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唯一的请求
刀子李依旧是低垂着头颅,像是一个被判了罪的犯人,根本没办法抬起头颅,光明正大地走动。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有狡辩的余地。
“我只是想知道这到底是谁在诬陷镇国公府,我想为父亲翻案,边疆太冷了,父亲已经不能再承受世人的冷眼与闲言碎语了。”
花颜月原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地责问刀子李,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花颜月才发现她声音低沉,情绪也格外的低落。
她知道刀子李并不怕死,所以她只能去赌刀子李还有良知,只能用这种方法去让刀子李说出背后的人。m.
刀子李的心底防线也在这一瞬间彻底坍塌,再次慢慢地抬起头来。
“镇国公……是冤枉的。”
刀子李感觉他仅仅是说出来这句话,身上的力气便已经流失了那么多。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花颜月语气一下子变得急促了起来,就差直接抓着刀子李的衣服询问了,“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听到花颜月的话,刀子李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
“我有个请求”,刀子李沉了沉眼眸,咬着牙关,随后将夹杂着乞求的目光投在了花颜月身上,“你……能帮我个忙吗?”
“说”
“帮我照顾好兰儿行吗?我现在只有她这么一个放心不下的人了,我可以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是他能给兰儿最后的一个保障。
“兰儿应该是他的妻子。”,暗六想起在刀子李家中所见到的那个女人,又看了看花颜月迷茫的眼神,连忙凑到花颜月身旁提醒着。
花颜月没想到刀子李已经成婚,突然便明白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简单便抓到刀子李了,原来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你放心,我答应你。”
得到了想听到的答案,刀子李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眼睛也慢慢地闭上。
此事本就是他对不起镇国公府,就让这所有的一切在今天结束吧。
可就在刀子李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的时候,一个侍女端着摆放着茶杯的托盘走到了屋子当中。
刀子李本来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侍女,是当侍女路过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刀子李的目光才移到侍女的身上。
可仅仅一眼,便葬送了刀子李的心。
侍女身上赫然带着兰儿贴身带着的手帕,那个手帕上绣着的兰花是兰儿最喜爱的,他不可能认不出来。
当侍女走过到刀子李身边的时候,故意比了个手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到苏玹面前,将茶杯放下,又连忙走出了屋子。
一切动作行云流水,根本没有给刀子李任何思考的时间。
但现在刀子李也根本不敢提及任何与齐清扬有关的事情,只能再次闭上了嘴。
他太清楚齐清扬的为人了,也根本就不敢拿兰儿的性命做堵住。
“怎么了?我答应你了,只要你把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出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花颜月察觉到刀子李的愣神,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又开始催促着刀子李将知道的一切快说出来。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自己受够了被镇国公所管制,便想……借机报仇……”
刀子李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来这些话的,只知道在这些话说出来的那一刻,身上的力气全部都被抽光,他也彻底的成了一个行尸走肉。
“不可能!”,花颜月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激动,直接冲到了刀子李的面前,紧紧抓住了刀子李胸前的衣服。
“回来”,也是在这一瞬间,苏玹连忙走了过去,将花颜月向后拉了几步,拉开花颜月和刀子李之间的距离。
“根本就不可能,他刚刚还说要将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呢,怎么下一秒就变了话?”
下一秒……对!是在刚刚那个侍女过来之后,刀子李才改变了主意,所以问题都出在那个侍女身上。
“快去找刚刚那个侍女!”
花颜月连忙催促暗六去找人,余光朝着刀子李看了过去,果不其然看见刀子李变了脸色。
看来问题果然出在刚刚那个侍女的身上,她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刀子李的异常呢。
想到这里,花颜月一拍脑袋,脸上也多了几分颓唐。
“你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或者说你在忌惮着什么?你把我想知道的什么都告诉我,我保证会满足你全部要求。”
花颜月是真的心急镇国公府的事情,不然也就不会这般急切地想要从刀子李口中探得消息。
“小姐,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紧紧抓着不放呢?”
刀子李自以为是地开口“劝慰”花颜月,毫无疑问地迎来了花颜月的怒火。
“已经过去了?是对你来说已经过去了,可是对于镇国公府的冤魂来说呢,那么多平白无故没命的人呢?”
这一切怎么过得去,如何能过得去呢?
花颜月觉得喉咙有些干涩,很多话想要说出来却张不开嘴。
苏玹也没有想到花颜月会动怒到这般地步,连忙走到花颜月面前,递过茶杯,伸手想要揽住花颜月,可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最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别生这么大的火气,还会有其他办法的,先等等暗六吧。”
苏玹也没有想到,下一秒暗六便出现在了屋子中,只不过是暗六自己一个人垂头丧气回来的。
“王爷,属下已经将所有丫鬟都找了个遍,可还是没有见到刚刚过来的那个丫鬟。”
刚刚那个丫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目了然了,可是花颜月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不会为难你了,我只想告诉你,你所做的事情,天上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看着。”
说完之后,花颜月便决然地转过身来,闭上双眸,轻声地说了一句,“让他离开吧,他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