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变2
“有什么事吗?”我们私下没有什么交情,课下也说不上两句话,将他惹得如此盛怒,除了刚才在课堂上就不同的观点进行辩论时开罪了他,我想不出别的。
似是明知如此,还痴心妄想的轻蔑嗤笑,从他喉间溢出。
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走了。
徒留我莫名其妙,又气又好笑,望着他的背影一阵感叹。
想到第一次在商学院看到蒋煜霆时,我还是很惊讶的,要知道自认各方面很优秀的我,也是经过两次报考才被录取的,而一向纨绔不化,不学无术,是a校老师最头疼的问题学生,却在同一时间与我进了同一所世界级名校。
而一年多来多次的交峰,我也发现蒋煜霆他不仅学识胆魄惊人,严密精细的思维也让我不得不佩服。
而他的家族也不简单,当我听说他很好的朋友tom与法国黑手党有关时,我让爸爸调查他们,却只知道蒋家在欧洲做生意,几年前回归故里,其他的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接下来的课程,蒋煜霆没有来,我们谁也没有在意。
我摒弃杂念,在课堂上表现的也还算满意。
下课后,我连忙打电话给明玉玲,电话很快被接听,却是没有声音,我喂了半天,心中焦急,“玲玲,你在哪儿?”那边电话却是挂掉了。
我更加忐忑不安,复拨电话的手指有些发抖。
“叮――”新收到的信息跳转出来,是一个位置图标。
不做他想,我飞奔而去。
在波士顿大学校区的一处树林,找到了她,她穿着带帽的黄色长袄,深筒长靴,勾着背,坐在树林深处的长椅上。
寒风所过,树叶摇曳生姿,嗦嗦之声如悲鸣的幼兽哀鸣,衰败下枯黄的树叶,轻轻滚落脚下。
见她身边的位置干净,我紧挨着他坐下,她没什么反应,我拉过她的手。
她戴着娃娃绒手套,毛绒的触感让我捏紧了她的手,我看着远处的查尔斯河,道:“玲玲,我们回家吧!”
她身子一颤,抬起了头,一双迷蒙的眼睛明显哭过,这时我才发现她长袄自带的帽子下还有一只白色的娃娃绒帽子。
“小姨已经在机场等我们了,她已经买好了我们回国的机票!”见她有些愣神,我又道。
“好――”说着她猛的起身,却是一阵晕眩。
“你没事吧?”紧张的扶住她坐下。
“没事,可能是坐久了?”她手扶额头,虚弱的道。
“那我扶你吧!”搂住她肩膀,我扶她起来。
走出这片树林,我向四周看了看,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一双眼睛偷窥着我们,让我心中涩的慌。
回国的一路,明玉玲一直低着头,没有哭泣,也不说话,我和小姨搀扶着她,心中也不好受,好几次,小姨让她哭出来,她也只是抬头看一眼小姨,复又低头继续沉思。
刚进灵堂,她一个屈膝,似压抑了一路,终是放声大哭起来,她哭得凄惨,小姨,妈妈,还有明家远房姑婆姨妈们,就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
明氏副总廖惊峰带着我拜见了明家家族里几位长老级的人物,就明叔叔葬礼的细节安排进行了商量,最终将明叔叔葬进h市的公墓里。
出了公墓,就是安排来客酒宴了,我和明玉玲并排坐在大堂沙发上,副总廖惊峰就又找来了,他没有避讳我,说道:“明总的事,大家都很难过,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生活,特别是你,玉玲,更要打起精神,守住你爷爷和爸爸的心血,守住明氏。”
我握住了明玉玲的手,她看向我,点了点头,明显不愿意说话,我道:“廖叔,你觉得怎么好,就去安排吧,有需要玉玲出面的,尽管通知我们!”
他点点头,沉默的坐了会儿,担忧的看了看明玉玲,又看向我,“这段时间就劳烦你照顾玉玲了。”
我连声说应该的。
看他又到另一边与明氏族人攀谈着什么,不一会儿,明氏一帮子人就簇拥着过来了。
站在前排的,是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穿着素色棉质盘扣长袍的老者,明玉玲显然是认识她的,走过去,握着他的手,眼泪是断了线的珠子。
“玉玲啊!这,以后就靠你了,有空回明家湾看看,那里还有你太爷爷留下的祖宅。”老人慈爱的拍着她的手。
“嗯!”明玉玲终是开口说话了,几日来,脸上终于是有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