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砸了他家
“艹他x的林金山个损犊子，想啥屁吃呢？老四，去北城刘，告诉舅一声，再把三哥也叫回来。咱找他去。”
林二哥拎着镐头骂骂咧咧的进屋来就喊四哥去叫人。
林家人在村里人缘很好，那些传言，总有人会告诉一声的。没到中午，家里人就都知道了。
原来是林大江的爹林金山，还有他妈和几个兄弟、嫂子，头一天晚上满村子窜嚼舌头，语焉不详，话里话外的，说林绣根本没去林姥姥家，而是跟林大江跑了。
还已经睡到一块了，被林老实和林四哥撞个正着。不说自家闺女的错，反倒诬赖他们家林大江拐骗啥的把人告到公安。
回来了，嫌弃丢人，这才对外说去林姥姥家。
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传着传着，就有闲汉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那天看到林绣与林大江在一起出村了啥啥的。
林金山一家子这么干的原因，不难猜，就是想把林绣的名声污了。把她与林大江的事弄成真的，众口铄金，到最后林绣家迫于舆论压力，只能把林绣嫁给林大江了。
这样，就算林大江要坐牢，等从里面出来，还能有个现成的媳妇。
这些个算计，非常的浅显。
但是够毒。
林家能甘心受这个气？
这一坨要是一声不吭的咽下去，那以后，老林家在兴隆镇，谁见到都能随便吐唾沫。
林二哥话才落下，林大哥就进屋了，手里拿着个锄头，林大嫂也跟着呢，带个烧火棍。
“不用你们说，老四早去了。”
林妈气得直接就躺下了。
林老实坐在炕稍头里低着头，抱着烟笸箩，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旱烟。
林绣正给林妈按头，她在晒谷场上听到消息，当时拿了手边的砍刀就要去找林大江的娘了，是林妈给她拉住。说这事不能她直接出头。
这不是，林大哥林二哥一听林妈这么说，就先在屋里坐着等。
“绣儿，你自己是啥想法，给咱们一个痛快话，别到时候我们去跟他家拼命了，你再松了口，那可就拉稀了。”
这话当哥哥是不会问的，自己妹子再不济，他们也会给撑腰的。是林大嫂问出来的。
“嫂子，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自己种地挣工分活着，我也不可能嫁给林大江那样的人。”
林绣立场非常坚定。
她说出这话，一家子都跟着松口气。
大嫂声气儿都不一样了，“有你这个话，嫂子今儿个就豁出去了，咱俩一起给李金莲那老虞婆挠她满脸花。”
“还有我。”二嫂人未进屋，声先到了。
一直闷着头不声不响的抬腿就往门外走。
“干啥去？”
别别别，“杀人得偿命，用不着为了那样人把自己搭上。”
蔫吧人有主意，没想到最狠的。
林妈看一家子这么同仇敌忾的，气顺了不少。
正说着呢，林四哥骑着自行车进院了，后面跟着林三哥两口子。
还有舅舅家三个儿子，两个比林绣大，一个比林绣小的。舅舅也跟着过来了，大表哥骑车带着呢。没借着那么多自行车，表弟和二表哥一路跑着过来的。
人一到齐，没时间细说，自行车往院里一停，家里镐子锄头烧火棍的，有什么拿什么，大队人马直接就往林大江家去。
林大江家在第三排中路，林家这么声势浩大的过去，早惊动的半屯子人都过来看热闹。
刚到他们家门口，还没进门呢，林大姐和林二姐不知道从哪听到的信儿，也赶回来了。林二姐手里还挥着菜刀。
“林金山、李金莲，你们两个老不死，臭不要脸，败德丧良心的，活不起了你吃粑粑的货。黑了心肝了，好好的人不当，你算计我妹妹。”
林二姐当仁不让，挥着刀就开骂。
“养出来抢劫犯，还有脸出去说？少跟他们废话，给我砸了。”
林二哥才不骂呢，直接动手。
亲再加上三个表兄弟，两个姐夫，十个大老爷们，冲着林大江家的一间半土坯房子就上。
这会子，林金山与李金莲老两口子才出门。..
挡在门前不让人进。
林大江的两个弟弟，手里也拿着家伙什儿，张牙舞爪的。
“人多就了不起啊？老子也不是吓大的。林绣就是自己跟我三哥跑的，当谁不知道呢。前天晚上他们在一起，就在前屯苞米地里。我都看见了。”
林大江的四弟大河脖子梗梗着，还在造谣。
林绣能惯他这毛病。
两步就上到前面，冲着林大河的脸就挠，边挠边骂，“林大河你个缺大德的玩意儿。你再说你看到谁了？我咋不知道我跟谁待苞米地了？你骂谁呢？你自己跟人搞破鞋，还想往你姑奶奶身上赖？林大江劫道抢我钱，被公安局认定的罪名了，你们空口白牙就想毁我名声？今儿个我也不活了，非得让你们家人给我陪葬。”
“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你个小娼妇，勾引我儿子不算，还诬告，你就是个破鞋，烂货……”
李金莲嗷嗷叫着上来要抓林绣的头发。
俩姐姐和两个嫂子立刻围上来帮忙。
谁嘴里也不让人，脏的臭的跳着脚骂。
林金山想上来帮忙，让林舅舅一脚给踹肚子上，躺地上就不动了。
他家小儿子林大海也上前帮忙，双拳难敌四手，哪里敌得过林绣家这边这么多人。
门外他们家老大老二两口子也进来了，农村就是这样，别管平时处得多臭，打仗升天的，跟外人打架的时候，那都必须得上。
两个儿媳妇好吃懒做，好人家的好闺女也不可能嫁到他们家来，穷得叮当响还不认干。
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奸懒馋滑儿子都一样混，下地干活最浮皮潦草的是他们，谁家办个喜事搂席的是他们，整天在村子里闲逛，招猫逗狗的还是他们。
能说上好媳妇才怪呢。
就他们这一号的，一身的懒肉，打架能是林绣家人的对手？
俩媳妇让林大嫂和林二姐两下就撂倒了，骑在身上掐，疼得她们嗷嗷的喊。
李金莲到底岁数大了，几下子就被推个屁蹲，身上也不知道被谁又是掐又是踹的挨了好几下子，脸上也挠开花了。
知道打不过，坐在地上颠着腿嚎丧。
剩下哥四个，个人就能拖住。
林与二表哥和表弟，拿着锤子进门，二话不说就开砸。
这穷家，家徒四壁的，啥也没有。
把饭锅给砸了。炕上已经旧得剩一半的席子也给拿出来填灶坑里烧了。几床破被也都扔灶坑。纸糊的窗户连窗框一起砸。
敢算计他们家姑娘？
谁他妈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