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诡异的‘云来仙’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渐渐的太阳跃出灰蒙蒙的地平面,小半轮紫红色的火焰,立刻将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鲜艳的朝霞背后,像是撑开了一匹无际的蓝色的绸缎。太阳光从东窗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纱窗帘筛成了斑驳的淡黄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米多多的前额,就好象是些神秘的文字。
米多多慢慢的睁开了睡眼,伸了个懒腰,‘砰’地一声,她赶紧低头一看,原来是‘米粒’被她踹到了床下。云霁焱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他昨天被米多多的呼噜加磨牙声折磨了大半夜,好不容易进入了梦乡,眼下有些懵懵的。这时突然一双手拎着他的两个前爪,把他放到了床上,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被米多多这个愚蠢的人类踢到了地上。他非常气愤,张牙舞爪地表达的不满,嘴里还发出‘呜呜’地更咽声。米多多听了有些许心疼,赶紧摸摸他的头,安抚道:“米粒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大不了今天完事后,我补偿你两只烧鸡!”
云霁焱一听烧鸡,顿时有些心动,便抬起一只爪,搭到了米多多的掌心,表示自己接受了她的歉意。可是他自己还是很郁闷,恢复不了人身,竟然连话都说不出,真是太憋屈了。他想起米多多昨天迷迷糊糊说的,今天要去捉狼妖,便有些发愁,这要是自己以前,这只狼妖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现在自己法术全失,自身难保,不由得为米多多担忧起来。毕竟这只狼妖已经开始用吸食人类心脏这种失传已久的邪术来练自己的妖丹,想来也知道法力肯定大增。看来这个妖不好捉啊,只觉得米多多真是又麻烦又太爱管闲事了!
“姑娘,您的早餐好了,您是在屋里吃,还是去楼下吃啊!”只听门‘铛铛’响了几声,店小二在门口说道。
这店小二还真是非常热心,对她关心的无微不至,很是热情,竟然米多多这个异乡人,有种回家了的感觉。“小二哥,我去楼下吃吧,真是麻烦您了,我马上就下去!”米多多有些许感动的说道。
“好嘞!那楼下给您准备好饭菜!”店小二笑呵呵的说道,随后脚步声渐渐走远。
米多多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着男装比较方便,便从行李包中,找到了前些日子,她为偷偷出去玩耍,特地准备的男装衣服,利落的穿上,带着‘米粒’向楼下走去。
店小二看到从楼上走下一位‘男子’,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深黑色长发垂在两肩,泛着幽幽光,宛然一个俊俏小生模样,唯一不搭调的就是两撇胡子,但却不失俊俏!店小二有些迷惑,不记得有这样一位客人入店啊,这是看到这位少年怀里的火红毛发的狐狸,突然意识到可能是昨天来投宿的那位姑娘。
“小二哥,我听你昨天说完,觉得着女装实在有些危险,想来还是换了身男装,方便出行”米多多看着店小二有些微愣的神情,笑声说道。
“姑娘真是聪慧,一点就通!”店小二赞叹道。
米多多笑着点了点头,便走到桌前开始吃早饭,云霁焱一看桌子上只有一碟小菜,两个大白馒头,一碗米粥,不见自己的烤鸡,心里顿时乌云密布,很是不满,不由得开始用两个前爪来回挥舞。
米多多见状,连忙让店小二上了盘烧鸡,云霁焱一看到烧鸡,两眼放光,已然顾不得自己狐王的光辉形象,头也不抬的吃了起来(毕竟现在也没人能认出我们英明神武的狐王)。
“小二哥,能跟您打听个事吗?”米多多率先打破了沉默。
“不要客气,只要我知道的,都告诉您。”店小二边擦着隔壁桌子,边回答道。
“请问岳阳庄的庄主家在哪里,您知道嘛?我想向他打听一下狼妖的事情。不瞒您说,我家世代都是捉妖师,看到有妖孽如此肆无忌惮,伤害这么多无辜性命,我定不能一走了之,坐视不理!”米多多抬着头,充满坚定的说道。
“客官真是人不可貌相,看您这小身板,这年龄,我这见惯了捉妖师的人都没认出来。但是我劝您还是不要送死了!”店小二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还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小二哥,您不用为我担心,您还是快告诉我庄主家在哪吧?此事不能耽搁,我昨晚已和那个狼妖有过交手,我把他打伤了,他现在必定要多食人类心脏,补充自己的妖力。而且现在也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收服他也最容易。”米多多缓缓的说着。
“好,就在……”店小二娓娓道来。
米多多抓紧往嘴里趴了几口饭,又看了看‘米粒’,应该也是吃饱了,便立刻起身道别,按着店小二给她指的方向,快速的走着。越往前走,越荒凉偏僻,米多多隐隐觉得这条路肯定不对,庄主不应该会住在这么荒无人烟的地方啊!她用心回想着与店小二的对话,猛然察觉到店小二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不,准确的说是那家店很不对劲儿。似乎店里只有她一个客人,而且招呼他的也只有店小二一个,但是她的手镯也并木有异样啊?真是很奇怪,难道是自己还是不能熟练控制手镯的力量?
她赶紧快步往回走,想去外看看那个客栈,一探究竟。可是她当走回去后,哪还有那个光鲜亮丽的客栈,映入眼帘是一栋破破烂烂的房子,‘云来仙’这个牌子,在上面摇摇欲坠,客栈的门也残破不缺,里面只有几把落满灰尘的椅子,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残存着一些早已干涸的血迹,和一堆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