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第21章

黎澈:怎么推进关系?

黄铭丰看着兄弟的信息,饶有兴致地摸摸两天没刮的下巴。

小凤仙:到哪一步了?

黎澈手里摸着猫脑袋,细软的咕噜声安逸得有些催眠。

他琢磨半晌,回复过去。

黎澈:不知道,感觉快了。

小凤仙:临门一脚了?那好办啊,表白就完事了。

黎澈手指一路顺着猫耳朵滑到毛茸茸的下巴,小奶猫大脑袋放松地抬起,任由他轻手挠着。

黎澈:没那么快。

黄铭丰轻笑着吃掉手里的饼,感觉有点神奇。

黎澈这个人,外表人模人样和善随性,骨子里却冷漠得难以接近,心脏硬得匪夷所思。秦炀为了追他绞尽脑汁,按照如今的标准,称一句舔狗那也是恰当贴合,当年黄铭丰就想,黎澈这个逼德行,搞不好就是个单身一辈子的命。

谁能想到,黎狗年近三十,为了追小孩儿竟是能走到请教求援这一步。

“啧啧啧。”黄铭丰欠兮兮地砸吧嘴。

小凤仙:你个逼也有今天,视频吧,我欣赏欣赏。

黎澈:滚。

黄铭丰抖肩笑了几秒,还是尽心尽力地支招。

小凤仙:既然离表白还差点,那就是还不够到位,你试试欲擒故纵?

黎澈看着那四个字,皱皱眉。

黎澈:不太尊重。

黄铭丰苦思冥想:增加点肢体接触?反正你们都住一块了,机会有的是啊。

黎澈:不猥琐吗?

黄铭丰“啧”了一声,嘟囔着:“真难伺候。”

小凤仙:那你故意试探一下,看他吃不吃醋。

黎澈想象着那个场景,眉头半天松不开。

黎澈:有点恶心人。

黄铭丰忍无可忍:你他妈单着吧。

黎澈还没来得及吐槽他这些损招,洗手间的门应声打开。

唐忍湿着头发,水珠顺着鬓角下滑,他草率地用肩膀蹭了蹭,对上沙发上的视线。

“怎么不吹干?”黎澈怀里的小猫崽歪头冲唐忍叫了一声。

“渴了,出来喝水。”唐忍看着老板慵懒的姿态,心里有点痒,躲开目光转头走进厨房。

黎澈正与黄铭丰激情对骂之际,厨房里突然传来“叮铃当啷”的巨响,他立刻把猫放到一边起身去看。

“怎么了?”

唐忍弯腰捡起金属盆,“没注意碰掉了。”他蹲下身想拾起地上的橘子,大腿却酸胀得使不上力,起身时一个踉跄向后栽倒。

黎澈手疾眼快将人揽住,待人站稳后,他收回满是温热的手掌。

小年轻体温还挺高。

“腿疼?”他轻笑着把地上的水果捡起来扔回盆里。

“还行。”唐忍偏过头,嘴很硬。

黎澈见他拿起水杯的手细微颤抖,斟酌着问:“我给你按一按吧,不然几天都好不了。”

这几天唐忍认真严谨地跟着老板健身,一波疼痛过去便会紧跟着又起一波,疼他不在乎,主要是想练出一身不比老板差的线条。

黎澈看他这么难受,老心脏还是涌上点心疼。光靠跑步洗澡缓解起码要一周,按摩算是一条快速解脱的捷径。

唐忍放下杯,不动声色地瞄过老板修长的手指,点点头,“好,麻烦了。”

黎澈笑笑:“客气什么,去沙发吧。”

沙发上,小猫手掌大的身躯独占整块软垫,窝着爪子看向朝自己走来的两人,刚开口叫了一声便被黎澈拎到地上。

唐忍听着老板指挥,趴到沙发上,长腿收容不下,有一部分还悬在外面,猫崽子立起身子用软嫩的爪子扒拉他的拖鞋。

黎澈抓着他的手臂,尽量克制着力道从肩膀顺着大臂一路捏到手腕。

“疼了就说。”

唐忍在指尖触上肩头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全部感官都被那几根手指拽着走,疼不疼的,已经感觉的不到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歪头对着沙发里面,避开老板的视线。

小猫用爪子勾着沙发费尽力气爬了上来,跋山涉水地攀上唐忍的后背,就着紧绷的肌肉开始一上一下的揉踩。

“唐毛毛。”黎澈单手揪起它的后颈,回手送到了茶几上,“一边玩去。”

唐忍听着这个名字,抿抿嘴。

唐毛毛,老板起的名字。这小猫的叫声很特殊,发音是标标准准的“毛”,每次饿了要饭吃,满屋都能听见它“毛毛毛”的奶叫,于是干脆就叫毛毛,黎澈提出这个想法时,一点头绪没有的唐忍毫无意见,但他没想到,这还是个有名有姓的小崽子。

“你发现的,当然跟你姓了。”黎澈是这样解释的。

每每听见这个名字,唐忍都有一种背上重担要养家糊口的错觉。

黎澈捏着他肌肉紧实的手臂,顺到小臂内侧时感觉到一条微微凸起的纹路。

“这是怎么弄的?”黎澈看着泛白的陈年旧疤,没有缝合没有增生,是个足有一指长的划伤。

唐忍被他捏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抽空反应片刻,说:“以前刮的。”

看这个样子,还得是刀刮的。

黎澈看了看平整的伤疤,没继续问。

“我初中,经常打架。”唐忍闷头低声说着,说完又立刻汹涌起悔意。

他总是克制不住想告诉他,想把自己都讲给他听。

可如果他讲完,一切都没有了呢?

黎澈捞过他另一只手臂,又在大臂上看见一块指甲大小的疤,眉头缓缓揪紧,嘴上却顺着道:“年纪小都容易上头。”

“嗯。”

黎澈见他不想再多说,继续安静地做着按摩师傅。

手臂放松结束,他轻抵上宽阔的后背,还不待动作,手底的肌肉却明显突兀地一缩,黎澈愣了愣,唐忍将头埋得更低,牙关咬得死紧。

痒,又痒又麻。

黎老板到了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泛上点迟来的醒悟。

货真价实的肢体接触啊,隔着薄薄一层布,连热度都格外清晰。

他刚才是怎么做到心无旁骛给人按摩的?

思绪一旦打开,他就很难再回到最初清清白白的状态,心猿意马起来根本刹不住闸。

此刻他的手掌还停留在后背上,用力也不是,拿开更是此地无银,堪称进退维谷。

唐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黎澈碰上他后背的一瞬间,全身过电似的窜起一阵抑制不住的酥麻,偏偏这热暖的手掌贴着脊骨,半天不见大动作,酥麻一波接着一波,海浪似的。

“我,好多了,先去吹个头发。”唐忍濒临崩溃,立刻起身,路过跳下地面的唐毛毛抬腿垮了过去直奔洗手间。

黎澈留在原地呆愣几秒,无意识地拿着烟走进阳台。

“咔哒”一声轻响,火苗闪烁,烟雾缭绕。

刚刚惊鸿一瞥,让他看到点不该看的画面。

黎澈站在栏杆边吸了口烟,唇角一点一点地上扬,看不出一丝他试图压制笑容的挣扎痕迹。

也就是按个摩,怎么搞得有点不太纯净呢。黎老板笑着夹起烟,不禁开始反思。

真没干什么吧,捏捏肩按按背的,挺正常的。

太年轻了?太敏感了?

他夹着烟的手指抚了抚鬓角,脑子好像卡碟了一般不停回放那个画面。

年纪轻轻的,还挺厉害。

抽着抽着,黎澈笑意猛地一顿,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看腰下,无语地皱起眉。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

洗手间里,唐忍坐在马桶上揪着头发,两只耳朵红得透光,双眼紧紧闭起,好半天过去,才低闷地骂了句:“操。”

后背的汗毛依旧竖着,一有动作便被衣服剐蹭得泛痒,比起老板的手那是天差地别,却总能令他回想起那个触感。

唐忍低头看看,又骂了一声。

他忽然站起身,打开洗手池的凉水开关,一头扎了下去,冰凉的水顷刻将头皮的热度冲散,火红的耳朵也逐渐复于平静。

待他吹干洗了两遍的头发走进客厅,老板依旧站在阳台上吹着寒风,手边的烟灰缸隐隐可见堆叠出的灰烬小山。

他闪开眸子转身钻进卧室,顺手还关上了门。

第二日一早,黎澈迷迷糊糊起床,率先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他走到厨房,餐桌上的粥菜摆得整整齐齐,杯里的咖啡还飘着热气,屋子里安安静静,只有唐毛毛“吧唧吧唧”舔奶的声音。

黎澈走回房间,拿起手机刚想问问,便见到微信里半小时前来自TR的消息。

TR:有事先走了。

他挑挑眉,禁不住轻笑出声。本来没什么,让小孩儿这样一躲,黎澈经年累月练就的城墙老脸慢慢悠悠地升起点夹杂愧疚的羞意。他抬手摸摸额角,抿着微笑回了个“好”。

又嫩又纯情,啧。

黎澈挂着平复不了的唇角享受了一次别人准备好的早餐。

唐忍比以往提早上班四十多分钟,趁着没人,利索地将桌椅放好打扫干净,待其他员工上岗时,屋子里已经完美得没什么活可干,易萍纳闷地问:“小唐这都是你干的啊?”

他从视频里抬头,“嗯”了一声,“来的早,先干完了。”

“哦。”易萍不再追问什么美滋滋地进了更衣室,轻轻松松没事做,谁还能不高兴。

临近正午,唐忍送完一大堆外卖,正是饭口的时间,店里气氛热火朝天。二十七中身后还有一所普通高中,白天没有强制学生不能出校的规定,许多穿着校服的学生都会在这个时候上门吃午饭,冬日里热乎辣爽的酸辣粉似乎也变得更受欢迎。

“上路!上路!”

“操,脑残玩什么游戏!”

“带兵线,带兵线,打他妈什么野。”

一桌穿着十六中校服的学生等餐的当口端着手机激情开黑打游戏,嘴里不干不净,正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惯有的毛病。

唐忍一进门就接手了送餐的活,简单擦擦汗洗了个手便直奔出餐窗口。

他将三碗粉送到学生的桌台,几个学生手里不闲着,嘴上不忘客气地道谢:“谢谢。”

“哥们儿,帮忙添点醋呗,这里面空了。”一个男生单手晃了晃桌边摆着的调料罐示意唐忍。

唐忍点头,从一边的空桌抽出一瓶满着的罐子放到他旁边。

“这么热闹。”

“那你寻思呢,黎澈开的店,肯定差不了。”

唐忍正朝后厨走去,闻声脚步顿住,回头看向门口,进来的是两个男人,最后一位进门的人穿着商务风衣,短发利落气质超然,眉眼间的沉稳带着几分阳光和从容,肉眼可见的成功人士,那人说:“嗯,他一直很厉害。”

“点餐在这点?”笑面开朗的那位走近前台,正要掏出手机,易萍说:“每个桌子都能扫码点餐,您找地儿坐就行了,点好了给您送过去。”

两人坐到唯一的空桌前,唐忍多看了两眼便转进后厨添醋。

他将灌好的瓶子放到新客人桌前,刚要走,听见其中一人问:“秦炀,你回来没告诉他?”

唐忍脊背一僵,这个名字立刻被他从脑中无关紧要的位置捞了出来,他忍不住侧头看过去,只见那位英姿飒爽的男人无奈笑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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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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