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嫩玉儿无意诱金龟 呆公子有心换文墨
吃过早饭后,二人结付了食宿费用,继续赶路。文渊道:“凤儿,你的模样太美了,别人见了难免心生邪念。”赵灵凤一笑:“有你保护我,遇到坏人也没事的。”文渊道:“实话跟你说吧,我的武功差的很,怕不能妥善的保护你。”赵灵凤听文渊如此说,颇有些意外,看着他。文渊忙道:“你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全力保护你的。不过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你不再引人注目。”赵灵凤道:“什么主意?”
文渊在地上抓了一把土:“把这个抹在脸上就可以了。”赵灵凤道:“真是个好主意!”于是文渊在赵灵凤脸上抹了泥,赵灵凤也抓了一把泥往文渊脸上抹,文渊忙闪躲:“我就不必了。”赵灵凤道:“我不管,我也要给你抹一个花脸!”
又走了一段路,赵灵凤道:“我怎么觉得观看我的人更多了?”文渊道:“嗯,不过没事,他们只是好奇而已。”
二人一路风餐露宿,这一ri,来到一个镇子。赵灵凤道:“走了这么长时间,好累,找匹马骑吧。”文渊环顾四周,道:“可是到哪里能买到马呢?”赵灵凤道:“何必去买?这里是李周庄,庄中第一大富人家,主人唤作李中,有无数马匹,我们去牵两匹来,不就成了?”文渊犹豫,道:“怎么可以偷东西呢?岂不成了贼了?”赵灵凤道:“哼!那玉李家总是欺压乡民,偷他两匹马也不算什么。就当是惩戒,也算是给当地百姓出出怨气。”文渊见她主意已定,只得勉强同意,二人在一起计议了一番。最后,赵灵凤道:“我们先去点灯。”文渊不解何意,皱眉问道:“你说什么?这李中住哪里啊?找人问问吧。”赵灵凤说:“随我来。”
由赵灵凤引路,二人往玉李家宅院而去。文渊嘀咕:“大白天的,我总觉得不妥。”赵灵凤道:“别罗嗦了,快随我来。”到了李中宅门外,却见大门中进进出出许多人。赵灵凤道:“正好进去。”说着杂在一队人中,文渊也忙跟在后面。
到了院中,绕过一个高屏,却见摆了许多的桌椅,客人们相互招呼着入座,无数的仆从斟茶倒酒,添瓜加果,甚是嘈杂。赵灵凤道:“我们分头去找找马厩在哪里,我从西头开始找,你从东头。”文渊点头,从东面向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中,却是冷冷清清的,只偶尔有人用推车传送东西。文渊四处找寻,并没见到马厩。不防见有人来,忙要躲闪,那些人们却都急匆匆行路,如旋风一般,根本不在意他。文渊就往院子深处寻,却见一处几个竹筐,内中堆了许多零碎的瓜果。文渊正饥渴,就走上前去。看看左右无人,蹲下身,敛了一块吃起来。吃完后,觉得香甜,顾不上擦嘴,又拿起半串葡萄吃起来。
正得意的向远处喷着葡萄皮,却听身后一个稚嫩声音问:“你是何人,到这儿来做什么?”文渊偷偷将葡萄放下,起身回头看,见是一个女孩,生得颇白净。也不作答,向外就走。
女孩喊着:“哎,别走,问你话呢!”文渊反问:“你又是何人?”女孩一愣,说:“你先嗦你是谁。”文渊学她:“你先嗦你是谁。”女孩急道:“我先问的,你就要先答,快缩。”文渊道:“我……我……”
女孩说:“你是不是来收烂果子的?平ri都是一个老伯来收,今儿怎么换做你了?”文渊笑道:“嗯,他一时有事,我就替他来了。”女孩又问:“你也是收了去喂鸡?”文渊点点头。
女孩道:“那个都是客人吃剩的,怎么能吃?你若要吃,随我来,屋里有好的。”文渊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女孩道:“你等等。帮我挪挪东西好不好?”文渊答:“好,挪什么啊?”
女孩向前走,招手示意,文渊跟在后面。不久来到一个池塘前,那池塘却足有八、九丈宽;里面水虽不深,四围的挡板栏杆却半人多高,水中是一只黄漆漆的大龟,显然是个饰物。文渊盯着大龟,问:“不会搬这个吧?”女孩点头:“就搬这个。不过等等,你看见那边那只了吗,大吧?你看着,我给你亮个绝技。”文渊顺着她指的方向,才见到另有一只鳖在池子里趴着。女孩将手伸到水中,不停抖动,口中叫:“过来……”那大鳖游了过来。女孩慌忙将手抬起,说:“厉害吧!”文渊不屑道:“那算什么?我也行。”说着从一旁寻了一根木枝,在大鳖头前晃动。
女孩急推他:“你干什么,别捅他!”文渊道:“我不捅它,你看着。我让它飞起来。”之后又晃木棍。
那大鳖猛地一口咬住木棍,文渊顺势提起,道:“怎样,厉害吧。”女孩忙道:“要掉了,要掉了,快放下他。”文渊正得意,哪里肯放,反晃着木棍,说:“这鳖一旦咬住了,就不松口……”话音未落,那鳖“扑通”一声掉回池子中。女孩掩齿而笑,文渊说:“它是没咬牢,不信我再试给你看。”说着又用木棍逗弄大鳖,这次那鳖却回身游走了。
女孩笑的更欢,文渊没好气:“别笑了,本就小细眼,再笑,更看不见了。”女孩恼道:“谁眼小?我是年纪小,还没长开呢,过个一年半载的,自然长大了。”文渊道:“这眼睛啊,是小时候最大,后越长越小,还没见过谁的眼睛越长越大的呢。”女孩更恼:“少唬人,没听过什么越长越小的。再者,谁眼小,你看!”说着使劲儿圆瞪眼睛。
文渊见状,皱眉问:“你可见过九万岁的老头子?”女孩知道逗她,仍瞪了眼不说话。文渊接着说:“看我给你学。”说着弯腰弓背,偻佝着身子,手里捏了木棍装拄拐样子。皱眉挤眼扮满头横纹样,双唇内含做无齿状,蹒蹒跚跚走起来。抬眼见女孩忍着笑,低沉嘶哑声音:“大眼儿小妹妹,你的眼睛好大啊。将来定越长越大。”女孩闻声见状,忍不住嗤笑起来。
文渊直起身子:“小了,小了!”拍手唱:“小眼吧嗒,去捡芝麻啊;捡起一瞅,比眼如斗!”女孩收了笑容,恼道:“你怎么这么会使诈?别扯了,快帮我把那金龟搬开。”文渊见那黄龟并不很大,说:“这个容易。”伸手就去搬,却搬不动,再叫劲,只有一点活动的意思,就说:“你少耍我,这个定是连在下面石头上的。”女孩说:“不是。那个就是放在上面的,只不过是金的,所以重些,你使劲搬。”
文渊笑道:“金的?那这池子四壁定是玉的吧?”女孩点头:“是啊。”文渊笑着摇头,而后说:“搬它做什么?在那里吧。”女孩说:“你没看见池子中间是口井吗?葛道士说那里面有金龟,需用金子铸一个金龟放在旁边,引他出来,而后捉了吃,能延年增命。”文渊说:“既如此,那你搬走它做什么?”女孩说:“那金龟活的好好的,为何要捉了吃啊?而且我见过杀龟,好骇人。所以我要把那个黄金铸的龟挪开,那井中的金龟就不会被骗出来了。”文渊看了看,说:“我倒有个主意。这围栏太高了,搬出来定不易,不如把它推到井里,让它与那井中金龟做伴去,如何?”
女孩拍手道:“好,好,快推进去。”文渊就脱了鞋,进到池中,使劲的推,女孩也跳到水中,一起帮忙。不久真将金龟推到了井中。二人出了池子,靠在栏杆上喘息晾脚。
过不多时,匆匆来了一个丫鬟,对女孩说:“小姐,少爷让你去前面抚琴呢。”女孩脸现不悦,说:“知道了,知道了。”那女孩看了文渊一眼,去了。文渊说:“对了,前面那么多人,做什么呢?倒像是宴席,只不知为何事。”
女孩道:“我哥哥的生辰。来了许多不相干的人,烦都烦死了。”文渊说:“好大的场面啊,你哥是谁?不会是李中吧?”女孩忙道:“去去,别胡说,那是我爹,我哥叫李云。”文渊笑说:“那你一定叫李雨。”女孩道:“算你机灵。我之前是叫雨儿,后来那个葛大道说不好,就改叫玉儿了。”文渊道:“什么雨儿玉儿的,正经该叫李小眼儿才对景。”李玉儿嗔道:“你再胡扯!”
文渊突想起什么,问:“马棚在哪里?”李玉儿道:“我带你去。”文渊忙摆手:“不用,你只告诉我在哪儿就成。”李玉儿思索片刻,说:“你问这做什么?”文渊一时无话答。李玉儿道:“不会也是要买马吧?是不是也要买那匹紫燕骝?别惦记了,早被我哥卖给马红钱儿了。”
文渊听的一头雾水,问:“子牙留是什么?”李玉儿拍手笑道:“这都不知道,你也是:牛屎虫,滚牛屎,只认牛屎;马粪蟞,驮马粪,唯知马粪啊。”文渊忙道:“逗你呢,谁不知道子牙留啊,我还有一匹呢。”李玉儿闻听:“你有?你骑来我看。”
文渊正不知怎么应答,却见先前的丫鬟又来了,催促:“小姐快去前面吧,老爷、夫人满处找你呢!”李玉儿道:“知道了,知道了。”丫鬟走出几步后,李玉儿叫道:“小梅,等等。”小梅折回来,李玉儿笑道:“我这正有事呢,你就去和我爹说,没找见我。”小梅脸现为难神情。
文渊趁她们说话之际,蹭步要走。李玉儿道:“你去哪儿?”文渊也不回头,快步跑了。
到了前院,四处找赵灵凤,却见她也正张望。于是上前去。赵灵凤问:“这半ri,去哪儿了?”文渊说:“不是去找马棚吗?”赵灵凤问:“找到了吗?”文渊摇头:“这院子好大,没找见。”赵灵凤向外走,文渊跟上问:“不找了?”赵灵凤说:“我已找见了,先回去,晚上再来。”
二人于是离开李中宅院,又在院墙外转了一圈,后找了一处饭店吃饭。吃过饭后,坐着喝茶,直待天黑。店伙见他们坐了半个多时辰,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就上前来,笑道:“二位客官,还要点什么?”文渊摆手:“不要了。”店伙又问:“要不上一盘果仁吃着解闷?”文渊道:“不必了,吃饱了。你去忙你的吧,不必管我们。”店伙却笑着站在那里不动。
文渊不知何意,问:“你还有何事?”店伙说:“官爷,你看现正是吃饭时辰,客人正多,外面很多客人见这里人满了,进不来呢。”赵灵凤瞪了店伙一眼,拍桌子起身道:“我们走!”文渊随了她往外走。店伙追上说:“客观还没结账呢。”文渊就要掏钱,赵灵凤拦住:“赶咱们走,给什么钱。只管走!”店伙忙陪笑:“哪有啊。实在是人多啊,客官多担待吧。”文渊问:“多少钱啊?”赵灵凤恼道:“说了不给就不给,走!”店伙就拦着不让走。赵灵凤叫道:“让开!”那店伙只是陪笑:“小姐息怒,是小的错了,小姐不要计较。”
这时记账先生闻声走了来,拉开伙计,拱手笑道:“小姐息怒,别和他计较。”赵灵凤也不说话,往外就走。文渊忙跟在后面。到了外面,文渊笑道:“你可真厉害,省了一顿饭钱。”赵灵凤说:“谁叫他赶我们走?哪有店家赶客人的道理。”文渊点头称是。
赵灵凤道:“这时候还早,干什么去呢?”文渊道:“不如找个店家歇会儿吧,反正晚上也要住店。”赵灵凤点点头。
二人于是在离玉李家不远处找了一个客栈,进到客房后,坐了喝茶。喝过茶后,赵灵凤倚在床头。文渊坐在她边上,低声问:“累不累,来,我给你捶腿解乏。”赵灵凤就将一条腿翘到他身上,文渊给她捶起来。捶了十几下后,说:“将鞋脱了吧。”之后给她脱鞋。
赵灵凤也不介意,干脆躺下,闭上眼睛。文渊就捏她的脚,笑问:“舒服吗?”赵灵凤“嗯”了一声。文渊又将她另一只鞋脱了,捏那只脚。
捏了大半天,仍不停。赵灵凤道:“别捏了,骨头都酥了。”文渊停下手,笑道:“以后每ri都给你捏脚解乏,如何?”赵灵凤道:“你也不用说这好听的,怕不只是想捏脚吧。”文渊抓住她手,嬉笑道:“那你说我还想捏哪里?”赵灵凤只不理他。文渊就轻抚她脸庞,说:“你长得可真好看。”
赵灵凤闻听,说道:“人人都传那玉李家的小姐李玉儿是个绝sè美人,号称乔州第一赛雪白。我倒真想见见她长什么样。”文渊闻听,说:“是不是李中的女儿?我今儿在玉李家院中见到她了。”赵灵凤忙问:“真的?长得如何?”文渊赞叹:“确是白,颇有神韵。”
赵灵凤就不高兴,推他道:“一边儿去。”文渊疑惑不解:“怎么了?”赵灵凤说:“没事,我累了,要歇会儿。”文渊就起身坐在椅子上。赵灵凤闭目休息。过了一阵子,文渊坐了无事,起身往外走。赵灵凤问:“去哪儿?”文渊道:“随便出去转转。”赵灵凤说:“怕是去找李玉儿吧?”文渊笑了笑:“找她做什么?”赵灵凤道:“哪儿也不许去,就坐在那儿。”文渊凑上前:“那咱们说话儿。”赵灵凤道:“也不许出声,我正困呢,要睡一会儿。”
文渊只得干坐在那里。也不知耗了多久,赵灵凤仍是闭目不醒,却翻了个身,文渊忙问:“你醒了?”赵灵凤说:“别嘟嘟,老实待着。”这时窗外传来叫卖声,文渊忙说:“我去给你买些蒸虫吃。”也不待她回话,就开门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街上,循声而去,见一个中年人正挑了担子叫卖。文渊就买了几个。中年贩子给他用麻绳穿好了,文渊提了正待往回走,却见来了一个手摇羽扇之人,衣着也是旧式,文渊觉着新奇,就停下观看。只见他到了中年贩子前,问:“这怎么卖?”贩子忙说:“一文钱一个,要几个?”
羽扇人拿出几张纸,说:“我这里有一篇上好的文章,只换你十个蒸虫,如何?”贩子道:“我这个只卖铜子,不换。”羽扇人说:“你可真不识货,万千金银在面前,你却不取。这文章将来定价值千万,今儿我一时嘴馋,才要和你换,多大的利头给你啊,换不换?”贩子见他说这些,只是摇头,起担要走。羽扇人说:“好,好,就换五个吧。”贩子仍是摇头。
羽扇人急了,说:“算我晦气,就换一个,总成了吧?连纸墨钱都不够。”贩子担着担子就走,羽扇人拉住道:“你可知我是谁?我就是乔州仰龙小孔明,众人送了个雅号做愤先生。我的文章,万金难求。”贩子笑道:“听说矢书生与你齐名,矢书生的文章被李大公子一文换了九车,不知愤先生的一文几车?”
愤先生不料一个小贩说出这种话,羞气交加,一时说不出话,走了不是,不走也不是,僵在那里。贩子自挑了担子去了。文渊见势,上前去:“我这有几个蒸虫,先生若不嫌少,和你换那文章如何?”愤先生闻听大喜,说:“还是有识货的贤达。”将蒸虫接过,一边忙不迭的往嘴里塞,一边将文章递过来。
文渊展开聚睛细看文章,却是龙凤飞舞字体,那标题两字,就有一个认不得,另一个认出是个玉字。往下看时,竟没几个认得出的,根本串不成句,正待相询,抬眼时,见那愤先生已经走远了。
文渊只得回到客店中。赵灵凤见他空手而回,问:“去了半ri,买的吃食呢?”文渊闻说,笑着举起那文章,道:“看我得了篇好文章。”赵灵凤接过看时,说:“这写的什么啊?倒像画的符儿。”文渊说:“我也认不得,反正是好文章,你留着吧,将来有机会卖给字画店,定可卖个好价钱。”赵灵凤放下说:“我不稀罕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文渊当宝贝一般忙揣入怀中。赵灵凤随口问:“这东西哪里捡来的?”文渊忙道:“这不是捡来的,是我用……是愤先生送给我的。”赵灵凤笑道:“愤先生?哪个愤先生?”文渊笑道:“鼎鼎大名的愤先生都不知道?他的文章写的可好了,要用九车才能换取。”赵灵凤道:“九车什么?九车草料?”
文渊道:“不是啊,九车……九车大麦。”赵灵凤笑道:“九车大麦?你以为粮仓归你管啊?能弄那么多大麦?”文渊笑道:“对,粮仓就是归我管,要多少大麦都有。”赵灵凤说:“那倒是好,不过粮食再多,也不用拿九车去换一篇文章吧?”文渊说:“他的文章确是写的好,很有名气的。”赵灵凤说:“写的再好,能当饭吃啊?我饿了,去叫小伙计弄些吃的来。”
文渊闻听,应了一声,去招呼伙计弄些吃食,而后在赵灵凤身边坐下来,笑着看她。赵灵凤起身说:“我去茅厕。”文渊也忙起身:“我也去。”赵灵凤道:“那你先去,我等等再去。”文渊说:“那我也等等再去。”
赵灵凤无奈的笑笑,问:“你咋跟我学?”文渊想了一下,说:“我是怕你遇到yin徒。”赵灵凤道:“去趟茅厕,也能遇到yin徒?这才几步路啊?”文渊愣了一会儿:“嗯……你不知道,现今专有一种yin徒,藏匿于茅厕附近,见有女子如厕,就偷看。”赵灵凤不屑道:“看就看呗,看看能怎样?还能少块肉不成?”
文渊说:“那yin徒可不只是看,若见是单身女子,还要动手呢!”赵灵凤说:“怕是你胡编的吧?大白天的,哪儿来的yin徒?谁这么大胆子啊?”文渊说:“真有,你为何不信我呢?”赵灵凤说:“怕是你要偷看吧!你再这里看着行李,我先去,一会儿你再去。”
文渊闻听,只得留在屋中。不久赵灵凤回来,文渊又凑上去,赵灵凤说:“你不是要去茅厕吗?快去啊。”文渊笑道:“还是你jing明,这行李若丢了,损失就大了。”赵灵凤不言语,文渊笑了笑,出去方便了。
文渊回来后,见赵灵凤正将一个东西往袖子里藏,忙上前去:“藏什么宝贝呢?给我看看。”赵灵凤冷冷道:“没什么,什么也没有。”文渊拉她胳膊,说:“我都看见了,快拿出来吧……”赵灵凤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说了没有,怎么还啰嗦?”
文渊一时气恼,远远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赵灵凤见他恼了,上前道:“怎么了,怎么了?”文渊说:“好好的说话,你怎么就摔袖子?”赵灵凤忙说:“怪我,怪我,你别生气了。”文渊说:“不给看就不给看,好好和我说不就得了?我又不是那死皮赖脸之辈!何苦摔脸子?”
赵灵凤笑道:“给你看也无妨,不过,我怕伤到你,才不给你看的。好,好,给你看。”说着挽起袖子,只见她手腕处戴了一个像弩一样的器械,十分小巧。文渊伸手就来摸,赵灵凤抬开手道:“别乱摸!”文渊闻听,也不说话,又闷闷的坐到一旁。
赵灵凤说:“看也给你看了,怎么还生气?”见他不说话,又道:“那里面有毒针,我怕勿伤了你,才不让你乱动的。你若这么小xing子,我也没法了。”文渊恼道:“谁小xing子,我是嫌你跟我板脸。”赵灵凤说:“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啊?”文渊说:“谁和你计较了。”赵灵凤笑道:“我知道你不计较这些。”边说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来,二爷,喝茶。”文渊一笑,接过来。
又过一阵子,店伙端了吃食来。文渊一看,都是些特sè小吃,其中有用木签子串的鸟雀,十分扎眼。文渊问:“这是什么?”店伙笑道:“这是本店新添的特sè菜品,唤作‘鸟树串儿’。很多客人都点这个。”赵灵凤说:“不就是烤雀肉吗?叫这么个怪名字。”店伙道:“客官没听过鸟树先生的奇事吗?”赵灵凤忙问:“什么鸟树先生?你快细说来听听。”店伙笑道:“这个容易,不如二位客官边吃,边听我讲。”
二人均笑着点头说“好”,而后吃起来。店伙说:“想必愤先生的大名,二位一定听过吧。这鸟树先生,说的正是这位愤先生的事。”
文渊道:“愤先生?原来是他啊,他的文章写的很好,对吧?”店伙闻听,笑道:“且不说他的文章,他也不是靠写文章出名的,而是因与先皇争辩。”
赵灵凤冷笑道:“店家真会说笑,与先皇争辩?当初先皇在时,哪怕放个屁,都是要收入经典的,谁敢反驳?他还敢与先皇争辩?”店伙道:“客官说的是,也不是当面的争辩,就是在私下里,反驳先皇的圣言。”赵灵凤说:“那定是死罪啊,怎还能活到现在?”店伙道:“当时正值木木大帅密谋叛乱未成,正是动荡时候,被他趁乱逃了。”文渊问:“反驳先皇什么圣言啊?抗旨不尊?触犯了国法?”赵灵凤说:“先皇在时,哪里有什么国法?先皇就是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