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闭目打坐
阮初畔话音一落,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闭目的睁开眼睛看着他,阮初绍手里的玉扇也不扇了,拭剑的手也顿了一下,又继续动作。
许艾夭刚闭上的水眸含着困意以及一丝不可思议看向阮初畔,声音里有几分不可置信,
“你说你用这么好的阵旗摆的阵法只能维持六个时辰?”
阮初畔脸颊泛起两朵红云,透着几分不好意思,含含糊糊,声音却很坚定,又很真诚道,
“我阴差阳错得到这幅阵旗,又阴差阳错的认了主,学阵法又半吊子,也是亏的这阵旗自己有本事,这防御阵才能抵挡住。”
阮初绍没忍住,终是笑了出声,
“夭夭,阿畔不爱学阵法,就这防御阵啊,都是被母亲压着学了许久,今日方才派上用场。至于这阵旗呢,我也是今日才知道。”
随后双手一摊,一副对弟弟这也很无奈的样子。
许艾夭懒洋洋的嗓音,“三表哥,你不担心阵法失效,咱们没命了啊?”
阮初绍挑眉,含笑看着许艾夭,也没说话,许艾夭坐在椅子上,也懒得再坐起来,摆摆手,
“得,我懂你的意思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六个时辰就六个时辰,她现在可累了,就想休息,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是不急,可急的人也不是没有,这不,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的孙许兰,心里可谓是火急火燎的,谁愿意刚捡回来一条命就被告知自己要没命呢。
孙许兰自然是不愿意的,可你要她说出什么办法来,那更是不可能的,就连现在她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却并不妨碍她害怕。
他们之中共六人,孙许兰想着与阮家这四人相比,霍子瑶总不会不亲近她这个同门,反而去相信一些萍水相逢的人。
趁着其他人各自休息没人注意她时,她悄悄地接近一点霍子瑶,动作看起来并不怎么明显,但她这个举动足够引起霍子瑶的注意。
这会不由得庆幸,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找了个靠近霍子瑶的角落。
本闭目打坐的霍子瑶感受到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不由得叹口气,她就想不明白,安分点就真的那么难吗?都这种关头,不该一致对外?
她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同孙许兰的想法真的不大一样,她不懂也不想懂,就只觉得烦。
别看她在闭目打坐,实则是在休息放松身心,换而言之,就是在睡觉,这会被她打断,心里格外的不舒坦。
孙许兰感觉到霍子瑶周身的气息有一点狂躁,她觉得是因为明日就要受死的不甘心,从而导致打坐时气息不稳。
既然气息不稳,说明霍子瑶这会儿是可以沟通的,孙许兰索性使用神识交流。
“子瑶师妹,我是你的许兰师姐。”
霍子瑶额边青筋直跳,你觉得其他四人和我说话用的着神识交流吗?为什么你要让我听这句废话,她现在也很困的好吗?
“师姐唤我何事?”
孙许兰义愤填膺,“师妹,明日便要大祸临头,你就半点不着急,如此相信他们这些人吗?”
霍子瑶不断的告诉自己,她活着有用,她活着有用,安抚自己暴躁的心情,很冷淡的回复了一句,
“所以?”
孙许兰一愣,所以?什么?
“啊?子瑶师妹,所以什么呢?”
“我在问你呢,师姐。”
倘若用嘴巴说出这句话,霍子瑶必定是咬牙切齿的,可惜,神识交流并没有这种感觉。
“所以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啊,子瑶师妹,我们不能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想继续交流·霍子瑶回了一句,“师姐你有什么办法?”
孙许兰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能有什么法子,她要是有办法用的着和她商量吗?对啊,她是来问霍子瑶的,又不是让霍子瑶问她的。
“我想先问问师妹。”
霍子瑶觉得和她对话真是浪费时间,到现在都看不清局势的人,真的太蠢了,又蠢又毒,若是段益兴知道自己救的是这么个玩意,恐怕能气活过来。
嗤笑一声,霍子瑶一点情面也不久,
“师姐,你看看其他四人里你打的过谁?你身上又有那件法宝比得上阮家兄弟,你的智商又能比得上这四人当中那一个?嗯?办法,什么办法?”
孙许兰听了这番话自然是愤怒的,可她们之间是神识交流,哪怕她再生气也只能将脸气的通红,而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没看那背着剑的男修一直盯着她吗?
谁知霍子瑶还没说完,神识里她那张嘴叭叭叭叭的一下不停,
“就你这蠢样你还想办法?别办法想不出来被自己蠢死,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你以为你要不是跟着他们四人,你早就死了,还想着大祸临头,未雨绸缪,你可拉倒吧,你今日出了这阵法一定是死的最快的,在这里,你还有六个时辰可活,出去了,你连一眨眼都没有。”
孙许兰从未想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霍子瑶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尖酸刻薄,将她的求生希望一一破灭,可她反驳不了什么,只能喃喃道,
“早死晚死都是死。”
霍子瑶可不会看她惨白着一张脸就给她脸,
“是啊,你出去受死吧。”
说完这句话,霍子瑶直接切断两人之间的交流,不想浪费时间,又开始闭目打坐(坐着睡觉)。
闭眼之前霍子瑶想若真是同门情谊,她肯定会掰扯开来给她讲清利害关系,并且告诉她,若真是没有点把握,阮初畔不会拿出阵旗摆防御阵,许艾夭不会呼呼大睡,她都可以听到她匀速起伏的呼吸声,睡得可香甜了。
所以霍子瑶别的不敢猜,但至少,她猜的出,不论是阮家还是阮家带来的女修,显然都是有保命的法子的,而那位盯着他们的剑修,若是真的情况危机,就不会像对自己道侣那般温柔的擦拭他的剑,时不时又因为某些原因,将众人扫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