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福鑫布庄
林陆二人赶至曹县,问明了福鑫布庄的所在,便直奔而去。到了福鑫布庄门前,只见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
陆咏絮见状,心中一沉,与林幼安对视一眼,便上前敲门,却不见有人应门。路人见状,主动上前向二人道:“这家的老板前几日出了意外,人没了,这几日怕是做不成生意了。二位去别家看看吧。”
陆咏絮忙道:“这家的老板姓什么?家住何处?烦请相告。”
路人道:“老板姓徐,就住在后面那条街上的大宅子里。”
二人谢过了路人,便直奔徐宅而去。到了徐宅门口,只见门前也挂着两个白灯笼。陆咏絮敲开了门,应门的是一个身穿孝服的家仆。
陆咏絮道:“徐老板生前曾与我有生意往来,听闻他出了意外,特来吊唁。”
二人随着家仆到了灵堂,上了香,徐老板的儿子向林陆二人道谢。
陆咏絮道:“徐公子,冒昧问一句,我听说令尊大人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徐公子面露难色,迟疑道:“这……”
陆咏絮见他神色,已知其中必有蹊跷,便道:“徐公子不方便说也无妨,我也是出于关心,才有此一问。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问徐公子,不知方不方便?”
徐公子道:“姑娘请讲。”
陆咏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先前机缘巧合,见过一个公子,穿了一件极好的貂皮大氅,说是在您家的布庄买的。我看着很喜欢,想给我表哥也买一件。不知还有没有?”
徐公子道:“姑娘可否描述一下,是什么样式的?”
陆咏絮便向徐公子大致描述了蒋帆那件貂皮大氅的颜色样式,却见徐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陆咏絮话音一落,徐公子便道:“姑娘想是弄错了,我们福鑫布庄从未卖出过这样的貂皮大氅。”
陆咏絮见他神色难看,却又极力否认,心中已知自己找对了地方,便压低声音向他道:“徐公子,令尊大人过世一事,是不是和这件貂皮大氅有关?”
徐公子闻言,脸现震惊恐惧之色,道:“你是谁?”
陆咏絮道:“徐公子,能否找个僻静地方谈一谈?”
徐公子沉默半晌,将二人领进了内室。林陆二人坐定,徐公子给二人斟茶,动作间却克制不住颤抖的双手,洒出些许。
陆咏絮打破室中的沉默,道:“徐公子,令尊大人过世,是否与那件貂皮大氅有关?”
徐公子犹豫了一瞬,道:“二位是谁?为何对这件貂皮大氅如此感兴趣?”
陆咏絮心知此番必得透露身份,才能获得对方的信任,令他将实情相告,便道:“我姓陆,太湖琅园人士,家中还有一位兄长。这位是我表兄,姓林。我们是武林中人。前年腊月,有人在福鑫布庄买了那件貂皮大氅,伪装成我兄长的样子,犯下了一桩命案。如今我来找徐公子,便是为了此事而来。不知徐公子可愿出面,为我兄长作证?”
徐公子沉吟片刻,道:“家父因这件貂皮大氅而丧命,如今我实在不愿再卷入此事,请恕我难以相助。”
陆咏絮道:“令尊尸骨未寒,徐公子身为人子,难道就不想为令尊报仇雪恨吗?”
徐公子道:“非是我不想报仇,可我并非武林中人,如何报仇呢?更何况,我家中还有亲人,实在不能冒险。”
陆咏絮道:“你若担心家人遭到报复,我陆家可以派人保护,免去你后顾之忧。你并非武林中人,我知道若要请你出面指证凶徒,实在是过于为难。这样吧,我和表兄就在曹县住两日,你若想通了,愿意出面,便请送信与我,如何?”
二人见徐公子不置可否,虽未立即答应,却也未曾一口回绝,便也不再逼迫于他。二人辞别了林公子,便去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下,又遣人送信给徐宅,请徐公子想通时回信便可。
二人在客栈等了两日,并未收到徐公子的回信,却等来了徐公子意外身亡的消息。一时之间,曹县之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此事,却不知徐家父子二人接连遇害,究竟是何人所为。林陆二人心中却知这必是泰山派杀人灭口之举,若二人再去徐家探访,又不知还有谁会遭到毒手。
陆咏絮惊痛万分,向林幼安道:“是我们害了他。若非我们去找他,泰山派不会杀他灭口。”
林幼安叹了口气,道:“我们不能再去徐家了,这条线索只怕是断了。好在我们手中已有面具,蒋帆无论如何也难以脱罪了。我们外出已有不少时日,还是早些回去为好,免得错过武林大会。只要在武林大会上将蒋帆的罪行公布天下,泰山派便再难包庇蒋帆,如此也可告慰徐家父子的在天之灵了。”
当下二人计议已定,便即动身,赶回琅园。二人骑在马上,出了曹县县城,正在乡野间赶路,忽然听见周围风声有异。二人对视一眼,陆咏絮“唰”地一声拔出了长剑。
便在陆咏絮拔剑的同时,周围林间忽然窜出一群人,将二人团团围住。这些人所穿服饰与在青桐涧遇到的泰山派弟子一模一样,必是泰山派之人无疑。只是此番带头的却不是蒋帆,而是两位老者,当先的那位身形挺拔,面色淡然,一派仙风道骨之气,而在侧的另一位却生得虎背熊腰,一副脑满肠肥之态。
当下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并不发话,那位虎背熊腰的却喝道:“泰山派掌门到此,二位还不下马?”
陆咏絮一听此人声音,便知是那位郑长老。那另一位老者便是泰山派的掌门,江湖人称“铁索银钩”的蒋伯冲。陆咏絮早知这蒋伯冲手段毒辣,一向以为他必是容色阴鸷,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不俗的外貌,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江湖传说这蒋伯冲惯以右手使铁索,左手却在早年与人相斗时齐腕而断,后来他便打造了一只尖利的银钩,安于左腕,又苦练银钩的招式,如此对敌时便可远近兼顾。此时他双手隐于袖中,倒看不清左腕的银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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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抽空把大纲后面的部分理了理,原先不顺的地方终于理顺了。感谢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123,依然坚持为我投票,作者十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