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得有人说她的不是
此话的信息量颇大,将一众人都惊的愣在原地。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他笑着将眸子转向沈枝鸢,眼内有着一抹说不出的兴奋。
这特么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
哪有人会觉得这种事有意思的,这得拿命去觉得有意思啊。
「有意思个屁。」
沈枝鸢在此刻也是忍不住的爆了一个粗口,她只有恶寒,不知为何而升起的恶寒。
「司谕,我没有那么多条命。」
月色照在这院内的大地上,屋檐的边角有着一些漂亮的小灯笼,将她的眼睛照的有他的影子。
「喜欢平淡的?」
他无意问了句。
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少年用那手拍了拍少女的脑袋,他的眼内含笑,可却让她瞧出了一丝疲惫。
「沈枝鸢,这世界哪有平静的地方啊。」
自打进局这一刻,又或是出生在这世上的一刻起。
他的命运就仿佛已经被决定好了。
按部就班的走着,到如今才像是有一丝挣脱。
「我知道。」
司谕听见声音朝那女孩看去,她仰着头,发丝被那微风轻扬着。
沈枝鸢一直知道,只有死才是永远的平静。
那自由是什么呢?
她应该自由的。
*
回去后,沈枝鸢便陪那儿小矮马说了会儿话。
她将自己的不开心全部都跟这白马说,又将开心的事又说与白马听。
它不吵不闹,只会安静的聆听,随即用脑袋蹭蹭她的肩膀。
「凤柠。」
沈枝鸢瞥见了那门外一闪而过的白衣,听到有人叫她,那门外的女子站住。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是去哪了?」
沈枝鸢心里想着试探,毫不客气的说道。
凤柠把门推开,瞧了一眼她抱着马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笑话她,见此,沈枝鸢装的无所谓一般放下了自己的手。
丢人……
「我去外面买药材。」
说着,凤柠举了举手中的药,倒真像是她说的那么一回事。
要不是沈枝鸢知道这事情的原委,她也是要被这番话给骗过去。
瞧不出来,她倒是隐藏的深啊。
「买药一定要这么晚去买吗?」沈枝鸢故意说道。
还没等那方回答,沈枝鸢就听见了楚一在门口的声音。
从缝隙看出去,还能看见个大概。
那侍卫穿着黑衣,毕恭毕敬的看着她,手上拿着一把剑,低着头,并没有抬眼看她。
「凤柠,主上叫你过去。」
他语气冷漠,应该是听了那番事情。
女子挑挑眉,倒也没有推脱,只是最后看了一眼院子内的女子,然后走出了她的范围。
司谕派人来找她了。
这架势,倒像是要真的弄死她。
*
远山上的破庙——
一位少年懒洋洋的拿着手上的祈愿符,神色中带着一丝笑意。
这少年俊美的有些过分了。
「这破东西挂上去就能祈福?」
他笑着问了问这破庙之中与他处在一坐的方丈,好奇。
这是他今日才碰见的一位和尚,瞧见他的第一眼便说他杀伐太过于厚重,会早死。
这破话量是他人是听不得的。
但这灰眸少年却不同,反而是嚣张的笑了笑,问:「怎么死?」
「小僧不知。」
那僧人「阿弥陀佛」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再瞧面前的少年。
可这少年却饶有兴趣的说道:「不知就对了,阎王可不敢收我的命。」
「你这是什么东西。」
少年把玩着手上的小刀,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他的心情好像非常的好。
「公子是外来人?」
「嗯。」姜肆轻应一声。
那小僧将祈愿符给他,道:「这是百姓用来祈求平安的。」
「平安啊。」
他的尾音微微勾起,带着少年独有的音色。
样子肆意,将那小刀往腰间一别,将那符摊平放在地上。
神色认真,一时间倒是看不出他写了什么。
暮色有明火,最终这祈愿福的碎灰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那僧人大概是无聊,又道:「小僧瞧公子的样子,应当是有了心上人。」
「你会算命?」姜肆一只脚微微拱起,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的瞧了他一眼。
他这算是变相的默认。
僧人点了点脑袋,双眸看着少年的眸子,随即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是瞧出来了什么。
「公子,你喜欢的女子当是个多灾多难之人,此生苦难皆让人嘘叹,一路坎坷,最终怕是不能善终。」
这四周的声音寂静了几分,少年挑挑眉,身上的气势也在一瞬间变强。
可他依旧勾着唇角在笑,在瞧见时,那刀已经握在了手中。
「我听不得有人说她的不是。」
他笑意满满的说了句,灰眸满是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