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在神界,仙君是最低等的仙阶,每天清晨都得去北梓大殿找谷雨签到,然后谷雨会给没有专职工作的仙君安排值勤打扫浇花这些琐碎工作,换回的报酬也是微乎其微聊胜于无,就像临时工。
唐真搓搓手,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罢了,你不是也没去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
“哦?原来我隔壁那几个仙君昨夜聚在一起嚼舌头说的是真的,梵若仙子果真对你青睐有加?”唐真八卦道。
“梵若仙子是对我有些偏爱。”唐辰恬着脸回答。
“嘁,你可得了吧,梵若仙子又不瞎。”唐真说着溜下床,“我还是去北梓大殿看看吧,晚点再来找你。”
唐辰语塞,这小太妹说话真是刀刀往他心上扎。
唐真走后,他换上了前不久新发的崭新仙君服,头发泯的一丝不乱束在头顶上,在旁人看来,唐辰整个就一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可是一想到梵若仙子兴许就好这样式的,有心的赶紧把唐真今天的打扮妆容画在纸上,留着日后研究。
大量的理论准备到实践,他有预感,今天一定能死成。
可惜天不遂妖愿。
梵若仙子正在焦头烂额的处理手下事务,忽听殿外吵嚷的厉害,不一会儿只见谷雨小跑进来,欲言又止的说道,“仙子,金光圣母座下的宜兰仙子找上门来了。”
“宜兰?”梵若放下手中沾了丹砂的豪笔,她与宜兰并无私交,工作上也没什么交集,“她闲的来此做什么?”
金光圣母就是电母的道号。
“还不是那个凤止仙君又作妖,听说是偷看白羽真君洗澡被电母仙庭里的人抓了现行,押来找你讨说法了。”谷雨既难为情有很气愤的说道。
“这个不争气的。”梵若闻言花容骤变,恨恨握住了拳头,“去请宜兰进来。”
不多时,浑身湿透五花大绑的唐辰被电母仙庭的小仙君抬了进来,队尾还跟着一位长的五大三粗却不住在哭唧唧的男仙。
谷雨更加鄙夷起唐辰,这凤止仙君口味着实也忒重了。
唐辰原本蔫头耷脑的,一见座上的梵若立马一个骨碌爬起,也鼻涕眼泪的哭丧卖惨起来,“梵若仙子小仙冤枉啊,小仙没有断袖之癖天地可鉴啊。”
他只是杆子戳偏了戳到别人窗户去了,谁要故意偷看男仙洗澡,还白羽神君呢,浑身汗毛长的和海胆一样,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
宜兰给梵若见礼,梵若沉着脸,只是点了点头,宜兰心里反倒打起鼓来,想到有听来的闲话说这二人关系匪浅莫若是真的?
她虽与梵若在同一仙阶,但是梵若资历长于她,又是崇明帝君最信任的助手,不由拉开了两人地位,梵若为尊,宜兰为卑,无论是在神界还是人间这个规则通用无疑。
“梵若姐姐,这个凤止仙君几次三番在我们仙庭鬼祟放肆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偷窥我们白羽神君洗澡,我们白羽神君受了这般委屈,梵若姐姐是不是应当给我们一个交代。”
梵若翘腿支着下巴,对谷雨吩咐道,“去找个没人的房间把凤止仙君扒光了,让白羽神君看回来。”
宜兰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端庄典雅为女仙表率的梵若仙子竟会这般耍无赖。
“我不要给他看。”唐辰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是个混蛋。”白羽神君啐了一口。
“梵若姐姐,这样处置不妥吧。”宜兰硬着头皮说道。
“那你想让我怎么处置。”梵若冷眼看她。
宜兰福了福身,“当以天条御令处之。”
“哪一条呢?”梵若又问。
宜兰擦了擦汗,天条通则光书就厚厚五本,一目十行都得看一天,谁没事能全背的下来,于是只能结结巴巴的说,“犯色念者当以…以…”
“当以投烈火地狱百年,焚其色念,正其欲念,对吗?”
“对对。”宜兰忙附着点头。
“我瞎编的。”梵若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