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跑路
此刻的我虽然面无表情,但我内心深处就像滔滔江水,汹涌的翻滚着。
我真希望这时候谁给我打个电话,哪怕发个消息也行。
因为没有任何理由比这个更合适离开了,一边期待电话突然响起,一边听着岚姐的抱怨声:
“可是在我父亲宣布我哥接管惠元公司的时候,我哥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以为我哥的去世,我父亲会对我另眼相看,他不但没有对我另眼相看,反而处处打压我。我知道五鑫集团很多义务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我不想我父亲越陷越深,我哥的死对我来说,我并没有太多的遗憾……”
原来岚姐跟他父亲不和的原因是,在她小时候,她父亲跟岚姐的母亲离婚的第二天就跟他秘书重组了家庭。
两人结婚后,便有了牺牲不久的儿子。
本来按照他老婆的计划,陈正华才是五鑫集团的接班人,可是不明不白的去世了,当然,怎么去世的,我最清楚。
但自从儿子牺牲后,他老婆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停的在往外吞并岚姐父亲的资产。
岚姐几次找他父亲,最终不告而退。加上他老婆在背后煽风点火,岚姐跟她父亲的梁子越结越深。我认真的听岚姐续道。
“前几天朋友叫我去老鹰山九鼎寺,找开缘大师算一卦。开缘大师说,这一切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命里缺一个,九零年十一月十一日出身的夫君。只要有缘跟这个时间出身的人结婚领证,那就万事大吉。”
喂正想问岚姐为什么知道我的出身年月时。
“我有一次翻阅员工档案时,我记得你的出生年月好像就是这个时间,我昨天重新看了一遍,果然是。”
当有人光明正大的调查我的私人信息后,再光明正大的说给我。
这种体卑微的身份真的无奈至极的心酸。
这个疯子又摆我的道,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开缘大师,我草。
我此时没心思去想找疯子算账。
我好奇的是他怎么知道我的出生年月?给他算一卦收多少钱?我便把后者问了岚姐。
“那开什么大师收了你多少钱?”
“他没收钱。”
“啊!”
我不由得惊叹一声,岚姐补充道:
“大师说随缘,我就挂了五十万的功德。”
我内心又是一句我草,这疯子赚钱都是这套路,不直接收钱。
岚姐见我不说话,担心我不答应,便说:
“顺子,你放心,我拿到这一切后,我会给你一笔三千万的补偿。”
“岚姐,可是我不想在婚姻中背上一个二婚的名字。”
我看着她笑了一下,继续说:
“要不你帮我约一下那和尚,我去找他算一卦,这事我就帮你。”
岚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也正愁没办法去接触五鑫集团,这次倒是个好机会,除了奇葩点,并没什么毛病。
张凡找的铺子在天宝古玩收藏馆斜对面。
给起了个名字叫天顺,我跟小雅都知道他没安好心。
铺子在装修,我辞职也没成功,干脆请了个长假。
我带着小雅张凡这些天一直在花市古玩市场溜达着。
今天也不例外,两人一左一右的在我旁边并排走着。
一间看似不起眼的店铺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走过去的同时,店主一开一合的把玩着扇子走了过来:
“几位,随便看。”
当我拿起墙上的一幅字画时,店主把手中的扇子一收:
“好眼光,这可是当年唐伯虎隐居深山得意诗作,只可惜他老人家一生嗜酒如命,这么好的“桃花庵歌”被换了酒钱。”
店主说的不假,但是画不是他口中的那一幅画,我也没点破。
“这么好的佳作你准备多少出手?”
“作者都只是拿它换酒喝,我呢跟它在人海茫茫中又相遇,拿它换盒烟钱足矣。常言道!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不能只让有钱人欣赏,穷人只能听故事,对吧?”
我看着店主的意思还要继续说下去,我急忙打断他:
“别整没用的,你只要说多少钱就行了。”
“唉!你们能在人海之中发现这幅桃花庵歌,也是缘分……”
“你有完没完?”
这次张凡发飙了,直接吼道。
“8888。”
“88.88。”
张凡直接在中间加了个小数点。
店主无奈的样子:
“你们这样砍价是不对滴,我跟它结缘的……”
“你信不信我把小数点再往前移一位。”
“成交!”
我没想到店主会答应张凡。
其实,我看上的不是这字画,而是字画两边的画轴,这两根画轴如果我没有看走眼,应该是康熙年间从宫里流出来的金丝楠木,双龙棍。
我把画轴抽出来,把桃花庵歌递给店主。
“这个你还是慢慢欣赏吧,我要这两根棍子就行。”
大家以为我在开玩笑,而我怕店主看出猫腻,急忙用手机支付了88.88没等店主说话,我叫上小雅跟张凡赶紧离开了这个杠精。
走在大街上的我看着手中的双龙棍,精致的龙纹图案,配着金丝楠木波纹,看起来生龙活虎。
张凡跟小雅听我介绍完,也是大吃一惊……
我铺子里的古董文玩算不上应有尽有,但也还算得过去,适合开业。
我的开业方式相对而言,要简单许多。
我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做什么,如果不动脑子,想靠运气就能做到生意兴隆,我想这是无稽之谈。
在我的计划中,我们三人简单的放一串鞭炮就行。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一个人如果做什么都太顺了的时候,前方一定会有一劫等着你去过。
就比如现在的我,有一种预感让整个人心烦意乱,这种感觉说不出来。潜意识告诉我,这种预感不是好事。我在铺子里的接待区,泡了一壶茶,点了一根烟后,把正在忙碌的小雅、张凡叫了过来。
在我还没有说完两句话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
“九爷,出事了,你赶紧来一趟公司,对了,走后门,我叫强子在后门等你。”
我挂了电话,把小雅跟张凡叫上一起。
我在车里想不通,出什么事会让虎子这么着急?
张凡开着车看我紧张的样子,问我。
“九爷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我也不知道,去了才知道。”
张凡把车开走了一大截才问:
“九爷,我们去哪?”
我朝脑门拍了一下,叹了口气:
“去友军公司。”
“啊!那不是虎哥的公司……”
我们到友军公司后门,见强子在那里焦急的样子,车还没有停稳,我就开门下车问:
“怎么回事?”
“友军公司在猫猫山脚的项目,阳光别院,是承包给第三方建设的,现在基本完成了四分之一的主体建设。前几天抽查出来,建筑主体质量不达标,很多交了预售款的客服都来公司门口要求集体退款。”
“那第三方的人怎么说?”
“跑路了!”
我脑袋顿时像五雷轰顶击中了一样,但这还没完,强子继续说:
“我们在花市的所有酒店被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被顾客挨个投诉,我们被要求全部停业整顿。”
我们三人被强子的话震惊了,这时来到五楼,虎子的办公室,强子忙着泡茶,而虎子问:
“事情强子都给你说了?”
刚才听强子一说,我脑海里就有了一些想法,我们被人搞了。
我不相信虎子做事,是一个马大哈,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花市盘踞这么多年,我直奔主题问他:
“第三方建设单位,怎么竞标?为什么突然就跑路了?”
“我查过建设方,他们所有的资质认证都是符合我们招标的条件,包括他们这些年的盈利。但就在我们检查出有质量问题时,建设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公司在动工没多久,就已经申请破产了。”
“那酒店又是怎么回事?”
“公司成立起来,我就开办了五家大型酒店,为了不让人眼红,酒店名字都不是五个不同的名字。可是没想到前几天突然爆出,我们的五家酒店,百分之九十的房间都被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再次确定了我的想法,有人在暗中搞事。但是目前最棘手的是楼下聚集的人,不打发走,肯定不行。我问虎子:
“楼下那些要求退钱的怎么处理?”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软磨硬泡的说了一堆,没用,人家就是要退钱,这可是将近两个亿的资金,我实在无能为力,才打电话给你。”
虎子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我,点了一支烟,委屈巴巴的样子对我说:
“九爷,对不住,让你失望了?只是我不知道谁搞我,我要是知道,劳资非拔他皮不可。”
虎子最后的话基本都是怒吼出来的,这让我也轻松了很多,证明虎子没有背叛我,但我还是要给他点压力,下次他才会在细节上,管理上,更懂得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
“虎子,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给你两个任务!一、你去楼下给他们说,退钱一个星期后,销售部会打电话给他们过来退钱,要是这期间再出现围堵公司的事,退钱的事想都不要想。二、酒店的事,你自己解决,期限是一星期以后必须开业,至于网上的流言蜚语,我相信你的能力。钱的事我想办法。”
张凡听我说完后明显有点紧张,小雅直接问:
“小九,两个亿,你一个星期上哪准备?”
我也没办法,但这话不能说给她,只是笑了一下,胸有成竹的样子。
交代完后,我们三人又从后门离开来到我的铺子里。
这一路我一直在想,是谁要跟友军公司过不去?难道他们知道了友军公司背后的我?这也不符合常理啊,我就是一个小喽啰,更是没得罪什么惹不起的人物。
想到这里我一愣,不会是我用我父亲的名字,友军二字取名友军公司,被当年陷害我父亲的人发现了猫腻?
正在我像一个禅师一样冷静得只听得见心跳声的时候,小雅掏出在天宝收藏馆得来的青铜剑:
“小九,这个你拿去拍卖行,应该能换些钱。”
这把青铜剑不是能换一些钱,而是绰绰有余。可还没等我开口,张凡掏出脖子上的白色玉韘:
“你一个小姑娘,剑你留着防身用,我们爷们儿戴这个别扭。”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深处很是感动,但也不能牺牲他们的心爱之物。
“你们忘记了我的双龙棍了,我先拿拿去看看能拍卖多少,不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