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下山
恒名山地势险峻,丛林茂密,是五洲之名山,也是云清成长的摇篮。他看着恒名山离自己越来越远,从庞然大物变成一点翠绿的小山包,又想到苏瑾惊人的进步,心下一片茫然。
所谓一句少年离别意难轻,再回首时亦怆情。
此去京城路途遥远,步行一月有余,苏瑾三人下山之后以偏僻小路多贼匪为由搭上了一辆农户的牛车。
据跟农户谈话的内容,苏瑾得知赵国近年开始大量储备粮草、锻造刀剑,并在各州各郡张贴征兵告示。以五年前南郡国奸细谋杀赵国将领为由准备向南郡国宣战。
“想俺当年也随那京城的苏将军出过睁哩!只不过后来伤了腿留下了病根便退伍咯!可恨的南蛮棒子正面敌不过就使阴招,多好的苏将军一家......唉!”
农户坐在前方紧挨着牛屁股,一个手扶着牛背,一个手拿着鞭条,定眼一瞧便能瞧见他那露出的小腿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聊到这里,李学富和云清神情都有些凝重,还看了好些眼苏瑾的面容,担心苏瑾心里不好受。
“大爷,还有多久到恒淮县?说了这么久我都口干舌燥了,”李学富转移话题问道。
“不远啰,一炷香的功夫保你这胖小伙儿喝上一盅热乎乎的茶水。”
与恒名山交界处有东、南两个驿站,是军营接收密令补给粮草的据点。再往南行就是驻扎边界的军营。
恒淮县城镇一般大小,是驿站情报点,驿站隐匿在不易察觉的地方,与军营进行不时的秘密传讯。城门口专设有官兵检查进出往来的平民百姓或官员,排除南郡国混进的探子,苏瑾一行人理所当然的被拦在外头接受盘查。
恒淮县有两个搜查处以减轻人流负担。可就在这时,一个几十人的队伍停驻在另一搜查处,为首的三人骑着上等的马匹。
中间的那个人身姿挺拔,不说话时一双剑眉间透露着将领风范,与底下的侍卫交谈时面容俊朗神采飞扬。靠苏瑾他们这边的那个人肤色略黄气质文弱,估计是个主簿之类的身份。
还有个排在最右边的人,脸部被其他两人遮去大半只看得到耳畔冷白的肌肤。
随行的侍卫接过一张令牌交与官兵过目,但是接下来的情景令苏瑾震惊又好奇,守卫官兵见了令牌皆跪伏在地。
“放行!”
“慢着!每个进城的人都需接受检查,为何他们一行人连检查都未检查就直接放行?倘若队伍里混进了南郡暗探要致赵国百姓于何地?”
李学富猝不及防的打抱不平让在场的人都怔愣了。
“哪里来的刁民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来人……”
“慢,”中间为首的对李学富的无礼冲突毫不在意,反而对他抱着歉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位兄弟说得有理,查吧。”
“将……”底下的官兵不知道这从京城远道而来的将军是什么秉性,一时不敢及时行动。
“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让你查你就查!”正值太阳热烈,骑在马上的“主簿”等得有点不耐烦。
本想站旁边看戏的李学富却被苏瑾硬生生给拉走了。
“崔军师?该走了。”
“嗯,”坐最右边马上的崔珏看了看苏瑾三人离开的方向,骑着马跟上另外两人一同进城。
恒淮县虽不大,但在赵国特有的风味小吃、花糖糕点还是都可吃到的,赵国皇帝十分看重各方驿站,自然是不会亏待驻守在这儿的将领士兵。不过偶尔会因为大风暴导致军营与驿站好几个礼拜不能联系。
苏瑾他们在城里找了个比较顺眼的客栈暂住下来,这客栈主人取名倒是取得爽朗——清风客栈。内里的布置也是爽朗,普通房一床一桌四椅,另带一扇山水绘图屏风一个木桶。
在恒淮县吃饱喝足安顿好住处后,苏瑾三人盘算翌日补充好干粮茶水再租一辆经跑的马车,去京城的时日能节省半月。
往后的时日里不是在补充食粮就是在赶向停靠点,行了大半月,离下个停靠点曹州几百里路时,苏瑾一行人遇上了常年在此处伏击路人、商队的一伙儿山匪。
苏瑾当然不是吃素的,以她阅文多年的经验,才进树林她就觉察到不寻常。
“云清师兄、李学富,按我们赶路这几日的天气都晴朗无云,进了这林子,林地平整,没有任何车轱辘的痕迹,若是有雨可能是雨水洗净了,若是没雨,那只能说明这片树林常年有山匪劫车,商队、路人少走。”
“哇塞!老大!你也太聪明了吧!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李学富真诚地溜须拍马道。
“一边去,”苏瑾翻了个白眼给了他一巴掌,“所以,等会儿云清师兄和你,你们俩先下车,找出山匪的埋伏点埋伏他们,我一人驾着马车前进假意落入山匪的陷阱,趁他们放松警惕时你们从身后包围他们。”
看着神采自信的苏瑾,云清的胸腔里仿佛钻进了一阵清风,他对苏瑾信任的说道:“好。保护好自己。”
言毕,苏瑾抽了一鞭子马屁股扬长而去:“驾!”
突然,奔跑的马被两树之间的细绳绊飞,连带着马车在地上翻滚出十来米,苏瑾趁机闪到了一棵树后。
“弟兄们!都出来吧。这段时日连“清汤寡水”都吃不上几顿,今儿个可得给它薅个饱哇!”一个独眼刀疤脸和一群山匪小喽啰从一层层树叶覆盖的地下跳了出来。
没等刀疤脸喜悦完,苏瑾在地上摸起一片树叶送了出去,与刀疤脸擦腰而过,几乎同时刀疤脸的裤子“唰”的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红澄澄的亵裤。
“我日天老子的娘!谁!?敢在背后给你刀四爷玩阴招?”原本黝黑的刀四爷此时的脸像烧红的木炭,他眼疾手快的拎起裤子。
等他刚系好,苏瑾又扔过去一片树叶,红澄澄的亵裤又大刺刺的露在外面。
小喽啰们虽然想笑,但碍于老大威严硬生生憋出了几个屁来。
“老子杀了你!给老子滚出来!”刀四爷气急败坏的朝马车这边走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红亵裤演得好!”苏瑾边笑边从树后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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