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茅纯束,有女如玉(一)
一阵眩晕感袭来,头痛欲裂,谢疏萤不得已闭上双眼,紧蹙眉头,尔后听见一道小女童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疏萤你好,我是你的引渡人,现在正带你的灵魂去往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什么?!谢疏萤猛然睁开双眼,我怎么,为什么……不对,我之前,在干啥来着?
“我已将你的记忆悉数压制,你一时无法想起任何事情,没关系,往后你会慢慢想起,但记忆对你情绪的波动会变小。”
“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已经死了。你将去往新世界,带着任务继续活下去。”
我……死了,那声音说得没错,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你的任务是一、改变末日结局,阻止白时临毁灭世界,二、改变人们对魔人的歧视,处理普通人和灵修者之间的矛盾。”
谢疏萤满腹疑问,见那声音停下,忍不住开口问道:“白时临是谁?什么是魔人?你不给我补充更多信息吗?”
“到了那里,你自会知晓。我将化作玉坠陪伴你,此后,你便是我的主人。”
“对了,主人,我叫尹琨。”
谢疏萤觉得颈上多了什么东西,一摸是一根绳子,最下方是一颗触感温凉的圆形玉石。在她触碰到尹琨的那一刻,周围环境突然改变,白光涌入。片刻后,姜锦书看见了新世界的天空。
为什么穿过来头是望着天空的……
踏踏、踏踏……脚步声突兀地响起,姜锦书感觉有人在靠近自己,往前方看去,对上了一双冷若寒潭的眸子。
嘶——她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苍白,顿时心神大乱,恐惧如迅速生长的藤蔓将她的心脏紧紧缠绕。
这一看简直要了她的命。
面前是一位玄衣青年,面颊染血,杀气浓重,仿佛修罗。他手里提的剑,黑气缠绕,正一滴一滴往下滴血。而他的身后,是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尸体,血液弯弯曲曲汇成小流,而更远处有一座堆成小山状的,掩入雾中,姜锦书不想想象那是什么。
她是目睹杀人犯行凶现场,还是灭门的那种?!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那青年仍在朝她靠近,四周寂寥,只有这脚步声,一步一行,像是敲在她的心上。
跑?还是静观其变?谢疏萤感觉四肢冰凉。——尹琨,这是什么情况,我不会刚穿过来就要死了吧?期许的声音没有响起,她攥紧衣袖,强迫自己冷静。
而对面的青年却感疑惑,这里的人都被他杀尽了,何以凭空出现一个人呢?他竟分不清她是真人还是鬼魂。
于是他靠近她,在她面前停下,抬手欲抚上她的脸。
姜锦书本能地朝后退了半步,恰好躲过他的手,脑中警铃大作,她费了好大劲才忍住想跑的冲动。不能、不能跑,现在跑了肯定会当成炮灰一下处理掉的!
她强迫自己抬头,与他对视。同时在心中狂呼尹琨,下一刻,尹琨的声音响起,“主人,我们穿错时间了!现在是男主黑化毁灭世界的早期!”
什么?!穿错时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愤怒使人冲动,她瞬间忘记恐惧,只想掐死尹琨。
对视的那一刻,她感觉青年双眼微睁,似乎是为她的后退感到不满,也是对她没有逃跑感到意外。
青年原本欲触碰她的手一转,指尖凝聚起红光,谢疏萤觉得下一刻就会对自己袭来。
“主人别担心,尹琨马上带你穿回去!”
眼前一黑,周围环境又陷入黑暗,青年杀人犯,成堆的尸体,还有空气里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倏地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姜锦书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便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主人,对不起……”
而另一边,男子看着眼前突然消失的少女,垂下眼帘。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他似乎在思索什么。
对尹琨无语的同时,谢疏萤发现头脑中多了很多不属于自己记忆,却没有感到一丝违和,仿佛本来就存在一样。比如她知道自己是白下城谢家五姑娘,还莫名会了很多御符术。
谢疏萤伸出手,将注意力集中到指尖,却没有出现刚才辣个男人指尖的红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虽是灵修者,但不能指尖凝力。
这个世界灵气是个超级大bug,有小部分人天生可以吸收灵气化为灵力,是为灵修者。比如剑修有灵力加成,出剑威力直接翻倍。就拿御符术来说,若是灵修者可直接以灵力替朱砂,虚空画符,摆脱符纸的束缚。
更有天选之子,比如我们的大反派白时临,能将无实体的灵力转化为能量团,不用武器直接攻击!
非酋谢疏萤表示自己习惯,这种好事一般不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她抬手,凭记忆画了个火符,凭空出现的火焰照亮了她周围了方寸之地,她才发现这个地方似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尹琨,我们现在在哪,不去那个世界吗?”
尹琨似乎是没有料到谢疏萤会主动与自己说话,楞了楞才回答:“主人,我们现在在元墟,这个地方我并不了解。”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呢,想等你气消了再穿越。”
谢疏萤闻言微楞,随笑道:“我并没有生气,无语和生气是两种情绪。”
尹琨:“……”
“我需要感化大反派,但不能杀了他,对吗?”谢疏萤想了想,问道:“尹琨,你还可以带我穿越几次?”
“我现在的灵力还可以支撑两次穿越,”
尹琨想到刚才的险境,补充道:“主人放心,我保证下次穿越绝不会再有危险。”
“那你先带我去白时临小时候吧,就是他过得最惨的时候,最接近死亡的时候。”
一般反派,儿时必有惨绝人寰的经历,要感化他,最好利用吊桥效应啊。趁他最绝望时给予一线光明,在心底埋下善良的种子!
尹琨想了想,说:“那就去他十岁那年吧。”
入眼世界一片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