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和徐秦艽见面
邓山河这边满怀干劲的要去参军。
这边闵右之也终于看见了徐秦艽,自打徐秦艽病重之后,她去看过好几次,但都被拒之门外。
徐秦艽这一次病重,徐老爷子大抵可以猜出原因多少和闵右之有关,虽说他已到天命之年,也知道闵右之心悦何人乃是她自己的事情,自家孙子痴恋她不过是自讨苦吃。
但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啊!
眼瞅着徐秦艽躺在床上吃不下睡不着的,作为长辈,他是真的没法子对闵右之有什么好脸色。
好在闵右之自己心里也清楚,徐秦艽一回来就跪在徐老爷子面前说要求娶她的事儿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她看过几次,徐老爷子都拒之门外以后,她就转而吩咐红袖招守着徐家,等徐秦艽一醒就通知她。
倒也没想着和徐秦艽见面解释些什么,只是知道他好自己也放心。
好歹同窗数载,她虽对徐秦艽无意,但这小子从仪景开始就一直跟在闵右之身边,他虽长闵右之几岁,但性子却是像个小孩儿。
不管是顾怀行还是闵右之,都把他当做弟弟看待,坑他是真的,但护他也是真的。
当时萧策对徐秦艽也动过心思想要拉拢,但被顾怀行一力挡了回去,到后面他们二人联手把徐秦艽弄到边关,也是担心他承受不住与兄弟反目的打击。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徐秦艽都并不知道除了他之外,他的所有兄弟都参与了谋反。
甚至就连新皇,也是顾闵二人亲手扶上的皇位。
在西北接到这一段故事时,他光顾着被闵右之是女儿身这件事震惊,却没注意这消息里面顾怀行和闵右之的蛛丝马迹。
回京刚刚一天,他就撞见了心悦之人和敬重的师兄在一起的场景,大病至今。
现在他终于有了好转,脑子也转过弯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闵右之。
闵右之到徐府的时候,徐秦艽正坐在院子里看腊梅。
徐老太太就在闵右之身边,小声的叮嘱不要让徐秦艽见风受凉。
看见闵右之点头,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闵右之一路走到徐秦艽旁边,顺着徐秦艽的视线去看那树腊梅:“开的不错。”
“是啊,想不到我有一天也会对这些个花花草草感兴趣。”徐秦艽的眼睛并没有从腊梅身上移开,他怕看见如今容光焕发的闵右之,心底的质问就说不出口了。
“我一直在想,在这场宫变之中,你和顾师兄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
来了。
闵右之心头咯噔一下,徐秦艽不是傻子,他只是有些天真,那些他们做的动作,他只要愿意去想,就一定可以发现问题。
“如你所见,我们成为了最大的两个受益人。”闵右之语气故作轻松。
徐秦艽勾了勾唇角:“搅弄风云,在皇朝更迭中抽身而出,一举进入内阁,把控新皇,这就是你们做的事?”
闵右之默默的坐到徐秦艽对面,有些事情解释不清,她索性不解释:“是。”
“你不是前朝遗孤吗?为什么自己不去坐那个位置?”徐秦艽猛的转头,微红的眼眶盯住闵右之。
这个消息乃是坊间传言,自打闵右之进入内阁,坊间对于她的传说话本再一次多了起来,关于前朝遗孤一说自然存在。
徐秦艽是下了功夫去打听的,他不问关于闵右之和萧时萧策三人的爱恨情仇,也不问闵右之和顾怀行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只问前朝遗孤,可见他查探过,只有这条消息真实。
闵右之弯了弯唇角:“我作为一个女人,要想称帝太难,也太累了,何况若是认了前朝遗孤的身份,就是带着一帮乌合之众一打三,我不敢冒这个险。”
徐秦艽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哑,透着一丝丝委屈:“你们不带我一起玩,还死死的瞒着我,你们全部,顾怀行,你,周涛,吴正,姜焕,你们几个都站在一起,在乱世中平定风云,却不带我玩。”
闵右之失笑:“这种事一旦东窗事发就是身败名裂,你徐家世代纯臣,不能在你身上丢了名声,更何况,你在西北做的很好呀!”
徐秦艽把头埋在手心:“不好,一点也不好,西北的风沙太大,人心太乱,我每一次从战场上回来,都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前几日做梦,还梦见我身边的兵被西夏人一箭穿心,就死在我面前,我……”m.
“真的好想你们,我真的……好想回到从前在书院的时候,能和你们一起嬉笑打闹的日子。”
“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闵右之知道,他是在说情感回不去了,这一次动乱,他们这些仪景出来的被凝结成了一个整体,偏偏没有带上徐秦艽,他心里不平,也害怕自己被孤立。
“不……我们一直都在,从未因为阵营不同而离心,从前先生说,倘若日后我们政见不合,千万要念着书院同窗之情。”
“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去西北,我想你应该也知道,齐光,我问你,若是回到宫变之前,先皇在位之时,我突然找上你,说先皇不仁,我们要跟随渭王造反,你做不做?”
徐秦艽沉默了,徐家世代纯臣,若是当时闵右之真的找上他说出这种话,他一定会当场呵斥于她,然后就会在要不要把渭王谋反的消息告诉当时的皇帝之间纠结摇摆。
倘若他知道这件事,留在京城,那么当日顾怀行率兵攻打京城,他一定会是第一个站出去和顾怀行对上的人。
一边是家族大义,一边是数载同窗情,孰轻孰重?
他能不能做到一个平衡?
答案是不能,不仅不能,他还会痛苦万分,不管是输是赢,他都一定不会开心。
所以这就是闵右之没有让他从西北回来的意义。
他知道闵右之和顾怀行的苦心,但……
“就算如此,你们也不该瞒着我,至少在我回京之时要告诉我!”
“原是要和你说的,没想到你突然病了,所以……”
徐秦艽的脸红了红:“这倒怪我了。”
“不,不怪,只是你这种情况,也不适宜知道这些消息不是?”
这番解释下来,徐秦艽的眼睛更红了,他倒在椅子上:“只是觉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