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守卫
华人叛变、省长下令清剿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宿务,早早离家去兵营集合的土著士兵们都向自家人通报了这一好消息,所以天刚放亮时候几乎城北所有的土著们都知道了。
那些青壮土著们更是兴奋不已,早就翻出自家惯用的刀棒在大小甲必丹的带领下前往彼得堡前的广场,期待着在西班牙人默许下,一同冲进华人聚居区,好动手抢掠早就令人垂涎的财物和美女,幻想着将那些长相秀美的有着白皙皮肤的华人女子压在身下泄自己的兽yù。
就在大小不一的土著队伍还未到达彼得堡的时候,就听见城堡那里传来一阵枪声,然后便是喊杀声,于是土著们在酋长的不断催促下急急的赶去广场。
随着太阳的升起,住在远郊的宿务岛上的各处庄园也6续得到了消息,于是分散居住在岛上各处的数千华侨也开始受到冲击,离宿务港较近的华人便拖儿带女向着港口的方向赶来。
逃难的华人不断汇集,最后形成了数百人的队伍,这种声势倒反使得跟随过来的土著不敢近前。
时近上午九点,施家已经变成空荡荡的,屋内的财物被洗劫一空,就连家具也尾随而来的土著暴民们扛回了家。
就在施华昌的卧室里,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被一个土兵压在身下,白皙的修长的大腿不停地随着土兵耸动的身体而抽搐着,旁边还围了七八个土著男子,围观的几人中不停地在争论谁是下一个。
附近的几个院落里正上演着同样的事情,除了几个威逼下屈从的女子以外,其余施家上下七十多口均被围杀。
看到越来越多的吕宋土著拿着刀棍等武器向宿务华人区涌来,这时波拉维夏现局势已经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实际上,在混乱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土著士兵们就开始不听西班牙军官的指挥,就像是一群打了鸡血的疯狗嗷嗷地四处疯狂破坏,好像一瞬间从人变成了畜生,甚至有不同部族的土兵为了争夺值钱的物品,拎着巴冷刀互砍,要不是西班牙军官和士兵及时开枪制止,说不定士兵之间早就开始火拼了。而随着各个土著部族暴民的加入,局势的失控变得更为明显。
施华昌的钱库早就在阿方索的带领下被波拉维夏的卫队找到,并顺利装入几个木箱,带到了波拉维夏的身边。
见已经达到目的,这位肥硕的西班牙省长拍拍埃里米奥的肩膀,说道:“我们西班牙军人是不能参与对平民行动的,我不想我的士兵手上沾上肮脏的血液,所以搜查其他华人住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另外,除了施家其余华商的财产,我要一半。”说完便招呼所有的西班牙人集合,并在卫队长萨尔多加的陪伴下返回彼得堡内,自己的官邸中,丢下埃里米奥面对混乱的场面独自怔。
众所周知,南洋的土著人干活是从来都不卖力的,工作时间都是懒懒散散,但是抢劫和破坏的能力确是惊人的,没有一个土著士兵会主动上交战利品,他们把自己的裤脚束紧,直接把那些抢到手的,自认为值钱的东西从腰带处塞进去,反正裤子够肥大,也不怕掉出来。
埃米利奥自知此刻根本无法约束手下的行为,在金钱的诱惑面前,他的命令也毫无效力。
“等事态平息之后吧,到时候找个理由抓几个平时不怎么听话的砍头示众,然后再命令每个人上交一部分物品,这样就可以向省长大人交差了,”埃米利奥如是想着。
“现在最紧要的是攻下最为坚固的,也是最富有的吴家,只要铲除了势力最大的吴家,宿务就是我的天下。”
吴家的高墙大院和人多势众在宿务是无人不知,所以稍微聪明点的酋长都带着手下绕过戒备森严的吴宅向着别处去了。
“他妈的,再过来一点点我就能打死你了”,周开湖低低地骂了一句。
刚才一个全身近乎**,全身布满血迹,只腰间围着一件女人花布衣服的土著男子手拎着一把已经起刃的砍刀,穿过出施家破损的侧门,沿着墙角慢慢走过来,但随即看到吴家大门紧闭,四周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在走动,院内也没有慌乱的声音,情形看上去很有些不对,所以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因为林瑞的严令,再加上各个队长的不断地呵斥,驻守在碉楼里的每个人都不敢随意开枪,队长的枪声才是他们反击的信号。
不多久,埃米利奥也开始现情形有些微妙,因为刚才辅助军中已经有人回来报告,除了已经遭遇洗劫的施家,在其他华人家中几乎都没有现有人,所有的值钱的东西也不见了,就连鹰洋也没见到几块。
有几个大小酋长们也现了这点,因为各自的手下因为缺乏刺激,抢掠的度都变得有些迟缓起来,不过很快破坏的天xìng又占了上风,土著猴子们现除了杀人,强jian特别刺激以外,烧房子也是很令人兴奋的。
于是土著暴民的身后到处火光四起,浓烟滚滚。一群愚蠢无知的家伙,埃米利奥心中大骂,华人杀光以后,房屋不就是属于我们了么。
周开湖带的一队人马守在东北角的一座碉楼内,从天亮到现在已经足足过去两个小时,周围早已是浓烟四起,整个华人区到处是呛人的烟雾,土著暴民们神经质的嚎叫声、零星的枪声此起彼伏
周开湖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心里不断地说:王八蛋,来啊,冲着这里来啊!
终于有一些人影影影绰绰出现在街角的烟雾中,周开湖急促的命令道:“兄弟们,准备好,那些土著猴子要过来了。”
说罢,周开湖便半跪在shè击孔前,枪身轻轻地搁在粗糙的花岗岩面上,慢慢地调整着枪口,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呯”,周开湖的枪响了,枪声就是命令,其余的步枪纷纷开火,碉楼的shè击孔瞬里顿时shè出十多颗愤怒的子弹,刚刚冲到街面的土著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懵了。
最前面的五六个人被弹头强大的冲击力放倒在地,被命中要害的无声无息地瘫在地上抽搐着,被击中胳膊或者腿部的则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哭喊着、嚎叫着。
因为烟雾的遮挡,后面的数百名暴徒们根本看不清前面的情形,又或者神经太过兴奋,压根没听见枪声,只是一股劲地向前涌来。
期间还有人认为已经冲破了大院,自己的同伴们正在吴家院内胡乱地放枪,因而更为起劲地大声叫嚷着,“漂亮的女人、大把的金子、银子都在前面的大院子里,快冲进去抢啊”。
贪婪的天xìng使他们陷入了集体xìng的癫狂之中,后面的人刚刚冲过街角便被子弹击倒或者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场面一片混乱。
击穿人体的弹头带出的体液微粒如同雾气般飘荡在空气中,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粉红sè。
很快,周开湖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他略显生涩地换上新的弹夹,旁边自有人帮忙往空弹夹内压弹,碉楼内不断有人卸下空弹夹,很快又换上弹夹继续开火。
烟雾逐渐散开,后面的暴徒们这才惊恐地现街角处的尸体已经堆成半人高,红sè的液体正缓缓地向低洼处流淌,未死的人正无力地躺在死尸堆里呻吟着,黑sè皮肤上那碗口大的伤口如同诡异的泉眼般不断涌出红sè的液体,瘆人而恐怖。
所有人都停止了脚步,他们慌乱地互相用目光交流着,突然一个人拔腿向后逃去,这个举动就像传染病一样瞬间感染了所有的人,刚刚还在疯狂前冲的人们此刻都像见到了魔鬼般惊恐,人群如同chao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