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回 神书（三）
忽的，周围之人纷纷倒下。东方小铁、姜甲、白雪等人吃了一惊。涂大漠道：“这么多人太麻烦了。”他说话低沉，却如同在耳边耳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只觉这声音地狱里发出来的。
内圈之人已经倒下，面色潮红，生死不明。外部之人见状，想起江湖中关于涂大漠的恐怖传说，觉自己双膝酸软，快要倒下。阴威已亡，阴山派无人约束，登时做鸟兽散，四面奔逃。
燕山派弟子看阴山弟子逃散，也想奔走，纷纷看向姜甲。姜甲本想交代一些场面话，想到二人杀人如麻，自己以后想报仇也没有机会，当即道：“告辞！”说着带领众弟子快速离开想起铁叉会之事，心中一寒，阵亡弟子的尸体也不要了。
白雪看两派弟子已走，一招手道：“撤回总坛！”数十名活着的弟子快步回到冰雪门，将大门紧闭。冰雪门总坛前刹那间只剩六人。
齐言冷冷地道：“你们要插手九龙门和阴阳教之事？”东方小铁双掌立于身前，道：“东方小铁虽然武功远不如诸位，但上官大侠于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就是死，也不过把命还给上官大侠！”
涂大漠道：“原来是个傻子！”一面说着右手抬起，拇指和食指轻轻搓动，道：“那就让他们和你玩儿一玩吧。”他话音刚落，却见刚刚中毒到底之人，竟然从地上缓缓爬起。
东方小铁等三人看到世上最恐怖的之情，见这些人一个个面色潮红，双目翻白，面容呆滞，手持长剑、短棍，向他们看来。
只听得涂大漠一声响指，众人齐声大喊，向三人身上招呼。只见两人手持长剑，分别刺向东方小铁胸部。东方小铁双掌交错，两柄剑登时断做数节。二人浑然不觉，仍然前刺。何路和魏方上前，何路一剑刺穿那人胸口。魏方抓住那人手腕远远地甩出去，撞在正挺剑上前的人群中，被乱剑刺了无数个窟窿。
齐言微微笑道：“没有人干扰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打一架了。”杨彤恩也跟着笑道：“看来我不得不打了。”话音未落，身子倏地一窜，快速向晋阳湖奔去。这一下好快，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已经窜出两丈外。齐言早料到此招，身子跟着飞出，右手从脑后摸出一根黑羽，对着杨彤恩背后射出。
杨彤恩听到背后破空之声，使个“千斤坠”的功夫，极速下坠，落在地上又倏地窜出，反冲向涂大漠，拂尘尾被内力鼓荡的笔直，如同繁星点点，直刺涂大漠胸口。
涂大漠一个“梦幻式”，双手在胸前抱圆，内力从中激荡，形成一个小的旋涡。拂尘为内力逼迫，反向旋涡冲去。
杨彤恩将拂尘画了数个圈子，摆脱“隐梦手”的纠缠。齐言已从背后袭来，左手反身对了一掌。只听得“啵”的一声，杨彤恩只觉气血翻涌，整个内脏都跟着颤抖。借着掌势，连退两丈，暗叫：“不愧是三黑六恶之一，这一掌当真了得！”
齐言也没好到哪儿去。她这一掌乃是“黑羽掌”中的“仙鹤翱翔”，掌力中包含一股黑羽暗劲。寻常人中了一掌，纵使不当即毙命，也会内脏受损，落下跟随终身的病痛。她知杨彤恩武功高深，这一掌未必能伤得了她，但她先躲开了涂大漠的“隐梦手”，猝不及防的一掌，竟也把她打得身形不稳，向后飞去。好在她在半空中，卸掉了大半的力气。
原来杨彤恩这一掌乃是“百花掌法”中的“花王牡丹”，乃是集中全身之力的全力一击。
花王一出，谁与争锋！她全力撤回拂尘，这股力道直接传到左臂之中，这一掌集合双掌之力，可谓石破天惊！
杨彤恩刚刚落地，涂大漠已经揉身赶上，右手忽然一长，向她拂尘抓来。杨彤恩拂尘在身前快速转了三个圈子，足下轻点，极速后退。涂大漠跟着上前，还来拿她的拂尘。
齐言稳住身形，从脑后拔出两根黑羽，双手分别丢出，直射杨彤恩双目。羽毛本来轻飘飘的，在她精妙的手法和内力催动下后发先至。杨彤恩足下不停，身形后仰，躲开黑羽。左足点地，右足飞起踢向涂大漠伸出的右手。
却在此时，两根黑羽相撞，一根黑羽朝天飞去，另一根黑羽竟直冲向下。杨彤恩此时正仰面朝天，看黑羽突然射向自己面门，已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大吼一声，头上的面纱为内力激荡，鼓足真气。黑羽为面纱阻挡，为之一滞，杨彤恩突然闭口，将黑羽咬在口中。她一吼之下用尽了所有气力，那黑羽力道仍是十足，只觉口中一痛，黑羽已经戳穿舌头，口中鲜血直流。
涂大漠看她一脚踢来，飞身而起，从她身上飞过，二人四目相对时，一抓伸向杨彤恩胸口，正是“幻影爪”中的“如梦似幻”。这一招虚虚实实，杨彤恩一口气尚未上来，无力躲闪，只好躺在地上。涂大漠一把没抓住杨彤恩，却抓住了她的面纱，连面纱带帽子直接扯下来！
齐言看杨彤恩穿着俗家的衣服，却光着个脑袋，哈哈笑道：“不愧是‘花神’！当真花的可以。”杨彤恩又羞又怒，深吸一口气，竟然直挺挺的站起来。
齐言看她倒下，本欲上来补上一掌，不料间不容发之际，竟然站起，她不及后撤，身子急旋，双肩对撞。便在此时，杨彤恩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如利箭一般射向齐言面门。齐言大惊失色，但肩膀相撞，身子踉跄，只好侧头躲闪，终究无法躲过，半张脸被喷的火辣辣的疼。二人各退三步。
原来杨彤恩舌头受伤，鲜血只冲，灵机一动，用内力将口中鲜血喷出，竟然一击即中。
涂大漠看杨彤恩后退，岂能错过如此良机，右手在地上一拍，双足向后踢出，正好撞到退后的杨彤恩。杨彤恩只觉身子不受自己控制，原地转了两个圈子，重重倒地。
这两脚虽然是涂大漠临时起意，力道着实不弱。杨彤恩只觉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喷出，这次却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吐血。
齐言半张脸上鲜血横流，有杨彤恩的血，有自己的血。怒极而笑道：“好！很好！不愧是‘花神’！不过你这朵花今天要凋谢了。”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三只黑羽，分别射向杨彤恩额头、胸口、小腹。
杨彤恩只觉浑身的力气正在渐渐流逝，看着黑羽飞来，已是无力闪躲，只能闭目等死。便在此时，一阵寒风袭来。一个身影从旁闪过，手中折扇翻转，将三枚黑羽弹飞。
只见来人身着一身淡灰色长衫，三四十岁年纪，面容白皙无须，手拿折扇，寒风中仍不停的摇晃。齐言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风中魂’到了。难怪轻功如此卓绝。不知‘云中影’在何处？”
她话音刚落，一人从远处缓缓走来，说道：“在下‘云中影’叶振风，劳‘黑影掌’挂念了。”只见来人也是一身淡灰色的长衫，面容与“风中魂”颇为相似，只是面容不如他白净，颌下有少许稀稀拉拉的胡子。
“风中魂”叶朝风，“云中影”叶振风，本是一对亲兄弟，叶朝风轻功卓绝。叶振风掌力飘忽。在九龙门中分列三、四位。
杨彤恩道：“叶三哥，他们这次不知道派了多少人，黑手可能已经去追上官清影了。”叶朝风道：“师太不必担心，英大哥已经去了。”叶振风缓缓走近，看杨彤恩没有穿僧袍，问道：“师太，你怎么……”杨彤恩道：“此事说来话长，回去慢慢说不迟。”
叶朝风将折扇收在腰间，把杨彤恩背在身上，道：“振风，师太受伤不轻，我先带她离开。”说着，身子一晃，已经飞出三丈之外，齐言和涂大漠便要去追。叶振风双手分别攻向二人。却见双掌夹杂着漫天的雪花，形成两股小旋风，分别向二人卷到。正是叶振风的成名绝技“风卷残云掌”。
涂大漠凝神应战，一招“幻影”式，将旋风引到一边，再次拔足向叶朝风追去。只看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哪里还有叶朝风的身影。回头看时，却见齐言也正怔怔地看着自己。
原来叶朝风这一招攻来，齐言凝气于双掌，催动“黑羽掌力”，将旋风化于无形。不想叶振风一掌既出，借力后撤，他轻功虽不及哥哥，也是江湖一绝，二人这一迟滞，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东方小铁等三人已经杀散众人，正相互拼杀。
原来涂大漠的这种毒药叫做“失心散”，并不致命，却能让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同时杀心大起，见人就杀，并无控制人心神之功。刚刚众人慑于涂大漠的毒，不自觉远离。中毒之后，最近的就是东方小铁等几人。故而纷纷向其围攻。东方小铁等三人应对几十人的围攻，倒也不难。这些人失去心神后，虽然用的还是学过的招式，但只攻不守，破绽百出，只要潜心防守，伺机反攻，并不难对付。然而这些人剧烈拼斗之下，体内之毒也会逐渐散出，仨人与之争斗，毒物也渐渐吸入口中，中了毒。
齐言怒火中烧，柳眉倒竖，半张沾满血的脸如同地狱恶鬼一般，飞身而去，扑到众人面前，双掌翻飞，接连拍向仅余的八人。八人七孔流血，很快的鲜血布满了全身，死了。
上官清影驾着马车载着李芊儿和秦黑冰向北而去。秦黑冰髋骨骨折，剧痛难忍，已经昏了过去。
李芊儿问道：“上官大侠，苗大哥真的不是秦黑冰杀的？”上官清影用脚勉强驾着马车道：“从武功来看，应该是‘靡靡之音’管牙期。但如果真是他杀的，很多事情就完全不对了。”他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道：“不是管牙期，因为他现在不在河东。”跟着一个猥琐的身影跳上马背。从背影上官清影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黑手”云苍松。
上官清影道：“你果然来了。”云苍松道：“你想到了我会来找你？”上官清影道：“阴山、燕山两派的人都是‘黑心’杀的。如今相关人员都到齐了，你们不可能不来。”
云苍松道：“你果然聪明。不过你漏算了一件事情。”上官清影道：“什么事情？”云苍松道：“黑身也来了。”上官清影吃了一惊道：“他也来了？他是谁？”
阴阳教三黑六恶，黑手、黑心名闻天下，黑身却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知其身份。云苍松嘿然一笑道：“你见过他，你们还打了一架。打架他赢了，不过他要做的事情却没做到。”
上官清影快速回想自己这几日见过的人，脱口而出道：“涂大漠，他是黑身？”云苍松道：“不错不错！猜的挺快！”上官清影暗叫“糟糕”，他想着黑手被自己带走，现场只留下一个黑心，杨彤恩武功高强，纵使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现在再加一个涂大漠，杨彤恩凶多吉少。
云苍松道：“我再和你赌一把，你赢了，你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而且你可以自由离开。”上官清影问道：“如果你赢了呢？”云苍松道：“我还是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你再也不能离开了，直到你查出冰雪门的秘密。”
上官清影问道：“不用赌了，我赌了两次都输了。这次肯定还是输。”云苍松转过头道：“不行，你必须赌。”上官清影看他通红的双眼，已经是赌瘾上头，无奈之下，只好道：“赌什么？”
云苍松面露喜色，道：“我提了赌注，你来提赌法。”上官清影略加思索，打开马车帘子，指着李芊儿道：“我们就赌她身上有没有一枚簪子。”云苍松道：“很好！很好！你提了赌法，那就我先说了。”他转过身子，倒着骑马，上下端详李芊儿，看她头上并没有头上并没有插着簪子，暗想：“他是故意让我猜没有。”
李芊儿被他恐怖的面容，血红的双眼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摸向腰间。云苍松看她娇滴滴的样子，喜道：“我赌她有。”上官清影摇摇头道：“还是你厉害！这次还是你赢了。看来我命中注定无法离开你的魔掌。”云苍松哈哈大笑，
李芊儿靠近上官清影，抓着他的袖子。上官清影忍不住一哆嗦，道：“疼！”李芊儿急忙松手，道：“上官大侠，对不起！我……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上官清影双臂固定的不能动，想安慰却只能无动于衷。
云苍松不管这些，道：“小姑娘，快把你的簪子拿出来，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他这么一说，李芊儿哭的更厉害了，似乎这些天的伤心，委屈都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云苍松被他哭的心烦，大吼一声道：“别哭了！快把你的簪子拿出来！”这一声如同炸雷一般。李芊儿登时被吓得呆坐在当场，眼泪从眼眶中不断的流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清影柔声道：“李姑娘，你的那个簪子呢？”李芊儿抽抽噎噎地道：“丢了！”上官清影奇道：“丢了？”李芊儿道：“我们……我们走……走到……太谷……就……就丢了……”上官清影满目惊愕，云苍松双目圆睁，眼珠如血球一般，大声道：“小丫头，你不要骗我！”李芊儿被他恐怖的样子一吓，直接晕过去了。
上官清影耸耸肩道：“我赢了！”云苍松看李芊儿一介弱质女流，不似是会撒谎的样子，但仍不死心道：“你给她搜身，搜完了我才相信。”上官清影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若不信，就当你赢了。”
云苍松冷笑一声，一把抓着上官清影的肩膀，把他推到一边，跃上马车，便要给李芊儿搜身。上官清影忙喝道：“你要做什么！”云苍松道：“你放心，我只好赌，不好色。”说着运气于双掌，距离李芊儿身体一寸之处从上到下扫一遍。扫完之后，眉头紧锁，又依法炮制，再扫了一遍，发觉果然没有簪子。他倒在车厢沿上，全身都紧紧的贴着马车，如同身体被抽干一般。
过了很久，云苍松才缓缓道：“这是我三十年来第一次输。从我十岁那次赢了我爹，我就没输过了。”上官清影道：“一个人能赢三十年，本来就很了不起。”云苍松道：“我愿赌服输，你要问什么，你说吧。”
上官清影道：“你们为什么要杀阴山派和燕山派的人。”云苍松道：“算了，还是我从头说吧。”上官清影听他说话竟有落寞之感，便也不答。
云苍松端坐在外，一面赶着马车一面说道：“我们收到教主的命令，说九龙门得知你奉了皇帝的命令，要去冰雪门调查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他们很关心，自己又查不到，所以会暗中助你，待你找到事情的真相再除掉你。我们得知了这个消息，便计划沿途将你劫走，扰乱九龙么的视线。再伺机一举杀掉九龙门的几个高手。”
上官清影点点头，云苍松继续道：“你出了京城，我们便跟着你，希望找到九龙门之人。结果一路到了襄汾，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到了襄汾地区，我们却把你跟丢了。本来以为你是发觉有人跟踪，金蝉脱壳逃走了，结果却误打误撞去了黑身的府上。”
上官清影道：“所以涂大漠压根就没打算杀我？”云苍松道：“他有没有起了杀心我不知道！但涂大漠虽然也是阴阳教之人，素来不在总坛，事先并不知晓此事。毕竟要对付你这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九龙门不会派大批高手来的。”
上官清影苦笑一声，他也是这般想的，所以现在让杨彤恩陷入了困境。
云苍松道：“不过你调虎离山离开大漠镖局后，涂大漠愤怒了，主动参与到了其中。我们也因此再得到你的踪迹。”
上官清影道：“明白了，刘光是你的人。”云苍松道：“没错！他告诉我你来太原是帮皇帝找《大业诗集》的。本来我们只是想埋伏九龙门，好让他们元气大伤。不过皇帝和九龙门都如此关心一本前朝的诗集，想来其中藏着了不得的秘密，所以最先得知这是什么秘密就成了重中之重。”
上官清影问道：“你为什么要伪造那封信？”云苍松道：“这是教主的主意。他说你们朝廷中人，最擅长敷衍塞责。苗翼招呼了一力老和尚和大盗梁擎，冰雪门必然不是对手，到时候秦黑冰一死，你回去和皇帝应付了事。这事儿只能不了了之。”
上官清影道：“陈教主倒是很了解朝廷官员的作风。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自己也可以查，为什么一定要我呢？”云苍松道：“我们和九龙门斗了这么多年，深知九龙门的实力。其中英相锡、铁真都是极为聪慧之人，更不必说那个神秘的龙头。他们都自忖无能为力，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上官清影忽然明白他们为什么斗了十几年还不分胜负了。
云苍松道：“本来想着我们把设下你的书信，你同时出现在太原，这么一来，你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干系了。结果苗翼得知阴山派和燕山派也正赶到太原，他与姜甲有交情，就推迟了行动。我怕在太原太久你会起疑心，只好带着你继续北上。”
上官清影道：“姜甲和阴威为什么也会突然出现在太原？”云苍松道：“苗翼和我几乎同时离开洛阳，他不可能去燕山派和阴山派的。”云苍松道：“我们若是知道，时间上就不会出错了。”上官清影听他说的有理，默默地点点头。
云苍松道：“我们本以为，你耽搁了时间，必然会快马加鞭返回太原，这样正好和冰雪门大战相遇，你无论如何都脱离不了干系了。没想到的是，你不但没有从朔方快速返回太原，反而兜兜转转去了恒山，那恒山绵延千里，最快往返也得七八天。等你到了太原，什么都结束了。齐言只好临时调整方案，分批杀害阴山派和燕山派之人，全部把罪责推给冰雪门。好让此案不能不了了之。不过九龙门也急于知道真相，他们把你打伤后，带着你一路南下，反而没有耽搁多少时间。”上官清影道：“所以苗翼不是你们杀的。”云苍松道：“关于此事，我们知道的最少，除非他是九龙门的人，我们不会随便杀的。”
上官清影陷入了沉思，他以为得知了阴阳教的消息，此事便会真相大白，没想到事情却越来越复杂，隐隐感觉还有一只手在操纵着整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