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赠书
“这一本是中庸,也就是老夫现在教给大家的圣学经典,也一并送给你吧”
夫子讲中庸也交道野望生手中后又道
“最后老夫在送你一段话,人自助者,天恒助之。前路渺茫,行且珍惜。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说完夫子落寞的离开了。
野望生并不理解夫子这些话的意思,不过并不影响他将这些话牢牢地刻在心底。
对着夫子远去的背影,野望生郑重的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便起身护送重若生命的珍宝回家。
整个下午,野望生都坐在窑洞门口看着千字文,然后又撇根树枝在地上划字,直到红日西沉,大地逐渐黑暗他才在饥饿的呼唤下放下树杈,小心翼翼将书本藏到窑洞内的干草之下,然后转身出来,走到洞口后面的那颗无明果树旁边,学着早晨的样子张口就对着一颗果子咬去。
“啊吐……”
瞬间那种苦涩感就填满了整张嘴,毫无心里准备的他瞬间就吐了出来。
“见鬼了,早上明明不难吃的啊,怎么现在这么难吃?难道这果子只能早上吃?”
虽然有满心的疑问,但是野望生却是不敢再去咬上一小口,看到果子都打哆嗦。
野望生只能在地上扒拉一些草根,能够裹腹的草根并不多,需要仔细分辨才行,可是现在天已经黑了,单凭肉眼根本分辩不出那些是能吃,那些是不能吃的草根,只能一根一根的试,于是满嘴都是各种乱七八糟的杂草的味道,难受的要命,咬了一个多时辰才勉强让肚子没那么饿了。
回到草床,野望生又摸到了陶罐,趴过去喝了一小口就发现喝光了,打水要到镇上的井里,或者山脚下的小溪边,距离都不近,天色这么黑肯定是去不了了,只能硬挨到明天天亮再去了。
只是口渴的感觉好难受,简直比肚子饿还要难以忍受,野望生强行让自己想着白天的开心事来转移对口渴的注意了,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清晨,天色微明,渴了一夜的野望生迫不及待的冲出了洞口,来到洞口后面的无名果树旁边,踮起脚尖,舔了几滴树叶上挂着的露水,解了口渴的燃眉之急,然后才对准一颗果子,轻轻的咬了一口。
一股难言的苦涩感在口中蔓延,瞬间让野望生的小脸都皱成一团
“啊吐,好难吃啊。”
犹豫了好一会儿,野望生还是苦着脸吃光了整个果子,一会去捡柴禾要使力气,不吃东西可就没有力气干活。
吃完果子后,腹中没有了饥饿感,野望生便抱着破陶罐,快乐的往山边走去,今天的感觉特别好,好像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而且手上虽然还缠着布条,但是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了。更重要的是,一想到草床下面还有两本珍贵的书籍,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到窑洞看书去,仿佛那两本书里就承载着自己的未来。
走到小溪边,野望生把陶罐沉到水里,冰冷的溪水刺的脚骨生疼,他忍受着脚上刺骨的寒冷,双手抱起一块石头,就对准河里的另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然后再走过去翻开被砸的大石头,若运气好的话,里面会有一两尾小鱼或者泥鳅,不过显然今天的运气不好,里面什么也没有。
野望生将能看见的石块都砸了一遍,可是什么都没有,只能无奈叹息一声
“今天又吃不到肉了。”
不过他还是欢快的沿着溪水往上走去,溪水两旁有许多大人们砍剩了不要的干树枝,野望生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干树枝收拢起来。
捡了一会,野望生发现手上绑着布条实在太不方便了,再一想反正一点也不疼,干脆就拆了吧。
只是这一拆之下,野望生立即就被自己的手给惊呆了。洁白如玉,一点伤痕都没有,明明前天才被夫子打的皮开肉绽,怎么今天居然就完全好了?这也太没道理了。而且这么干净漂亮的手真的是自己的手吗?
野望生用右手在左手手被上掐了一下,嗯,好疼,这不是做梦。于是他赶紧在手上涂满地上的泥巴,这下看着就顺眼多了,也像是自己的手了。
接下来野望生抓紧时间收拢柴禾,只干了大半个时辰就收拢到了比平日几个时辰都要多得多的一大捆柴禾。
用树藤将柴禾扎好后,野望生才发现这捆柴禾似乎有点太大了,都比得上大人们背的柴禾多了。
咬咬牙,野望生尝试着将地上柴禾背起来,没想到竟然感觉到意外的轻松。
将溪水里的陶罐送回窑洞,又将柴禾送去包子铺,老板也很意外他能背回来这么大一捆柴禾,便多给了他两个包子。
野望生吃完三个包子后,就感觉很饱了,虽然强行吃也能撑下去,可是他曾经在路边看见一条肚子鼓胀的大蛇,大人们说它是被撑死了的,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告诫过自己,不能吃的太撑了,会死的。
于是野望生便带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剩余的食物,开心的往私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