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美女
老公下肢瘫痪后,杨麦家的木门,就经常被村里的男人推开。
杨麦是夹沟村的第一美女,人送外号小麦子,村里很多男人看着她都馋涎欲滴。
想当初,国色天香的杨麦嫁给江海,就彻底轰动了十里八乡。
杨麦确实姿色过人,乌黑的长发,窈窕的身材,脸颊上的一对小酒窝十分惹眼。
尤其是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总让人有种摄人魂魄的感觉。
尽管江海瘫痪,变得又痴又哑,活守寡的杨麦饱受生活折磨,姿色依旧不减当年。
夹沟村不乏老光棍和泼皮无赖,有事没事就借故探望瘫痪的江海来串门,但男人们的眼神总是火辣辣地在杨麦那傲人的身上扫描。
一来二去的,得知江海跟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就有胆子大的开始动手动脚。
胆子最大的要数光棍徐老根,那天,他一推开木门,就看到杨麦正在奶孩子。
“哇,小江均吃得真香!”徐老根一脸无耻,借故挑逗孩子,五指直接抓向杨麦的胸脯。
杨麦急忙推开一岁零两个月的江均,一巴掌就把徐老根的咸猪手打偏了。
徐老根袭胸未遂,怒火难平的他无视瘫痪的江海和哇哇直哭的江均,张牙舞爪地就要对杨麦实施暴力。
情急之下,杨麦抄起门背后的扁担,总算是把徐老根给打跑了。
经过这件事,杨麦总会在顺手的地方摆放一些防狼装备,比如镰刀、棒槌和烧火棍等。
只要不怀好意的臭男人们敢动手动脚,杨麦就会奋力反抗,甚至狠狠还击。
村里的光棍和泼皮无赖没法得逞,就转变策略,无事献献殷勤,尝试攻心计划。
“小麦子,你地里的土豆还没刨出来,我去给你弄吧!”
“水缸里居然没水了?小麦子,我去给你挑,分分钟给你灌满。”
“小麦子,你家猪圈里的粪太厚了,我给你铲到菜园子里好不好?”
杨麦早就看透了这些家伙的良苦用心,非但不为所动,反而多了几分戒备之心。
屡屡挫败的男人们,策略不断变化着,干脆有人送来稀奇和值钱的宝贝。
杨麦总是态度坚决,那些七七八八的衣物饰品,全都被她一股脑扔出门,顺便又把不怀好意的男人们一一赶走。
倒不是杨麦跟普天之下的男人们都过不去。
杨麦就乐意收下王富贵的物品,甚至挽留对方在家小坐片刻。
王富贵是岩脚镇上的生意人,经营着一家小超市,每次来探望江海,势必带来一桶老白干,还捎带米、油、面条和糕点等。
王富贵是真的探望江海,因为江海是他和儿子王小龙的救命恩人。
那天,王富贵携带全家老小,到夹沟村的响水滩河床上野炊,明明天气晴朗,突如其来的山洪却猛兽似的席卷而来。
情急之下,王富贵一把抱起年幼的儿子,一跃就跳上了一块巨大的砂石上。
迅猛的山洪犹如猛兽,分分钟就漫过砂石,直接淹没到了王富贵的腰杆。
率先脱险的妻子杨金花和两位老人,哭喊着就叫来了刚好路过的江海。
山洪夹杂乱石、浪渣和荆棘,冲进山洪的江海,顿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富贵父子脱险了,精疲力竭的江海却被洪流无情地卷走。
江海终究福大命大,在下游,一根枯树桩救了他一命。
但江海却从此下肢瘫痪,变得又痴又哑,成了个活死人。
王富贵感恩在心,时不时就来探望恩人江海。
江海唯一能够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方式,就是每天都喝一杯王富贵送来的老白干。
王富贵一如既往的探望,杨麦自然不能拒绝,只是时间长了就生出一种愧疚之意。
要是江海是个正常人,杨麦和儿子江均就不会遭受那么多苦。
渐渐地,杨麦打心底里渴望有一个真心的男人能够支撑这个家。
比如像王富贵这样的男人就不错,但人家是有家室的人,况且王富贵每次来探望,都是真正的探望,对她绝无任何坏心眼。
每一次送走王富贵,杨麦的心里都仿佛被掏空了似的。
回头再看看瘫痪的老公,杨麦只能无声地以泪洗面,痛恨命运对她的不公。
岁月如白驹过隙,坚强的杨麦,渐渐地被苦哈哈的生活磨掉了锋芒。
又痴又哑的江海永远瘫痪在轮椅上,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杨麦已经没法支撑下去。
夹沟村依旧有不少男人前来骚扰,一个个挖空心思,就想得到杨麦。
杨麦索性做了退让,只要有人愿意对儿子和瘫痪的老公负责,她就从了对方。
娶个老婆还接纳孩子,这无可厚非,但还要养着瘫痪的江海,这谁也没法做到。
这已经是杨麦做出最大的让步了,曾经,江海是那么的爱着她。
无论如何,这个家不能散,儿子不能抛弃,老公也同样不能抛弃。
杨麦便每日仰望苍天,阵阵长吁短叹,她期待着一个完美的男人从天而降。
要是这个男人不仅疼爱自己,还悉心照顾儿子和自己的丈夫,那多好。
然而,一直等了八年,儿子江均都上小学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出现。
往日的艳丽,渐渐地在岁月的洗礼中褪去了色彩,杨麦早已不是当年的杨麦。
那个号称小麦子的第一美女,如今已经蜕变成为一个郁郁寡欢的妇人。
忧郁的杨麦,承受了太多太多,人们的冷嘲热讽,指指点点,她都忍了。
依旧贼心不死的男人们,隔三差五还要来揩油,她也忍了。
就连江均进入学校,那么多同学对他冷言冷语,她依旧忍了。
但一如既往瘫坐在轮椅上的江海,又痴又哑,杨麦便开始无法容忍。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像个男人一样支撑这个家?”
“你看看我们娘儿俩,现在都过的什么日子?”
“江海,我受够了,我再也承受不起……”
纵然杨麦满肚子苦水倒出来,面对的依旧是江海痴痴的傻笑和咿咿呀呀的声音。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屋里屋外的一切事情,还得杨麦亲自去操办。
平静的凄苦生活,犹如人间炼狱,翻了一篇,还有一篇。
那天午后,杨麦去地里干活,平静的生活突然间被彻底打乱。
一个从天而降的男人,硬生生将她摁在田坎上,发了疯似的撕烂了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