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时连啊时连
危机感瞬间侵袭安以的整个大脑,一阵酥麻感从指缝穿到全身,再到骨缝。
感觉像是无数带着毒素的蛇一样,慢慢滑过皮肤,留下一串灼烧的感觉,紧接着就是刺痛,从皮肤表面穿过血管再到内脏。
因为束缚带的缘故,他只好紧闭着眼睛,死咬着牙。
突然,一阵破空声从身后传来,这声音安以在熟悉不过,情急之下,连忙想将身体挪开。
但依然无果,刀尖刺破肩部,浓重的血腥味冲进鼻孔,雪白的束缚瞬间带被染成了暗红色。
要是晚躲开一秒,这把刀就会从自己脖子划过。
疼痛感让安以闷哼一声,身体的疼加上物理伤害,这可是要死人的节奏。
刚才刀划过的时候,左手上的束缚带也顺着就散开来。
周围的破空声增多了,在漆黑的环境里,根本捕捉不到刀的影子,这也因此安以的身上又多了几个刀口。
这个时候,安以已经差不多可以离开这个椅子,但电流感仍然在继续,像是四面八方的打到身上,根本躲不开。
接连几次,安以被电的起不来身,身上的刀口还在流着血,滴在地上,安以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子,闭上眼睛开始听着刀过来的路径。
逐渐的刀的破空声中多了一种铁制品碰撞的声音。
安以握着刀,挡着不断可以要了自己命的东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往前探去。
即使摸到椅子,藏在后面,也依然挡不住那些好像长了眼睛的刀子。
要光是刀飞过来,安以还是能应付的过来,但由于长期没有锻炼再加上电流,安以整个人神经紧绷到极致。
到后来,实在撑不起来自己的腿,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身上又一次添上了新的伤口。
在原先已经裂开的伤口上,在割上一刀,疼的头上直冒冷汗,安以咬着下嘴唇,尽可能的多将自己身体护住。
安以脑子开始模糊起来,只知道一个劲的往椅子地下钻,至少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后背避免伤害。
“时连……”安以无意识呢喃着,蜷缩在凳子下面,手肘紧紧的抱着头。
尽可能的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腿上,胳膊上,血淋淋的,地上流了不少血,在苍白的皮肤上显的异常刺眼。
“好疼啊…时连,能不能…别走~”
安以眼前一片空白,脑子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到时连的时候,是他的背影。
电流像是加到了最大,全身的血管都开始痉挛,安以的身上已经没有用一处是完好的,额头在凳子下面碰的淤青。
不能昏过去!安以瞪大眼睛,盯着前方,咸腻的汗水滴在眼睛里,安以也不眨一下,他怕闭上眼睛自己就奢求的不在睁开。
房间里没有时间装置,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屋子顶上一片白灯终于亮了起来,身上的电流骤然停止。
安以缩在凳子下面没有动,身体猛的发颤着。
过了几秒,这房间的们才打开。
“我可真幸运,竟然见到了这样风景的A。”冷不丁从门口传出这句话。
紧接着,那白衣服脸上带着嫌弃的表情,绕过地上的血渍,蹲到安以面前,一把将扯住领子就把人提了出来。
“惩罚结束了,快走!我还得打扫卫生!”
说着,直接将安以扔在地上。
安以甩了甩头,撑着墙壁慢慢起身,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但终究是忍住转身走了出去,这段走廊安以觉得长的恐怖,他记得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长。
每走一步,墙上就蹭出一条血道,安以脑子昏昏沉沉的,但又有什么东西支撑他,让他不敢停下。
到了!安以撑着一丝清明将门上的按钮按下去。
07意识到门打开了,连忙从自己的小床上爬起来喊着。
“主人!主人!”
安以拿过自己的装备,手指轻轻抚摸着手环,声音沙哑“我没事。”
07都快哭成泪人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您。”
安以移动着自己的脚步,走到执行官面前,脸上冒着虚汗。
“欢迎回来,我的,A。”执行官摊开手,嘴角上扬。
安以眼前开始发黑,嘴边不着痕迹的开口“刚才的问题…”。
执行官面色一沉,双手交叉“我说到做到。”
“好……”安以吐出最后一个字后,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
07大惊失色,扯着嗓子喊道“主人!醒醒!主人!别丢下我一个人!”
执行官看着倒在地上的安以,心情好了几分,摆了摆手对着身旁的人说“交给傅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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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一家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包厢,昏暗封闭的房间里混杂着甜腻的香水,时连坐在正中,和几个朋友聚在一起。
一位穿着西装革履,左拥右抱着两个娇滴滴的人儿,朝着时连对上一杯酒,嘴里轻笑道“时总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了?”
时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无聊。”
“害!”那人大笑一声,推开旁边的人儿“我今儿给时总带了礼物,保准你喜欢。”
时连兴致缺缺,看了一眼“什么礼物?”
那人眼尾微挑,点上一根烟,打了一个响指,门外进来了一个长相清纯的男生。
他显然与里面的妖艳儿不一样,男孩自若的往前走了走,大眼睛清澈的盯着时连,似害怕又似紧张。
斑斓的灯光映在男孩身上,眼底因为房间里呛鼻的烟草荡漾着水光,勾勒出绝美风景。
“时先生,我叫白粟。”男孩小心翼翼的张口。
时连在白粟身上停了几秒,随后回头看向旁边的人。
“时总请便,这是我的一点薄礼,笑纳。”
时连拿起桌上的酒杯,对着那人微微颔首,随即转头对着白粟“坐。”
白粟得到指令,乖乖的做到时连身边,懂事的为空着的酒杯到上酒。
时连很满意白粟的行为,眼尾露出浅笑,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多大了?”
白粟闪着大眼睛,回答着
“20岁,先生。”
时连微不可查的挑了一下眉,脑子里闪过一个身影。
白粟见时连没说话,便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激动“先生,我是藤新的演员,也算是您手下的一部分。”
看着眼里激动的白粟,简直就像一只得到什么好处的小动物一样。
时连打量着白粟的长相,藤新他是有点印象,里面全是些一样的货色,今天这个到是有点新奇。
小演员攀上自己,心里的心思时连不用猜就知道,不过看着还是懂事的样子,倒也没揭穿。
时连一口喝完杯子里剩余的酒,揽过白粟的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