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战争
「承蒙太子殿下夸奖。」林玄圣道。
再看东齐战场,宇文烈得到寒夕梦要求继续向玄甲军进攻的消息时,一时间也是举棋不定,扪心自问,宇文烈认为,眼下虽然自己兵力强盛,然,哀兵必胜的道理,他还是懂的,眼下玄甲军气势正盛,倘若将他们逼至绝境,他们必当背水一战,届时,纵然自己将挥军长驱直入,然,己方也会损失无数兵将。
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宇文烈认为眼下之境,自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便好,故此,他决定按兵不动。
寒振眼见周军未动,他也不再主动挑衅。
故此,一时间,两军成为了对峙状态。
且看齐军大营,众将对于周军眼下的这种状况非常不解。
「寒将军,眼下敌强我弱,周军却按兵不动,这是何意?」
「莫不是对方还有何阴谋?」
「末将认为,经过前番一战,对方或许是被我们给打怕了。」
一时间,作战室内议论纷纷。
「诸将切莫放松警惕,眼下周军势大,气势如虹,我军纵然前番小胜一场,然,却并未伤到对方的元气,周军主力尚存,不可小视,需加强戒备才是。」寒振道。
「寒将军,眼下之境,该当如何?」天狄道。
「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即可。」寒振道。
「言之有理。」天狄道。
东齐东宫之中,寒夕梦对于宇文烈不配合的举动甚为恼火。
「周人当真是不可靠,竟然视我们命令于不顾,着实可恨!」寒夕梦怒道。
「梦儿,此事已然见怪不怪。」林思仁道。
「贤举这是何意?」寒夕梦不解道。
「周人向来有向我大齐东侵的想法,即使到时候北周一举帮我等灭掉了玄甲军,届时,我等未有自我保护的力量,那么,等待我们的便是灭亡。与虎谋皮,需小心谨慎。」林思仁道。
寒夕梦闻言,一时间也是深以为然,林思仁所言甚是,周人狡猾,与狼无异,不能够将所有希望全部寄托于周军,届时,只会满盘皆输。
「贤举所言甚是,如今的玄甲军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而眼下周军已然将战线推进至我大齐境内,届时,只要玄甲军一旦崩溃,大周尖兵便会顺势长驱直入,夺我大齐河山。」寒夕梦道。
「正是如此。」林思仁道。
再看东齐朝廷眼下可调用的势力有京畿御林军,神机营,九城兵马司,及各地方可抽调的一些地方府兵,总兵力不过三十万人,而北周兵多将广,幅员辽阔,周帝一声令下,便可轻松调动六七十万大军,东齐兵员数量相比北周相差极大,且,军队武器装备上与北周相差极大,实在不宜与之打消耗战。
寒夕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林思仁倘若想能够稳当的登上帝位,只是将寒家军与玄甲军灭掉还无济于事,还要有将北周大军距于境外的能力。
周帝也希望能够尽快将玄甲军重创尽歼,这样,北周大军才能够尽快长驱直入,随后,他便下旨令宇文烈即刻出兵伐齐,七日内务必全歼玄甲军。
此令一下,宇文烈不敢再继续拖延,当即下令全军出击,随后,两军便再次厮杀在一处。
寒振率军与周军于鞍山之下展开拉锯战,战争已然进行到了白刃战状态。
寒夕梦知道,眼下玄甲军便是东齐抵抗北周尖兵的最后一道防线,故此,玄甲军还不能够从此消失,故此,为了能够保住玄甲军的有生力量,寒夕梦派神机营全军出动,前往鞍山增援玄甲军。
眼见身边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倒下了,寒振此刻内心也是视死如归,他自知自己今日大限将至,便不顾一切,他可没指望朝廷会出兵增援,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对那个朝廷绝望了,他出征御敌,并不是为了向朝廷表忠心,而是为了保卫大齐黎民百姓,锦绣河山。
大战进行了整整四日,数万玄甲军已然只剩下了不到七千人,然,北周尖兵已然如洪水般向玄甲军掩杀而至。
黄沙滚滚,朔风漫天,六千多玄甲军将士各个目光如炬,视死如归,他们手持尖兵利刃,准备着这最后一次厮杀,今日的夕阳很美,这也将会是他们生命当中最后一道风景。
「将士们,给我杀!」寒振下令道。
随后,玄甲军顿时喊杀声震天,无数箭雨如狂风暴雨般向玄甲军袭来,霎时间,无数将士以排山倒海之势阵亡,箭雨过后,周军骑兵冲上,寒振临危不惧,只见他一道剑气飚出,霎时间,十几名周军将士人头落地,脑袋如西瓜般骨碌碌的掉到地上。
天狄见状,也是毫不示弱,只见他纵地而起,在空中引弓搭箭,霎时间,只听见「嗖」的一声响,双箭齐发,两名周军将领便被封喉。
「天狄,好样的。」寒振见状,一时间也是对天狄佩服不已。
「寒将军见笑了。」天狄回应道。
寒振整体实力虽然未曾达到圣人武者之列,然,他兵法娴熟,武艺精湛,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武者也是难以与之对抗。
一番冲杀,寒振便取敌三百首级,然,他自己已然受伤颇重,体力一时间也是难以维系,天狄眼见寒振陷入困境,便当及率领将士将寒振团团围住,将他护在身后。
「天狄,不用管我,只要有机会,你立即带着兄弟们撤!」寒振气喘吁吁道。
「寒将军这是哪里的话?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只要我等尚有一口气在,便不会弃寒将军而去。」天狄道。
「天狄」
寒振着实不愿意玄甲军就这样毁在自己的手里,他本欲再说些什么,但是周军显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一齐掩杀而至。
双方激战了了整整一天一夜,沙场上依然留下了上万具尸体。
天已深了,幸运的在白天厮杀当中活了下来的玄甲军将士们各个疲惫不堪,如一潭烂泥般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