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专家的意外现身
咯吱窝里的肿块越来越疼痛,坐卧不宁,手足无措,一连两天夜里几乎没有合眼,一直折腾到天亮。
我只好忍痛再去找先前的外科专家,专家很忙,身边围了不少人,见了我就打发我去找换药室的郭老师。敲门进了换药室,郭老师是个四十开外的半老徐娘。很细心地查看了那个肿块,快言快语,早呢!你才挂了四天水,有和你一样病情的,已经挂了9天水……
忍着剧痛,悻悻而归,有种苦无人诉说。
妈妈不放心我的病情,从老家又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听见我疼得直吸冷气,劝我请假回去,称邻镇有个开姓老中医,十里八乡,名气挺大。家中天天有远道而来寻医问药的,水平不比市里医院的大夫差。病急乱投医,我驱车百余公里直奔老家,天刚放亮,开车带着母亲又奔邻镇老中医村中的诊所。
七十开外的开老中医水波不惊地只瞄了一眼我的咯吱窝,就不再言语,从桌上三个塑料药瓶里倒了些中草药粉,掺和了凡士林涂在纱布上,贴住我咯吱窝那个有些发烫的肿块,又递给我三盒消炎药,让交费40元,隔两天来换药,真是便宜得有点意外。
天冷夜静,一回城就窝在家中床上翻闲书,好转移注意力,减轻一丝疼痛。
发小振国打来电话,他正和另一发小友桂在小酒馆里喝酒,盛情邀我前往,天寒酒热,一醉方休。
饱受疼痛折磨的我,苦笑着如实相告。发小振国是个热心人,闻言,立即发来一个手机号,让我天明去找此大夫,此人擅长恶疮毒痈疑难杂症云云。
柳暗花明又一村。无巧不成书。好似揪住了根救命稻草,感觉疼痛立刻轻了许多。
翌日,一夜无眠的我,8点就跟着公交车赶到了发小振国所说的医院,挂了王大夫的专家号,飞奔他的科室……满怀希望楼上楼下一通奔波,办好了相应手续。只等手术室有空档了。
11时许,我走进手术室,事先王大夫征求了我的意见,不打麻醉实施肿块引流刮除手术。
他主刀时让我咳嗽一下,好分散注意力,减少疼痛,他瞬间切开肿块外皮,只听见王大夫的女助手说了一声,呀!太臭了。我疼得差点晕过去,钻心的疼牢牢地罩住了我,让我接连打了几个冷颤。
伤口包扎好后,我看到手术器械盆里七八块医用纱布上沾满了腥臭的脓血。
王大夫说,你算幸运,再拖几天,脓血感染到神经,神经性坏死再感染到肺部,麻烦就大了。
半个小时后我才缓过神来,再回到输液室时,我就像刚捡回了一条命,两腿发软。
几个刚挂好了水,正在玩闹的孩子见我疼得缩着身子直吸凉气,赶紧围上来关心地问,老师,你怎么啦!
我摇摇手笑笑,没事,一会就好。谢谢你们。
我歪倒在公交车的一隅,摇晃一个小时后才回到家。妻看到进门的我,叫出了声。我一看,眼尖的妻子看到咯吱窝伤口渗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我的外衣一片。
我和妻赶紧又冒着寒风出门去小区外商业街上的一家医院处理伤口。
恶气难出,毒疮难医,我算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