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铭香酒肆
被紧紧缠着细腰的苏烟儿,觉着阿虞见了她的脸后,更是馋她馋得口水都要流下了。
她一脸无奈地看向拾八。
这阿虞娘子的岁数都与她母亲差不多了,虽说她也好美色,偶尔扮了男相更是会调戏调戏小娘子,可这阿虞......
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拾八实在是感到丢脸,忙把阿虞拉开,“阿虞!休要无理。”
阿虞不依,像只小蛇一样绕开了拾八的手就要往苏烟儿怀里钻,“公子可是要走了?公子将阿虞带回府上吧......”
“我这府上......”
苏烟儿拒绝的话只说了个开头,阿虞就抢着又说,“阿虞会的东西可多了,无论是池子里的,床榻上的亦或是案几边的,墙角的,窗户沿的......”
苏烟儿越听越离谱,被说得脸都浮了红,“阿虞娘子,停停停......”
拾八也被吓得急忙伸手捂了阿虞的嘴。
“阿虞你真的是......”
瞧这说的都什么话!
苏烟儿趁着拾八正拉着阿虞,撒了腿就往外跑,“阿虞娘子,本公子改日还会再来,我们到时候再见啦。”
身后被硬硬拽着的阿虞像被负心汉抛弃的惨人儿,喊得撕心裂肺,“公子!公子!不要丢下阿虞!”
“唉。可真是差点就着了这阿虞娘子的道了。”
跑得面红耳赤的苏烟儿出了满仙院,摇着折扇扇着风。
寡言的拾一倒是难得地感叹,“属下还以为世间女子大多喜欢的都是主子那样的。”
苏烟儿白了拾一一眼,“你主子那挂,也就只有本姑娘看得上了。”
又摇了摇折扇,朝着拾一眨眼,问,“难道本公子不玉树临风吗?”
拾一垂了头,良久才幽幽小声地说了句,“太过放浪形骸了。”
这话,苏烟儿自然是听见了,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在满仙院回苏府的这小程路上,她朝着街上小娘子抛的媚眼就不下二十回,惹得小娘子们纷纷含羞跑远。
“哎呦!”
正东张西望的苏烟儿一下没瞧见面前的人,差些给撞上了。
但这声哎哟,倒不是苏烟儿发出的。
因为拾一眼疾手快地将那人弹开了去。
苏烟儿忙道歉行了公子礼,“这位公子,在下没注意,抱歉抱歉。”
细看眼前这垂头摔在地上的青衣男子,身形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是何人。
男子摆着手,说着没事,起身回了一礼。
抬头看苏烟儿时有些惊讶,“苏姑......苏......公子?”
也看着男子的苏烟儿眸子闪了下,这人不正是那日打擂时,她给送了紫月弓的齐岩?
“齐公子,好巧。”
难得一次穿了男子服饰却被认识的人瞧见,苏烟儿有些后悔没有将那临时购置的丑面具给再戴回脸上。
与此同时再暗暗地骂了摘她面具的萧烛一声。
齐岩不知苏烟儿内心已过了这么多的戏,只有些奇怪苏烟儿为何办了男装,“苏公子这是去?”
“噢噢,不过是出来瞎逛,正欲回府上去。”
苏烟儿俯身一礼正要告辞,余光却见地上一张黄白的笺纸上边明晃晃的酒肆地契,“齐公子,这是?”
没想到不小心将自己正准备拿去当铺的地契给掉了在地上,齐岩忙捡起来朝着苏烟儿尴尬一笑,也不隐瞒,
“家母病重,久治难愈。治病药材昂贵,这是我家中由长姐打理着的一家小酒肆,让我去当了......”
“这......”
苏烟儿掂了掂手中的钱匣子,和齐岩道了声“请齐公子稍等一会”后,将拾一拉到了一旁。
“拾一,你可有见过这齐岩?”
拾一垂了些眼睑,犹豫后道,“齐岩曾是主子在宫里的伴读,二甲进士。如今是跟着曹翰长,任从六品翰林院修撰。”
萧烛的伴读?萧烛也认识......?
虽说她与齐岩只有一面之缘,但齐岩给她的印象就是谈吐文雅,高风峻节。
却也到了要当地契的这种落魄的地步了?
又问,“他那......”
拾一猜到苏烟儿想问些什么,便把知道的都一股脑倒了出来,“他那老母就患了头风,这两年更是严重。齐家母慈子孝,寻医多年难治愈,现在也不过是用着名贵的药材吊着罢了。”
“齐家世代做点小生意,本也不算富裕,近来更是颇有些衰败之象。难得出了个进士,倒是可惜了。”
苏烟儿下颌抵着扇端,一会是叹息,一会是点点头。
思虑片刻后,朝着齐岩走去,“齐公子,在下今日难得出府,不知是否方便带我到你们齐家的酒肆饮上一盏?”
拾一抹了把额角的汗,这不是才答应了主子不会乱跑的吗......
而且这昨日不也出了府了?
何来难得一说。
齐岩听不见拾一的腹诽,却是对苏烟儿想去他胞姐的酒肆深感荣幸,“那自然是方便的,紫月弓一事还未有机会答谢。酒肆不远,请苏......公子......随我来。”
铭香酒肆就开在正街上,铺子不大,店面也略显简陋。
酒肆中人影稀疏,齐岩自己去为苏烟儿盛了酒来,“苏公子,这是胜茶。”
苏烟儿闻着扑鼻的酒香,浅抿了一口。
酒体醇厚,回味悠长。
确实是酒中上品。
只是不爱喝酒的苏烟儿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浅尝一口就放下了酒盏。
一位二十有好几,穿着半袖的女子端了下酒的菜点走来,“这位公子是我们齐岩的朋友吧?”
“在下苏......”
苏什么呢......苏烟儿唇上的笑微僵。
倒是齐岩帮忙解了围,“阿姊,这是苏公子。”.
“苏公子瞧着比我们齐岩还要小上几岁,”齐鸢将手中的菜点放下,
又转身从柜中提了一小葫芦,从中倒了一盏递到了苏烟儿面前,“见苏公子不过一口便未再用,应该也是与我们齐岩一般不爱饮酒?”
苏烟儿倾身接了酒盏,抬到鼻尖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