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纸上有毒
“算了算了,我不问就是了”苏烟儿尴尬地笑着,摆了摆手。
捡了些木柴回了洞里的拾一边生着火边道,“拾六,主子说了,这是未来夫人”
侍从们听了一愣。
苏烟儿听了也一愣,又尴尬地笑笑,“八字没有一撇,八字没有一撇”
“多谢夫人相救”,拾六俯身朝苏烟儿跪下行了一礼,其身后的侍从及拾一也跪了下来。
主子的武功内力比他们更高深,平日里行事多有乖张极爱犯险。此次出行秘密,可没想到偷袭的人不仅知道主子出了湘城,还知道了百毒不侵的主子的弱点。
如果不是苏烟儿及时带主子进了洞中躲避等了他们回来,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苏凌烟忙上前托起拾六,指了指躺地上的男子又看着洞口,“那你们主子就一直躺在那儿?还有那些死士......”
“死士都被清完了,主子身子无大碍,喂了药很快就会醒了。”
“那你们就让他一脸血地躺在那里?”
侍从们相看一眼,顿了顿道,“主子从来不让我们近身伺候”
苏烟儿哑然,他都那样了,要是醒来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确定不会拿这些侍从的脑袋当板凳吗......
“要不夫人给主子沐浴换身衣裳?”说话的是一小个子,从拾一背上的包裹里拿了套衣服,又从自己背上的掏了一套,“夫人身上也沾了血渍,不若先去净净?只是我的衣服可以于夫人而言会稍短了些。”
原以为这几位侍从皆是男子,没想到这身男子装扮个子娇小的开口竟是女子声音。
苏烟儿退了两步,想起那些死士,“我觉得我还可以将就,沐浴什么的就算了。”
“夫人害怕?我替夫人守着,夫人大可放心”
听见是有人陪着,苏烟儿低头看着染了一身红的青衣,拿了女子手上那套衣裳拉着女子就往溪边走去,出洞口时还不忘将那死士身上的匕首拔了回来。
这可是爹爹送的。
“你叫什么名字啊?”,溪中的苏烟儿就着月光看着背对她的娇小女子。
“
“拾一?拾六?其他三位不会是二、三、四吧?”
点头,“是啊,拾一是主子的贴身侍从,二三四是暗卫,拾六医术最好,我是最善易容。”
“后边有七八九十吗?”
嘻一笑,“这不能告诉夫人,夫人问主子去”
“你应该......还年岁不大?”
“嗯,不过我跟了主子六年了,虽比他们晚一些,但是我是他们里边年岁最小的,从七岁时就进了......”点说漏嘴,抬手堵了自己嘴巴。
苏烟儿倒也不追问,只感叹,“你比我小两岁,但是武功厉害得惊人。”
无论是上次的大汉,还是这次的死士。那身玄衣,除了稍有凌乱和被溅上的血迹,依旧是分毫未破。
“想学?夫人找主子去呀,我们几个都打不过主子”些兴奋,满眼崇拜地转过头来看着苏烟儿。但看到洗了满脸尘土,一头漆黑长发散在肩上的苏烟儿愣了神,“夫人真漂亮......是我见过的第二漂亮的了”
“第......第二漂亮?”
“第一漂亮是主子”
呵呵...呵呵...苏烟儿脸上又浮着尴尬,她将军嫡长女美若天仙的称号可不是虚的,这比她还漂亮的男人?不是被自己的崇拜熏了眼了吧。
收拾妥当的苏烟儿与了洞中,昏迷的男子已经醒了换了干净的玄衣,只是下颌的血污还在,苏烟儿将手中那沾湿了的帕子伸手递向男子。
这帮他沐浴是不可能,但是带个湿手帕还是乐意的。
“你这是什么打扮?”男子看着苏烟儿身上那短了一节袖子和裤腿的窄袖玄衣,接了手帕又将身上盖着的披风丢到苏烟儿脸上。
苏烟儿嘟囔一句,扒拉下罩在头上的披风理好。披风是又大又长将她整个人都盖了去,走路倒是不好走了,扑通就是一屁股坐在男子身侧。
“你干什么?”
苏烟儿笑眯眯地看着男子,“我在偷看公子净脸,看看的比我还漂亮的脸长什么样。”
“看了我的脸的人都死了”男子也眯了眼看着苏烟儿。
苏烟儿的笑僵在了脸上,“那......那我还是不看了”
男子笑声愉悦邪魅,伸摘了脸上的面具,将湿手帕覆于面上擦拭血痕,“如何舍得让夫人早逝?”
盯着男子的苏烟儿,看着那张摘了面具的脸,微张着嘴有些愣神。
脑中浮现的便是:面如谪仙,偏生狐眼。
如仙清越如妖摄魂,似仙似妖,似妖却又似仙。这样的一张脸,真真是当得那句,第一漂亮。
擦净脸的男子覆上了面具,伸指抬了下苏烟儿的下巴,合上了苏烟儿微张的嘴,“口水滴到衣上了。”
苏烟儿忙抬手去擦嘴角,看着沾湿的袖口,羞恼地捂了脸。
“走了”男子将手帕丢到苏烟儿怀里,便欲起身。
看着怀里那白色底子的帕子染了一坨坨的黑红,苏烟儿嫌弃地捏起一角丢到了地上后,起身跟上却被颇长的披风差点绊倒,扑在了身侧的男子身上。
男子将她顺势横抱起身出了洞,还不忘埋怨一句,“累赘”
“这回我可救了你的命”,在男子怀中待过好几回的苏烟儿越发的自在,甚至贴在男子胸膛去数他的心跳。
男子轻笑声震得苏烟儿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嗯,记一功”
侍从们的一声口哨,那些被散开的马匹竟然都跑回了林中。
上马后的苏烟儿侧着身子看向男子面具,小声地问道,“那能抵了上回说的以身相许吗?”
“我向来不喜欢出尔反尔的人”
看着男子一副要杀人的做派,苏烟儿不由又握紧了手下的皮套子,“那帮我杀个人?”
“报仇这种事,得自己做才痛快”
“那公子欠我的救命之恩打算怎么还?”
“怎么,要不我也以身相许?”
苏烟儿扶额,看着已遥遥可见的廉州旗帜,“这番一路往北赶,可是往廉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