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柳霓裳

因着有不少人在，戚皇后也没有问太多私密的事情。

「前日你母亲也进宫来看了我，说起你想的不行。」

东方翎没想到前天夏飞湄还进了宫，现在嫁到了肃德公府，不在家里，有什么也不能随时都知道。

看戚皇后的样子，还有事要和自己说，东方翎也就一直没有提要走，今日来的几个嫔妃都还算有眼色，凑着说了两句话就准备走了。

东方翎笑着和众人见礼，看着走出去的人思考。

今日基本上昭容以上的妃嫔都来了，丽昭容都来了，低眉顺眼地坐在最后不说话。

但是却没见到柳贵妃。

等大家都走了，东方翎才转身，对戚皇后再次行了礼。

脸上挂的也不再是恭敬谦和的笑，而是有些撒娇的意味。

戚皇后伸手拉住东方翎，就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细在近处看了看，确定东方翎过的不错，这才放了心。

「看你的确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戚皇后有些欣慰道，「去年还在为你操心，好在你开了窍，也不会亏了自己。」

东方翎轻声道，「昨日母亲来……」

戚皇后拍了拍东方翎的手，「我问飞湄长安和东方文的事。」

东方翎的心瞬间提起来，自己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自己的婚事都没那么担心的。

戚皇后虽还有些忧虑但总归是多了几点笑意，「飞湄是觉得极好的，亲上加亲，你和长安关系又好，文儿那孩子我也放心。」

东方翎大概知道了戚皇后的意思，顺着道，「陛下那边……」

戚皇后收了笑意，「我倒是有八成的把握陛下能同意，就是怕同意了也有后患。」

东方翎点点头，「这件事我和大哥说过，大哥说若是娘娘准备和陛下说了，让我和他说一声。」

戚皇后微怔，「儿女的婚事他自己出面恐是不妥。」

东方翎也不知道东方文的意思，但是她还是很相信她大哥的。

她实际上不算是多聪明，依仗的不过是自己来自现代，见识比现在的人广。

可是不论是裴沉冬、东方文还是戚皇后，他们能在这样的时代限制下有这样的智慧，这些都是她所不能及的。

「虽然我也有不明白，但是大哥一定不会轻举妄动的，娘娘可以放心。」

戚皇后其实对东方文是放心的，而且不说有用没用，起码东方文是动心思的了。

比起那些等着家里安排，只知道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东方文有脑子有能力，对长安也是真的花心思了。

戚皇后点点头，心里安稳了不少，「我明日就寻时间和陛下说。」

东方翎点点头，毕竟自己才来，若是今天说，宣帝那个性子估计会以为是武英侯府来求的。

这样对枕边人也猜忌来猜忌去的，换成是东方翎，早就疯了。

想着这个，就听外面的宫人宣唱，「肃德公求见。」

戚皇后打趣地笑道，「这是才分开多久就想了。」

东方翎嘟了嘴，自己都没意识到眼睛已经盯着门口看了，不一会就见裴沉冬阔步走了进来。

给戚皇后行了礼后，裴沉冬的眼神就转到东方翎身上，确定人好好的，这才和戚皇后问好。

戚皇后虽然和裴沉冬并不是很相熟，但是蒙闵太后的意思，顺亲王倒是多受裴沉冬的关照。

「不用客气，你们夫妻俩不嫌弃我这饭菜不好，就留下来用膳吧。」

东方翎两人自然没有不愿意的，戚皇后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东方翎也挑了些趣事说着。

「长安那只猫我也见过了，宝贝得跟什么一样，倒是的确可爱的紧。」

长安才得了猫就带进宫来给戚皇后和宣帝看，宣帝见自己宝贝女儿那么喜欢，倒还是夸赞了东方翎几次有心。

「公主喜欢就好。」

东方翎想了想道，「今日怎么没见柳贵妃？」

戚皇后神色淡淡，「她从几个月前就称病了，不怎么出宫来。」

东方翎有些意外，虽然前朝的风向变了，柳贵妃又遭褫夺封号，但是居然能自己称病不出，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

戚皇后见东方翎冥思苦想的样子，欣慰地笑了笑，「不必担心，她是真的不想见人。」

东方翎见戚皇后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不再多言。

没想到过了片刻戚皇后淡淡道，「实际上柳霓裳这个人，也不算坏。」

这是东方翎第一次听到柳贵妃的闺名，既然戚皇后开口了，她就静静地听着。

裴沉冬在一旁专注给东方翎挑鱼刺盛汤，也没有打岔的意思。

「我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柳霓裳就进了东宫。她脑子一般，空有一副皮囊，陛下当时对她不过是几个月的兴趣。」

「虽然说话不留情面，但是手段的确拙劣，很多东西又是她母亲撺掇着做的，我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是因为陛下需要有人制约我，这些人里，只有柳霓裳我还放心一些。」

「哪怕她的儿子立了太子，哪怕她集六宫宠爱于一身。」

戚皇后垂下眸子脸色沉重了些，「坏的是柳家二房。」

「柳霓裳的脑子，也不过是和我争争宠爱，争争衣裳首饰，但是柳家二房，想要的太多了，手段也太狠毒了些。」

东方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几次进宫她就发现了，柳贵妃蠢的可爱不说，还有些可怜。

如今落得这个局面，虽然有自己的原因，但不得不说也有柳家二房在后面搞事的原因。

「长安应该和你说了柳家二房想要把他们远房的女子送来参加芙蓉宴的事吧？」

东方翎点点头，「公主提醒过我，但我这边毕竟不用操心，倒是娘娘……」

戚皇后摆了摆手，「我这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虽然肃德公府有不纳妾的传统，但是毕竟也不是死规矩，你还是要提前考虑下。」

裴沉冬觉得这事和自己息息相关，是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深情了，结果话还没出口，东方翎就点点头。

「肃德公府的事我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