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委屈
「嫋嫋,咳咳咳,你不必难受,依我之见与楼家退亲乃是好事,楼垚无知无能又不够聪慧,他母亲又是二房不说,我听莲房说你退亲那日楼垚阿母还提出要你委屈求全和那何昭君一并嫁到楼家,这实属过分之极,还好这门亲事退了,不然嫋嫋你嫁过去可是要吃不少楼家的苦头。」
天蒙蒙亮王滢滢拖着带病的身子,让桃黛给她收拾着出宫看嫋嫋,见嫋嫋的境况比她还糟糕,开口安慰道。
「二公主,那日提出并娶之事时阿垚并未答应他阿母,这说来可见阿垚他心中有我。」嫋嫋见二公主今日过来郁结几日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嫋嫋,你可知何将军为何非要将女儿嫁回楼家,那是因为楼氏子弟尽是儒生文官,嫁给楼垚何昭君幼弟才能保住何家遗产。」见嫋嫋这般王滢滢同她说起何昭君为何非嫁楼家不可的原因。
「二公主是说何家的部曲吗?」嫋嫋反问。
「不止部曲,还有庄园、屋堡和族人遗孤现在都由何昭君暂管,待他幼弟成年后再行归还,这事说来简单但在他幼弟长大成人这十几年间变数太大,楼垚是何昭君眼下最周全的选择。」
「可阿垚并不喜欢何昭君,再说我就不相信全城没有第二个心地磊落且感配何氏忠义愿意迎娶何昭君之人?」嫋嫋听王滢滢这么一说继续反问道。
「何家如今赞誉满天下,那何昭君又嫁妆丰厚,会贪图这些的人家何氏信不过,不贪图这些的人家又不愿意出头,迎娶何昭君这样的新妇轻忽不得,怠慢不得。楼垚起先就与何昭君定过亲,如今何家出了这样的事,这婚事只能落到楼垚头上。嫋嫋如今这门婚事已退,你就莫要伤感。人总应该往前看不是吗?」王滢滢安慰嫋嫋倒是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只有她明白她这话有些还是在说服自己。
「二公主,嫋嫋只是不甘心,为何倒霉的总是我,为何,为何每次都是我,人人都在跟我说大义说周全,可谁给我周全呢?唔,嗯呜呜呜……」嫋嫋心里自是明白这些道理,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如今得王滢滢这般安慰,抱着她痛哭起来。
「嫋嫋,我听凌将军说冯翊郡这次情形和骅县情形并不相同,是因为何将军把五个亲儿子和所有亲信的性命都赌了上去,何将军宁死不屈,战至最后一人终是守住了冯翊郡,何家几乎连妇孺都不剩了,正是因为有何昭君的拼死抵抗,冯翊郡才得以守住,冯翊郡没有散落在外的乱军成匪、没有流离失所的孩子,没有无辜受辱的女娘,更没有骅县城外那般成百上千的坟冢,嫋嫋此时此刻我心知你心里难受,但如今这婚事已退,今日哭过以后可不能再为这事掉眼泪了。」
王滢滢轻轻拍着嫋嫋的背部任由她在自己肩上哭泣,听着嫋嫋的哭声她心里也甚是难受,她和嫋嫋都是自己婚事自己做不了主之人,这般滋味她最是能体会。
「莲房你家女公子已经睡下,无事的话暂时不要打扰她,今日我宫中有事就先行告退,等过几日我便再来看她。」嫋嫋哭累了便睡了过去,王滢滢今日打算去找凌不疑说与嫋嫋定亲一事,交待莲房几句便离开了程家。
「二公主,你自个还病着呢就这般急匆匆出宫来看程娘子,二公主也不是奴婢非要劝你,其实杜公子也挺好的,二公主你也知娘娘断然不会答应你退了和杜家的婚事,这几日二公主因自己的婚事这般气坏了身子,奴婢看着是当真心疼啊!」桃黛扶着满脸憔悴的她实在心疼坏了。
「桃黛你家主子我无事,嫋嫋和楼垚退婚一事她心里郁结难受,我定当出宫来开导她,今日……」
「二公主,是袁善见公子马车!」王滢滢话还没说完,桃黛便惊讶的看见袁慎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走吧!我们回宫去吧!若是晚了被我母妃知道定又要罚我了。」王滢滢今日出宫一事越妃早就允诺,她这般慌忙回宫只是不想见着这袁慎罢了。
「二公主请留步,袁某有些话想对二公主说,这市井上人来人往二公主可否随袁某移步到袁某的马车上一坐。」袁慎早就听闻她今日出宫一事,早早就已经把马车停在一处她从程家到自己马车的必经之处,就是为了能拦住她。
「袁公子前些日子才教我男女授受不亲,怎的今日就忘了?袁公子有话就在此处说吧!你我都是已经定亲之人,我可不想让他人误会。咳咳咳……」王滢滢本不想见袁慎,结果他竟主动拦下自己的马车,这下她想走也已经来不及了。
「二公主这般病了也不爱惜自己身子跑出宫来吗?听闻二公主和杜公子已定亲,袁某今日来是特地恭喜二公主喜得良人。」袁慎本想安慰她,结果一开口又是这般毒舌。
「若袁公子今日特意拦住我是要恭喜我这事,那我收到了,多谢!我也听闻前些日子袁公子也与蔡家女娘定亲,今日我也恭贺袁公子喜得新妇,袁公子慢走,不送,不送!」见袁慎只会这般气自己,王滢滢转身离去。
「二公主说话定要这般气人吗?袁某今日拦住二公主只想问二公主,那日袁某和二公主说的赏梅一事可还作数?」
「呵?袁善见你都已经与蔡家女娘定亲了,你学识广博不会连避嫌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吧!你今日这话是何意,难不成想让我成为全都城的笑话不成?」听袁慎竟然还有脸给自己提赏梅一事王滢滢大怒。
「二公主,前些日子我听闻你为了躲避和杜家联姻这事,竟当着杜家父子的面装病在床,既然二公主对那杜家公子毫无爱慕之意,袁某今日就斗胆问二公主若我与那蔡家女娘去退了这门亲事,让我夫子黄甫仪到圣上面前为我向陛下求娶二公主,二公主敢与不敢?」见王滢滢快上了马车,袁慎已经把自己这几日想了又想的话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