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叫你一声“妈妈”
打开电视。
体育频道果然是男人的共情点,是打破僵局的好方法。足球,果不其然,不出预料,不出意外的又输了,三人秒变愤青,骂完教练骂球员,骂完裁判骂足协。
骂累了,换个话题聊别的……
从男篮聊到女排,从萨先生聊到卡扎总统。从漂亮国在天上吊打叙到北极熊在地上磨擦乌。
男人的友谊建立就这么容易,尤其是当过兵的人在一起。
聊天聊出了意外。
意外是李铁柱……
李铁柱来上学,不好不坏的大学。出火车站后,电话丢了,证丢了,包里有他妈做的大号披风,不,内裤,与录取通知一起。去学校了也找不到钱,他记姨奶家差不多都在这里,他妈与二表姨亲厚,就思谋着看能联系不上了。
吃白食的那会,已经饿了半天。
李铁柱:“二姨叫赵凤琴,不知道搬哪里了?”
丁凡一脸懵逼,天上掉下个大表弟?“你二姨爹姓丁?”
李铁柱,一脸懵圈:“你咋知道?”,随即牛眼瞪的圆鼓鼓地“大表哥”?
这娃,还没傻到家。
“你多大?”丁凡心里的疑惑满满地。
遇到亲人的铁柱,瞬间有了害羞的感觉,扭扭捏捏:“十九”。
“十九?你说二十九,都觉得说少了,对不老方”,丁凡问方警官。
方桐深以为然。
对丁凡很无语。半晚上,称呼已经从方警官,变成方老哥,最后轮落到老方。这是战友的情义,还是嘴巴抹毒?
看到李铁柱一米八几扭捏地样子,丁凡也手痒痒……
人生的意外与惊喜总是不期而遇,不要问哪一个先来?意外来了,惊喜或许就在不远处……
聊天聊出个亲戚,这也没谁了。
不知不觉人困马乏……
高跟鞋踩碎了地上的晨光。
洛凝手包子,豆浆,走进了他们的心房。
丁凡:她粗野的外表下,有一颗温柔的心。
方桐:冷静地表象下,是一个萌动的心。
李铁柱:包子已经收买了他的心,做表嫂也很好。
狼吞虎咽,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吃相。洛凝尽量高估他们的食量,没想到还是低估他们的胃口!风卷残云,意犹未尽,尤其大个子,吃了一半还多,能看出这样的个子是吃出来的。
吃饱喝好,蹭夜成功,是时候功成身退。道谢是真诚的,包子不能白吃。
穿上外套,习惯地整理仪容,拉拉衣摆。这是什么?纸片子?嗯?不对,是那张已经丢失的人民币。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小心依依地从衣服口袋的侧面破洞中,找出这张折叠在一起的人民币。
“用钱的时候它丢了,昨天中午吃个霸王面。今天吃饱了,它又出现了”,惊喜总是来的这么快!
需要温暖的时候,吹来的总是寒风。正义总是迟到,那它还是正义吗?钱总是找不到,还需要钱吗?答案很肯定,需要而且必须要。
平息住激动的心,安抚住颤抖地手。告别昨晚的派出所,带走一个大提包。
丁凡望着晨曦中的洛凝,很是有些惊艳。忍不住走上前去,深情地看着她,“你的善良填满了整个天空,你的温暖捂热了我的胸怀,我想喊你一声……”
洛凝内心动荡,呀,好害羞,还从来没有人跟我表白,发展的是不是太快了,人还这么多,尺度是不是有些大啊。
在洛凝羞涩地期待中,听到丁凡叫了一声“妈妈”?
妈妈?什么鬼?听错了?
老方、柱子的嘴里能塞进一颗鹅蛋。
洛凝小脸从害羞,逐渐变成愤怒,好心喂狗了,“妈宝男,老娘打死你,你还老娘的包子”。
眨眼间晴转暴雨,丁凡撒丫子就跑,跑出一道幻影。
洛凝看看他们二人,琢磨着要不要灭口。
二人抬头看天。老方自言自语:”噫,这天不会下雨了吧。媳妇让我收被子,我咋忘了”,老方摇头往外走。
李铁柱挠头,“唉,这是哪里,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真奇怪”。提起包转身就走,走出了一片悲凉。问题是你悲谅个啥?
看到没人了,洛凝不绷着了,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美。“刚才我说,老娘打死他!老娘不就是妈妈?!”
这个解释多么新奇。
老娘就是妈妈,谁敢说有问题……
一骑绝尘的丁凡,等到了缓缓赶来的铁柱。
他率先走进一家小卖部,买了两个棒棒糖。自己吃了一根,拿着一根。
李铁柱问有些纳闷,买上了也不给我?“大表哥,我呢?”
丁凡看着他,吮着棒棒糖,“一根我吃,另一根我吃给你看。”
“吃给我看?表哥,这样你会没朋友的。”铁柱,一脸地怨幽,像个受气地小媳妇。
好有道理。丁凡的防御铠甲被铁柱哀怨的眼神洞穿了。两个大男人一人含一个棒棒糖走的眼神旁若无人,步伐六亲不认。
寻思着,这个点,回到家,赵女士、丁老头还没出门去上班。
梆梆梆敲门,老赵女士一脸轻蔑地看着垂头丧气的自己,看我跟看流浪的小狗没啥区别。从此,没有尊严地生活在女王的独裁统治下,生不如死,让我往东,我敢往西,让我坐着,我就不能躺着。
往左还是往右,这是个哲学问题。
是回家还是流浪,这是生存的本质。
是屈服还是反抗,这是个要命的问题。
从韩信的胯下之辱到霸王的乌江之刎,从刘邦的白登之围到关羽败走麦城。大丈夫是能屈能伸,还是硬刚到底?
人生总是如此纠结,生活总有很多选择。
青春不就是要在浪荡中度过……
思考与浪荡总是很耗时光,这才想了几件事,时光总是这么长,好慢啊…
“表哥思考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从深沉的脸上就能看出”,李铁柱观察很仔细。
溜着,溜着。突然间看到前面小区门口围了很多,消防车,救护车警灯闪闪,人群指指点点。噫,有热闹可看?八卦心大起地两人凑了过去。
走近一看,消防通道被私家车堵在了门口,消防车、救护车都进不去,人群都愤怒地指责私家车主不道德。
“咋地了?丁凡好奇地问。一个大妈愤怒地骂着,“这家人太缺道了,把消防通道堵死了,前面楼上有个小孩卡防护栏了,眼看就不行了”。
丁凡一听,心中一惊,本能地往里走去。
看到一圈人,围在一起,手里拽着一个床单准备接人。边上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年轻女子嚎啕大哭,口里已经听不清说什么了。.
他抬头顺着众人目光抬头看过去,六楼的窗户外防护栏上面吊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头被卡在上面,上不去,也掉不下来,很明显,孩子快不行了,有点不能挣扎,身子软了。
丁凡立时觉得不能呼吸,喊着,“柱子,你去接应救护车,我上去看看”。
他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别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在大家疑惑地目光中,他抓着外边的护栏的着力点往上攀爬。一楼二楼都有护栏,上去问题不大,四楼家没有防护栏、六楼都是外凸式防护栏。
下面的人群炸开了锅,一个大爷,“小伙子,小心些”。
另一个大妈,“你把手抓牢,不要自己掉下来”。
他现在哪有心思听那些有地没地。他飞快地爬上二楼的防护栏,下面的人也看到三楼没有防护栏,都着急了,这咋上去?
丁凡踩了下脚下的(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防护栏,承重力还可以,他微微弯曲双腿一个起跳,抓住四楼的防护栏吊在上面了。
下面的人群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小心,小心,不绝于耳”。更有许多人拿出手机录着屏。
丁凡调整一下位置,抓住护栏移到左边缘,双臂一使力,身子就向上纵起,抓住中间的横杆,两下站到顶上了。这个动作电光火石,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人已经从四楼蹿的护栏上边了。
他单手举着孩子的脚,让孩子能呼吸,缓一下。
此时他感觉胳膊,身体稍微感觉有些疼,心里轻轻叹口气,身体恢复的还是不行,比以前差太多了,以前不借助东西,徒手都能轻松爬上来。
孩子缓了一会,还是软软的,他说:“小宝别怕,你用脚丫踩在哥哥头上,我把你变出来。”小孩的求生欲很强,却没有力气。
他摸着那个卡头的缝,有点小,估计这样出不来。“小宝乖,你用手手抓住卡脖脖的铁条,看哥哥变个魔术,把你变出来,你说好不好呢”。
丁凡举起手,一只手护住小孩子头,另一手握住卡头的另一个铁条猛用力,缝隙变大了。反手一把抓住小孩的衣服,轻松地取出来了。
这时他才有功夫看小孩,挺漂亮地小女孩。小脸这会有些不正常的惨白,孩子吓的够呛。
这怎么下去?单手攀爬下去,会不会有些烧包?
他站的高,看到堵消防通道的私家车,被铁柱前面抬起来挪了一次,后面抬起挪了一次,就挪到边上去了。消防战士们准备帮忙都没插上手。
“好小子,有把子力气”,丁凡夸奖着,“没有浪费我的大力棒棒糖”。
看到消防车来了,他也不琢磨怎么下去了,坐云梯呗,还爬下云,当我傻?
孩子救下来了,地上坐着的年轻女人,哇地抱住孩子就哭,救护医生马上做检查施救。围观的人群,消防战士纷纷给他鼓掌。
那对老夫妇爬起来就要给他磕头,他吓的拿起衣服就跑。忽然听见一个脆生生地女声传过来“好汉,我要给你生猴子”。正在跑地丁凡一个趔趄差点坐倒。
铁柱一看那姑娘,体重跟自己差不多,表哥跑了,自己可不能当英雄,抬腿就追了过去。
“唉”,丁凡长叹,“优秀的人生太难低调了。往后看看说,生猴子的姑娘你在哪?我来了——”
“大表哥,大表哥,你真勇敢。”
“佩服了?没有这本事,能当你大表哥?”丁凡颇为得意。
“不是,表哥。那姑娘体重比我还重,你真要和她生猴子?你是真正的汉子,表弟佩服投地。”
这小子也打开了逗逼模式???丁凡一脸便秘。
折腾这一番,都快到十一点了,大笑三声,秦腔都唱出来了:“哈哈哈~~,他夫妻二人皆不在家,此时正好杀将回去。表弟呀,打马回府——啊。”这抑扬顿挫的唱腔,让铁柱更加怀疑表哥是个神经病、还是娘娘腔…
还没抬步,却发现大事不好!不觉呆若木鸡,还是没能逃过老娘的算计——没有钥匙,怎么进门。
现在,何去何从,是认输还是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