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岳
山岳,少年的避风港。
水面上依旧是那么平静,微风吹过,轻轻地吻过那道身影的脸颊,却是带不走他的一丝温情,那道身影似一杆枪,矗立在这幽静的天地中,也让这天地不那么单调,变得丰富起来。
依旧是一根竹竿,一道人影,一叶扁舟。用竹竿撑着小船,慢慢向前漂,似漂泊在外的游子,在找寻着自己的寄托之地。一处安身之所,一盏为自己而留的灯火,亦或是那道似山岳般的身躯。
有时到了那处陆地,上面还是那个漩涡,只不过其上有着两个字:接引。
过了有一炷香左右,旋涡有了动静,一位中年模样的男人,慢慢在陆地上成型,此人虽说不怎么高,但是却是无比挺拔,似一座山岳立在陆地上。
“老头子,我这也算是完成你的嘱托了吧。”那男人呢喃道。
“该上船了,再不走就要晚了。”摆渡人说道,依旧是冷漠的语气。
那男子听到这话,扭头看了摆渡人一眼,便是走向摆渡人的方向,上了摆渡人的船,摆渡人这时也动了,竹竿在水面轻轻划过,船向前漂去,船在水上漂,却无任何声音发出,四周也是无比寂静,而摆渡人执一根竹竿,在水面上划过,船向前行去,这男子这时腾出空来,向四周看去,却只看到了远方昏暗的天空,和阴暗的水面,仔细打量这水面,却是能看到水下沉着一具具白骨。顿时,瞳孔放大,呼吸开始急促“呼~呼~呼~”额头上浮现出汗滴,不过很快这男人就缓过来了,男人想到:如此多的尸骨,老头子曾跟我讲起抗日战争上的场景,那场景,曾用一些方法呈现,那时,我三天没睡好觉。而且看现在这尸骨的规模比那时呈现出来的还要大。
男人脑海中浮现出那爷爷讲到的场景,一个个坚挺的身影,在有些简陋的平房的可以藏人的地方,鱼贯而出,脸上带着岁月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却是不见一丝惧色,手里拿着一支步枪,这支步枪上有一抹亮眼的白,向前方冲去,有的瞄准一些穿着黄色衣服,带着钢盔的人开枪,随着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这手持步枪的人跑过去。用刺刀在捅了捅,说了一句话:“终于死了。”舒了一口气,“顺子,我给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这样的情形在这处村落的很多地方,都有发生,“妹子啊,我替你报仇了。”“小弟,你看到了吗?”这样的声音在村子里不断传来,其中一位身穿灰布军装的人从人群中出来,众人不再交谈,看向这身穿灰布军装的男人。此时男人发话了:“多谢各位区小队,县大队的同志们参与此次行动。”“同志,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也是组织的一员,理应做出贡献。”在他们说话的地方旁边陈列着一具具尸体,大概有一个小队,这次打了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这才击毙这几十人。那些人眼睁得很大,似是很震惊。尸体上有子弹打出的弹孔,也有刺刀扎的口子。
之后男子回过神来,睁开双目,看到的是一片大陆,而船已经停了,摆渡人冰冷的话语在耳畔回响
“走吧,到时辰了。”
“多谢你载我这一程。”向摆渡人鞠了一躬。然后挺背直立,转身走在这块陆地上,没有回头,步伐极其的坚定,一步步发出的声音,形成了一种节奏。摆渡人看着那道身影,略有些惊讶:“如此从容倒是少见,谦逊有礼,此人不凡。”
而这男人,走在陆地上,一脸从容并且还打量起周围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土地,几乎没有什么植物生长,这男人继续走着前方出现了一抹幽深的红色,男人好奇向前走去,那抹红色渐渐放大,看到了一朵朵娇艳的花,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非常的显眼,惹人注目,但是,往旁边看去,却是有白骨散落在地上,甚至白骨,都开始逐渐消失。
这男人顿时吓了一跳,随后转移目光,不敢多看,目光转向别处,只见远处一座石桥屹立着,石桥上镌刻着一些不知是什么的图案,石桥上有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息,除了这种气息之外,石桥散发着历史的味道,这座石桥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却是屹立在这。这男人走向石桥钟声敲响,男人四处望去,却是不知声音从何而来,索性就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钟声,“当~~~~~~当~~~~~当~~~~~~~当”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钟声停了,这男人起身,看了看周围,四处没有其他,只有那座石桥,男人在原地想了一想,踏上那座石桥,整个人站立在这座桥上,而这时桥面上的图案,从这男子脚下一点点被点亮,向周围扩散,渐渐地整座桥上的符文图案亮起,最后光芒消失在桥的上空,出现一个个光团,聚在一起,成为一道光团的洪流,落下来到达这男人旁边,男人看向那道洪流,只见那道洪流停在男人的旁边,男人看向那道洪流,十分的好奇,那道洪流形成一幅画卷,这上面呈现出了一个画面,这画面上是病房中一个婴儿一声啼哭,向世间昭示着一个生灵的诞生,一些人走到近前,其中一个国字脸的人影异常的激动,冲到病房的床前,说道:“这是我儿子吗?”这人影放声大笑,随后想到了什么,不再出声,但是脸上的笑意却从未褪去“就叫功尘吧。希望他以后可以视功名如尘土,踏实下来去做一个有用的人”
“这就是我的名字的由来吗?”这男人,也就是肖功尘,这时才恍然,“没让你失望吧,老爸。”
然后是另一个画面,一道山岳般的身影,出现在一位少年的旁边,他们走向游乐场,他们在一个个游乐设施旁驻足,游玩。太阳落入远方的山峰的怀抱,而这时一串手机铃声响起,那道高大的身影,接听了电话,神色严肃,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定在原地,看看跟在后面的少年,随后打了个电话,然后在这里等着,领着那少年走出游乐场,在马路牙子上坐下,不一会一辆车停靠在路旁,车窗摇下,一双明亮的眸子,注视着那道山岳似的身躯,没说一句话,只是那么盯着那人的眼睛,眼眶湿润,泪似是快要夺眶而出,那人的眼神却是无比坚定,那少年默默打开了车门向后座坐去,少年赌气似的,一句话没说。车开了,消失了,而这道身影看着逐渐远去的车,闭上了眼,眼神复杂,眼神中带着愧疚,无奈,叹了一口气,最后把这些东西隐藏在一张冷峻的面容下,心中似有千千结。
最后在家里等着那人回来的人,却是只有一块奖章接收他们的欢迎。
此后那少年开始沉默寡言,情绪被自己收束起来,变得孤僻起来,几乎没什么朋友。但是少年却从没说过什么。
而后就是一个场景,上面的一个中年人说道:“警号110543重启”(这个警号我是虚构的。)一个青年模样的男人,激动,换上警号时,“父亲,我没有让你失望,我如今站在你所站过的地方,我也准备成为一位缉毒警。”青年带着朝气,接任了这个危险的职业。青年无所畏惧,一路披荆斩棘,破获很多案子,自己身上也被岁月刻上痕迹,慢慢地变得有些成熟的韵味,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从他身上不自觉地散发出来。也因此他也收获了爱情,相爱,并且很快有了孩子。
另一个画面,是这人接受了卧底在一个贩毒团伙的任务,从此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过了三四年,就在准备收网的时候,他却被发现,收网虽然成功,但他最后被折磨四个小时,整个人几乎不成人样。最后真的消失在人世间中。
画面消失,最后肖功尘看着这一幕幕的画面,双眸处已经胀得通红,一汪泉水在其中流淌,似是要流下。“父亲,我没给您丢脸,我捣毁了好几个贩毒集团呢。”随即浮现自豪的神色。
随后眼神开始暗淡下来,回想那道山岳似的身影,可惜没未能尽自己的一片孝心,父亲就长眠在不知何地了。因为职业的特殊,父亲的墓碑上无名。
末了,所有的思绪在一声如洪钟大吕的声音下冲散了,看到自己已经走到桥的另一面,走过了这道桥,心中诧异,但也没多想,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景致,倒是没那么荒凉了,但只是有稀稀疏疏的植物点缀其中,显得这周围不那么苍凉,在远处有一处小楼阁,这楼阁十分的朴实,没有什么奢华的东西。在楼阁之下有一美妇人,那美妇人瞥见肖功尘,手一招,手中就出现一碗,其中盛着汤水,其中似乎什么也没有,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有。
正当肖功尘准备询问时,美妇人倒是先开口了:“肖功尘,34,男,因执行卧底任务时被发现,因此被折磨,最后抢救无效而死。”
肖功尘内心震撼,他自问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美妇人,但这美妇人却是叫出自己的名字,怎会不诧异。那美妇人注意到肖功尘的神色,手中出现一捆竹简,上面刻着三个字:肖功尘。竹简在空中铺开,上面详细的记载了,肖功尘这三四十载光阴所有的经历,这上面几乎都浮现着明亮的文字,有几处有暗淡的文字,这美妇人手一招,那竹简飞到肖功尘面前,上面的文字竟然已经脱离了竹简,悬浮在空中。
庚寅年,大路之上见义勇为,制服一名劫匪。扶老者过马路,雨天,帮助一位摊主收摊,帮助一位病重的老者康复,开导陌生人···········
这些事件写的密密麻麻,最终所有的文字都悬浮空中,这美妇人拿着一碗汤走了过来,对着肖功尘说道:“可有什么遗憾,服下此汤,便前尘尽忘。”
“我·······”肖功尘踌躇了片刻,“可否让我再看一眼父亲的样子。”
这美妇人思忖一番,然后一捆捆竹简飞到美妇人的面前其中一捆竹简上写着肖护国,“还未轮回,可。”紧接着一道接天荧幕慢慢地浮现,上面只是一幅画像,那副画像出现之后,肖功尘两股清泉浮现在脸上。
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父亲,我好想你啊。”这句话说完,一道光华从远方飞过,最后落在这片陆地,是一具白骨。
江面上撑着船的摆渡人,看着一道白骨冲天而起,撑着船,向白骨飞向的地方赶去,最后白骨穿过先前送肖功尘到的那片陆地,摆渡人停下了船。“接下来,就是孟婆的事了。”最后架着小船离去。
这具白骨突然出现,肖功尘吓坏了,这美妇人手里一道神光打出,白骨上开始出现血肉,最后呈现在肖功尘面前是一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父亲,你·····”
“嗯”
美妇人看到这一幕,手中端着一碗汤,递给肖功尘,一缕缕黑气从二人身上飘出,肖护国,那如山岳般的身形已经开始消散了最后肖功尘,服下那碗汤,最后身形也开始消散,最后化作两个光团,向着后方飞去。
这时,刻着肖护国和肖功尘名字的那两捆竹简,上面的名字和其他文字都消失了。
“这因果了却了。”随后这美妇人看向远方,“下一段因果又是什么呢。”
一个了结了,一个还会结下。
一切都回归平静,只剩下美妇人还在桥的这边,桥还是照旧屹立在河水上,水面十分的平静。
这美妇人站在亭子里,找了个石凳坐下,坐着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一杯茶,热气往上飘。
远处,一棵树屹立在土地上,一阵风向树吹去,使得树叶沙沙作响,一炷香后风停了,正当树上的树叶慢慢地快要停下来的时候,而这时有一阵风吹来,刚要停下来的树叶再次借着风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