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精神小伙戏诸侯
陈光明为了说服董事会同意设立海外投资资金,他需要在私下里逐个击破。
五人董事会,他说服两个人就可以了,想来想去最可能说通的就是侯镜检和王东旭了,而且只有侯镜检同意,这件事的后续运作才能顺利。
没有绝对把握,不能贸然行事,陈光明现在需要个让侯镜检无法拒绝的理由。
侯镜检是国领基金的掌门人,而能在国领基金这种国有大型金融企业担任要职,说明侯镜检是一个极其沉稳的人,从侯镜检处事风格也能看的出来。
如果只是以追求投资收益为由,很难说服侯镜检,毕竟金科数智的纸面财富也只是特例。
而且国内也有很多机会,为什么非要去海外,还要拿整个家底去拼。
可如果说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想和韦震东对着干,那也太幼稚了,侯镜检非得想办法把我赶出新启智董事会不可。
陈光明不停的回忆和侯镜检交往的情景,妄图寻找到侯镜检的一些薄弱点,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想到那个有些令人讨厌的朱迅风。
“庆云,飞龙,帮我查查朱迅风吧。”
“那个姓朱的,我一看他就来气,打算搞他?”飞龙眼睛瞪的挺大,兴奋的问。
“他确实挺令人讨厌的,不过这次可能需要他的助力。”
“陈总,放心,我和飞龙一定把他查个底儿掉。”孟庆云从沙发站了起来,双手抻了抻敞怀的黑色西服。
朱丹青:朱迅风的父亲,侯镜检的老师,国领基金的金主——国家某政策银行的行长。
朱丹青每周二都会去绿园地产公司老总赖昌河投资的一家私人俱乐部玩乐。
这家私人会所坐落于北海公园南外侧,会所入口是金色高栈栏趟门,大门两侧树立两只嘴含圆球的威武石狮子。
会所实体是紧靠公园而建的五层白墙面独楼,楼体北侧是大约一百米的草地,与公园的郁金香花坛一墙之隔。
站在会所顶楼任意房间的阳台向北望,整个北海公园一览无余,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每天门庭冷落,车流稀少,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普通如快捷酒店的冷清小楼竟然也能扎在这令人生畏的不菲地块上。
朱丹青在家里过着苦行僧式的生活,只是为了攒足精力来这里体验世间恶俗。
朱丹青如今的妻子除了年纪小些并不漂亮,但却是当时已经高官厚禄的朱丹青二婚所娶,年纪比儿子朱迅风大五岁。
朱迅风的母亲是在朱迅风十八岁那年出车祸去世的,当时开车肇事的人正是朱丹青的司机!
“朱行,我们公司在哈市棚户区改造项目的贷款审批,您看?”说话的是金丰地产的老板张玉梁。
“我和哈市分行的行长陆春生打过招呼了,再等等,该走的流程不能少。”说完话,朱丹青从紫色檀木虎头桌上的黑色金属盒里拿出了一根紫黑色雪茄烟。
张玉梁急忙起身拿起雪茄剪,要帮朱凡青剪雪茄。
朱凡青左手拿雪茄,腾出右手,五指打开,掌心向张玉梁挥了挥,“这个不用剪,这是老赖给我弄来的新款式,通透性很好的,一根顶十瓶茅台酒的!”
“赖总总是能搞到好东西,听说今天晚上新上了几品嫩茶,和上次一样,咱们一起来怎么样。”张玉梁嘴角勾起,一只眼睛不自觉的微微挤了一下,但上下眼皮并没有碰到。
“第一次品的新茶要一个人静静的品,
第二次再混着来才好啊。”朱丹青狠狠的吸了一口这大圆头雪茄。
“也是,哈哈。”
哈市中央广场
孟庆云和飞龙坐在马路边上,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只见大中午太阳光线爆射下的广场,人流汹涌,一会涌向前,一会涌向左,一会涌向后,毫无规律。
人群是莲花状的,从360度方向朝着中心,而那中心之人并不是什么明星大腕。
远远看去,只见此人衣服上有几个破洞,上面似乎秀满了“大江大河”,脚上什么款式的鞋是看不见的,被围绕的人群挡住了看向下肢的视线。
平头、圆脸,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应该不是行为艺术家,是精神艺术家。
只见他手持一个细木棍,准确点说是一个长树枝,应该是从广场尽头的河边柳树上折下来的。
嘴里不停的喊骂着什么,边走边向空气抽打着,被他抽打的方向的人们,栽栽歪歪的往后撤,他若是抽打的脚步快了点,那些人便回头跑了起来,这似乎成了一个磁****。
围绕他的人们也形成了默契,如同奥运会赛场热情观众的波浪互动,不亦乐乎。
这小伙被周围的笑声吵得有些焦躁,但他也似乎并没有真的想把树枝抽到谁的身上。
突然他猛的向一侧跑来,这侧最前面的人跑不开了,吓得嗷嗷喊叫,急忙给他闪出来一条小路,这个过程中前沿的几个人被挤倒在地。
“他要干什么?”
他没有冲向某个人,而是冲向了路边的绿色垃圾桶,他用脚踹翻了大绿桶,里面的废纸、水瓶、塑料袋等垃圾倾泻而出,他用他的树枝把垃圾挑了起来,扬向周围的人。
这时候来了个黑衣中年男子,大声呵斥,让他停下来,他没有停,而是向这个黑衣男大声的吼叫起来。
黑衣男见他不听,居然冲到了他身边,伸脚一探,一个大背,把这精神小伙摔倒在地。小伙“啊,啊,啊”有些痛苦的喊着。
这时候从远处来了几个穿着专业骑行服的自行车骑行者,他们看到这个情景,便停了下来大喊:“行了,放开他!”
原本围观的几百号人,稀稀松松了起来,有的边走边看,也有往前上的,总能维持一定数量的忠实观众不离不弃!
黑衣男放开了精神小伙,而孟庆云和飞龙早就跟到附近来看热闹了。
“他怎么不嫌他埋汰呢?”飞龙看的兴起,不忘惊叹一句。
“是呀,这味就够他一受的!”孟庆云也很佩服这个黑衣男,最起码孟庆云是不敢靠近这个小伙的。
这里是步行街,没有警笛声,但不当误三五个巡警从远处跑过来。
过来的警察同志,似乎拿这个小伙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让他不要在这闹了,跟在离他周围三米远的距离驱赶着他,让他离开中央大街。
孟庆云和飞龙怎么有幸来到这里看这出好戏呢,那得感谢曾经差点睡了陈光明的张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