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再相遇

chapter1.再相遇

今年生日邀请了松懋,他的朋友说他很像小夫,爱欺负人,富二代。他来的时候带了一束粉白玫瑰包裹的太阳花和一个带着方框眼镜,下巴瘦削,棱角略显分明的少年。

松懋介绍说,这是俊杰。

我在省公安厅的二表姐青姐抢过话头:我好像在酒吧见过你,是不是经常喝夜酒的少爷?

俊杰脸上浮过一片微红,略显尴尬地回答:没有没有,大概是你认错了。

松懋跟着起哄,我妈妈接过花束,放在茶几上,身为律师的二表哥帅哥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接着逗乐:我叫何帅,都说名字里有啥就缺啥,咱俩是本家,都缺点姿色。

我忍俊不禁,带着大家落座生日餐桌。一样地寒暄、打趣、喝酒、聊天,不一样的是,今年的我面对这样的社交场合似乎显得更加自然熟络,也能跟上大家的风趣幽默,做一个合群的孤独患者。毕竟今天是我的主场,就让别人短暂地围着我的小世界转一转,不过分吧?

吹蜡烛的时候,松懋被起哄单独为我唱了生日歌。然后我们中有人提议去ktv,我复议,最终一致通过,开启步行导航,出发,去唱18岁的歌!

大约走了八百米,但青姐的另外两个妹妹们似乎一直在照顾青姐的小宝贝,可爱的棉花糖,所以路途时间比预想的,似乎长了一点点。到了ktv,我们选了一个中包,青姐和帅哥开始跟服务生battle套餐内的酒是不是假酒,俊杰的家人似乎在催促回家,松懋也喝得有些酩酊,于是我显现出有点儿不耐烦地催促开房进度,以此表达对大家的关心。however,并没有解决问题,反而让气氛有一点点难堪。松懋凑近我耳朵说,ktv经常有假酒,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有些惭愧,却没有台阶下,转而有些尴尬而不识趣地抱怨他们的吸烟问题——我说m国只有底层才吸烟喝酒,烟酒都是麻痹人的工具而已。

大家没理我。

结束后,松懋说他月底要回学校继续念研究生了,我有些不舍,毕竟自己刚回来见到他,没多久又得各奔东西的感觉的确有些令人惆怅。我让他下次去健身叫我,他说他爸的公司有网球场,可以教我网球,我愉快地接受了学网球的邀约。但就在约定好的头一天晚上,这家伙居然放我鸽子说要去别的地方陪一个领导。也罢也罢,别耽误别人正事要紧,我于是继续自闭在家纠结自己的人生路。

在我孤单地看书,畅游在量子力学的魔幻世界和复杂科学的混沌深海中时,君君给我打来了电话。

君君是把我从上海救(逮)回来的“恩人”,本科毕业于北大,研究生毕业于首尔大学,在韩国做过8年国际律师,回国担任上市公司高管,也自己着手做着创投,是典型的高智商高学历高收入高情商高地位五高人群,也是深受丈母娘喜爱的良婿类型。他阅人无数,看过山河湖海北极星,是能用诸葛亮西擒孟获的典故引申出打猎的渊源以表达家乡西南地区的饮食文化自信的翩翩青年,自然身边不乏莺莺燕燕。君君给过我很多人生建议和指导,也让我短暂地站在他肩膀上看到不一样的世界,我们一起去跳过伞,一起去过摩托车俱乐部,他也promiseme会陪我去潜水去看北极光。我们坐在陆家嘴江边的草地上聊文学,他说他喜欢莫言的坦诚,我说我喜欢林徽因的孤傲,我告诉他我从电影《怦然心动》里看到了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哲理,他跟我聊曾经他不得已放弃的那个韩国女朋友。他开跑车带我去兜风,又开商务车带我去见合作伙伴,他描绘了很多很宏伟的愿景,也很接地气地跟我在路边摊吃着快餐。他说我们都是井底之蛙,而他只不过比一些人爬得更高一些看到更丰满一点的天空而已。他的谦逊和儒雅让人难忘,总之的确是很真切的美好的回忆。

君君说他准备来陪我,或许一个月,或许不足,取决于工作项目的进展,取决于他的心情,取决于我的表现。我很开心,也很期待,但同时又产生了一丢丢忧虑,担心自己进步太慢跟不上他的脚步。张爱玲说低到尘埃,开出花朵,我不知道是否略有雏形。

松懋可能对放我鸽子略有歉意,转而约我去玩山地越野车。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穿裙子,还是被“形象主义”战胜,穿着lolita的蓬松连衣裙,扎着双马尾美美地前去赴约。毕竟松懋这么帅这么有才华,打扮好看一点是身为女生的尊重,对吧?山地越野比想象的要狂野很多,松懋的车不知道是因为动力系统的问题还是带了我两人负荷太重熄火很多次,我算了一下,我们撞进草地里两次,撞石头一次,上坡上不去两次,下坡差点跌进侧边沟里一次,发动机熄火大概五次,总计事故发生约莫十一次,还真是一生一次的惊险体验,我保证我再也不玩这个危险?的运动……sigh。

山地越野结束我们去天台吃了烧烤,松懋的朋友们和他愉快地聊起往事如昨,我们喝着茅台镇的酒,吃着花果园的肉,看着都市璀璨的夜景和浩瀚无垠黑夜里闪烁的点点繁星,略带戏虐又深情地朗诵马丁路德金的“ihaveadream”,像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无所畏惧地大放“虎狼之词”。

人是一株会思想的芦苇。人因梦想而伟大。

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我不由想起鲁迅先生的微光“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那唯一的光。”转头问松懋:你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吗?他略显敷衍地回答:看过五六次了都。老王的表哥是狱警诶,话说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越狱这回事吗?

松懋的朋友老王,678共享自习室老板,政法预备研究生慢条斯理地回答:当然,上次有个犯人越狱,好像是趴在大卡车底下,过关安检的时候被拦下的。

松懋:做啥都要身份证,他就算越狱出去又能怎样呢?

老王:打打黑工?也朝不保夕。

松懋:还不如踏踏实实在牢里反省人生,有吃有喝不比吃上顿没下顿的强?

老王:是哦,但自由这种东西…

老王的女朋友雨露用手指着一颗星星,问:你们知道北极星在哪吗?

听说是最亮的那一颗,我回答,我给我前任买过一颗狮子座小行星的命名权,名字叫…

名字叫“阿巴啦索尼埃多”,松懋抢过话头。

我笑着打了打他的肩膀:你知道星星的命名权是不能买的吧?

那你怎么买的?他一脸坏笑。

我有些黯然:是一个协会,叫星协,不像美国nasa认证那么官方。

我想起在fd研究所做ra(researchassistant)的时候,老板说中国很多研究都在生根发芽,但诺贝尔奖得不得,得看别人给不给。再抬头看这苍茫的宇宙里闪烁的星光和霓虹照耀的大地,不止一点点感到自己的渺小。想起我跟前任说,这颗星星会一直闪烁,就像我们的爱情会一直永恒下去,不免有些怅然,又自觉有些可笑。我喝了一口酒,脑子有点胀痛。

老王继续补充:自由是拥有说1+1=2的权利。他说完,也闷了一口酒。

田旺,松懋的球友,笑着说:来我给表演一个用多国语言打招呼——英语:hi~日语:はい(嗨)!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低头模仿友好和谦逊。

我们哈哈大笑。

按照藤子·f·不二雄的想法表达来看,公众期待会更希望静香爱上大雄,不一定要嫁给大雄,因为长大后的我们都会意识到爱情和婚姻其实并不相同。但在我眼里,松懋的内心不是小夫,也不像大雄,而是住着两条惺惺相惜的小鱼,一只热爱冒险,充满梦想,期待成长,另一只担心受伤担心被绑缚担心别人控制欲太强,谨慎又倔强。

愿微光吸引微光,微光点亮微光。

期待再相遇,bro。

------题外话------

我有故事,你有酒吗?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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