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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被陈建民撂倒,自己都感到十分的吃惊,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怎么都不能想象自己撂倒了两个在夜里抢劫的**。刚刚惊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飞快的过着电影,让自己不停的想着不可思议。
放松警惕之后,整个身体几乎被巨大强烈的反应击倒。右手和侧腰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难以忍受,这可不是小时候生病打针那么简单,阵痛,麻木,胀痛,还有鲜血不停的将衣服渗透,弄湿,加上刚刚完全是疯狂的身体动作,让他在短短时间内把体力全部爆发出来,剩下的就是极度的疲惫和虚脱感。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但是依旧感觉自己的肺和心脏快要爆炸。不管怎么吸气,都感到无法将肺部充满,身体各处传来的疲惫,疼痛,还有爆发之后的不适应反应,让陈建民无奈的坐在路边的石栏杆上,根本无法动弹,但就是这样,他手里依旧拿着那块砖头,放在石栏杆上,随时准备发动下一次进攻。
两个干瘦的流浪穿得花枝招展,衣服招摇过市的样子,此时此刻却被干到趴在地上起不来。实际上他们挣扎着,漫无目的的,而且似乎成功了,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不过和一直坐着的陈建民相比,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再和面前这个瘦削的高个男人对抗了。拿着小刀的这个个头稍高,受到的创伤似乎稍微小些,他一步一拐的靠近自己好不容易锁定的目标,却只看见对手紧握着砖头,似乎随时准备扑过来一般。他定在那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失去再次进攻的勇气和能力,不过死鸭子依旧嘴硬,艰难的举起不停摇晃的小刀,张口骂道:
“次奥你妈的,你敢过来?你敢过来看老子不一刀捅死你!!!”
他的声音一直严重的颤抖着,还有重度口吃的效果,陈建民早已做好计划,先将砖头扔过去,再一个飞腿招呼他,不信这次干不翻这狗娘养的。
这个**显然有些怂,面对着陈建民慢慢后退,想要靠近他被砸到地上一直起不来的老大。又害怕被陈建民再次袭击,固只能面对着陈建民慢慢后退,蹲下后,想要把他扶起来逃走。不过现在已不可能如他们的愿了,两名公安民警带着几个联防队员赶到了现场,就算警察搞不清楚当前状况,认为双方是在斗殴,但是报警的小惠和两人的大学生身份,也能让自己和小惠处于一个优势地位。况且四周居民已看到小惠那一副被侵犯了的样子,这两个**难道还能逃过法律的制裁?自己被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的小惠扶起来,全身上下早已被虚脱的感觉布满,挪动一步都十分的困难,陈建民这时才后怕起来,倘若刚刚那个持刀**真的冲了上来,自己这条小命是不是就要结果在了这儿?
四周围满了附近的居民,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活脱脱的一个热闹现场,警察的问话和小惠的哭泣,早已在脑海里变得模糊起来,此时的他努力的想要依靠着小惠保持站立,但最终只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伴着小惠惨烈一声:
“云哥!!!!!!!”
一切变成了绝对的黑暗
……
一阵麻木和想要呕吐的感觉将陈建民催醒,他看着灰暗的天花板和旁边微弱的光线,他艰难的转过头去,洁白的墙壁上有一扇大大的窗户,窗外东方鱼白照进来了一些白天的感觉,应该是在清晨了。稍微抬起头,还好,只病床,不是冰冷的停尸间。话说自己的视野也没有被白布所遮挡啊!!!陈建民虚脱,但是脑子可没进水,虽然身体颇为不适,但是还是很快的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为什么躺在医院里,身体绝大部分是麻木的,能动的只有左手,指头上传来阵阵阴痛,应该是在挥舞砖头的时候砸到了自己吧!他这样想着。动不了铁定是被打了麻药,但是依据当前的情况来看,最多也就是流了血,应无大恙。病床的旁边趴着一个瘦小的身影,穿着自己那件已经显得很小的羽绒服,却宽松得像是盖着被子,小惠一定是守着自己一晚上,累得睡着过去。他想要起身看她有没有穿得暖和些,可是麻木夹杂着疼痛,如同一张巨大的手掌,将自己死死的按在了病床上,真的是一动也不能动……
他放弃了,因为看到小惠睡得死死的,想必自己昏迷的时候她一定很着急吧!他索性躺在床上,不再尝试起身。
她一直在哭,应该很紧张,很害怕?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依旧想不通为何自己能在走出阴暗的小路之后有那么冒险和危险的举动。要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街头混混,而自己却没有受过任何格斗训练,只是喜欢运动而已。他开始责备自己的冲动,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死亡注定带给许多相关人等不同程度的悲伤。
回过头来,既然小惠已经得到足够的保护,她当时已经开始报警,那么自己的这种做法并没有给她带来麻烦,至少是危险吧!能在当时黑暗的小路上保护了她,陈建民感到很欣慰,可不能像电视剧那样,让一段使得许多人挥之不去的悲伤故事牵绊着大家……
既然打了麻醉,那就好好睡一觉。这病床自然显得特别温暖……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的灯光大大开着的时候,身旁的小惠先是大声叫了起来,转身就出去叫一声,高跟鞋滴滴答答,将地板砖敲出急促的声音。应该是快到中午了。他对着自己说到。除了疼痛,其他的不适感稍微减弱了一些,他依旧不能起来,身体能动,但是每一点,哪怕是细微的动作都会牵动身体的痛觉神经,很难受,不能逞强。
小惠再次跑了回来,一连串的语句让陈建民的处理器几乎死机,在她换气的时候,平静的说了一声:
“慢慢说,慢慢说……”
他斜着脑袋看到小惠脸上慌张的表情凝结了起来,一阵无措之后再次堆出了真诚的笑脸,四下张望,将垃圾娄拉到旁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
“云哥,快中午了,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吃,你我给你削一个苹果,你先吃点,不然可会饿了。”
“呵呵,已经很饿了……”
小惠得到命令似的开始动手,一边埋头认真削着苹果,一边低声说到:“云哥,真的很感谢你!”
她的声音温柔,似乎带着哭腔……
“谢我什么啊?我可什么都没做。”
感到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只好哼哼的清着嗓子。
“谢谢你当时保护了我啊!你做了这么英勇的事情,怎么还能说什么都没做?要不是当时你帮我挡着,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啊!”
一阵惊叹之后。
“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小惠羞涩的将头埋得更低了,仿佛一个高度近视眼在看什么东西一般……“你这邪恶的小脑瓜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啊?”
陈建民难以控制自己的发出了一阵坏笑:
“再说当时那两个家伙也没对你提出过什么要求啊!没有受到威胁,何来的保护?如果硬要说,我只是帮你收回零钱和手机吧!?”
猛然抬起头的小惠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挺喜欢看书的陈建民亦说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绪在她心里。一种被否定的慌张,还有一种似乎是被推出门外的失望和悲凉。
“要不是云哥在的话,我真的不敢接着往下想。真的很谢谢你,云哥,不要再说什么不关你的事这样的话了,就算是手机,也是很宝贵的东西。”
小惠低头不语,接着削苹果,陈建民知道在小惠看来,自己的行为代表着什么,虽然后面的“多此一举”徒增麻烦和危险,但是自己在阴暗小道上用身体挡在她的前面,已是不争的事实……
寂静被门打开的声音打破,医生和护士先后进来:
“陈建民是吧?可真够勇敢的啊!英雄救美啊!还是自作多情啊?知道现在自己什么情况吗?”
“他有些害怕,这年轻的女医生满是调侃的简短语句让自己很是尴尬,无言以对,却又必须思考,小惠都在,她既然没有哭天抢地,难道我还缺胳膊短腿不成?”
嗓子依旧不舒服,只好发出怪异的:
“不知道,医生,很严重吗???”
病历夹和金丝眼镜挡不住她眼中神气得意的微笑,抽动的嘴角让她看起来更美,不过这不是什么重点,躺在病床上不能动的他根本没什么心情去欣赏任何美景。
“有点惊险,不过正义之举,上天保佑。最严重的伤是右侧腰间和右手掌,腰间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好在这地方刚好是人类最容易堆积脂肪的部位,你虽然很瘦,这里的皮子却也不薄。而且也真够幸运,刀不长,且没***,沿着你的腰际割了过去,流了些血,但是没有大碍。危险的地方是手掌,内侧被到割了一条不浅的口子,再往下几毫米就到动脉血管了,你应该知道很多人无意割破腕动脉就算及时救治也很容易有生命危险……”
像是在对着陈建民宣布胜利通告一般的念过一些专业的诊断内容后,交代了注意事项,预期的出院时间,并告知警察马上就会过来录口供。这电视剧一般的情节搞得陈建民和小惠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