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们的出路

东方翎在第二日早上收到了齐府送来的身契时，神情似笑非笑。

「主子，齐夫人想见您一面。」晨露收起了两人的身契，对东方翎说。

「我才没功夫见她，让她回去吧。」

东方翎想了想，「让冬叶去。」

晨露笑眯眯的下去了，这两天冬叶正在和初一吵架，正在火大着。

让她去送客可有齐夫人受的了。

「春雪，你去把琴书两人叫过来。」

东方翎想了想，择日不如撞日，这两人在肃德公府也的确待了太久，如今是该找个出路了。

没一会，琴书两人就进来了。

东方翎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怎么几天没见，穿的越来越素净，而且眼神动作都规矩了许多。

东方翎没有多想，将两人的身契拍在了桌上。

「你们的身契我已经拿到了，你们两人若是对出路有什么想法，可以先和我说说。」

琴书两人对视一眼，都规规矩矩地伏地道，「奴婢愿意伺候县主左右。」

东方翎摆摆手，「不用说这些虚的，你们不是做丫鬟的料，那么久了规矩都不太全，怎么伺候我。」

东方翎说话过于直白，让两人脸红了又红。

东方翎饮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到小几上，「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在肃德公府是待不了的。」

看着两人神情焦急地想开口，东方翎比了个手势。

「你们一开始来的目的我也不多说，但是这么长时间下来，应该知道，你们奢求的是无法实现的吧？」

琴书两人神情黯淡地垂下头，是的，这段时间以来，裴沉冬莫说对她们有心思，就是多看一眼都是没有的事。

东方翎不论是外貌还是背景手段，都不是她们两个乐坊女子能比拟的。

再加上那日琴姑娘听了裴沉冬的打算，更是歇了这份心思。

东方翎看着两个女子，淡淡道，「我这可以给你们提供几条路，你们自己选。」

琴书两人再无旁的想法，恭恭敬敬道，「听从县主吩咐。」

东方翎沉吟片刻，「第一条路，若是你们还存着攀高枝的想法，我可以送你们去柳府，也会给你们提供一定的帮助。」

「但是，柳府和肃德公府的关系，毕竟凶险异常，能不能活着享受荣华富贵，这一切都只能靠你们的本事。」

「第二条路，若是你们心再高一些，我可以送你们进宫，如今陛下正在大选，你们也清楚。」

「但是你们虽然容貌无双，可是毕竟出身太差，能走到哪一步是有定数的，而且进了宫，你们一定只会是棋子。」

「第三条路，若是不介意这奴婢的身份，可以安排你们去玉芳阁。」

东方翎看琴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神色淡淡道，「不论你们是做个领班还是领舞，抑或是后面去大昌其他地方。」

「我能给你们自由，但是若想恢复良籍，就只能靠契机了。」

东方翎抬起茶盏，「这三条路你们回去慢慢选，这女子本就没有太多的选择，一定要想好自己想要什么。」

琴书两人神情变化片刻，最后恭恭敬敬磕了个头，下去了。

「主子，您说她们会选什么？」

一旁的春雪凑过来有些好奇，鹅杏在一旁道，「那个琴姑娘看上去对玉芳阁很感兴趣，书姑娘的话就说不准了。」

东方翎赞赏地看了一眼鹅杏，果然是不一样，识人是比春雪几人准的多。

那个书姑娘，心的确更高一些。

但是这路怎么走，最后都只能靠自己。

这段时间东方翎忙着计划去大昌各地考察，忙的焦头烂额，一直到半月后，两人才来求见她。

「县主宽宏大量，让奴婢们有选择的权利，奴婢们想好了。」

东方翎沉默地看着两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点点头，「你们说。」

琴姑娘抬头看着东方翎，一张如春杏百花般娇嫩的脸上有着对自由的向往，比平日里更加动人。

「奴婢想去玉芳阁。便是从伺候的小厮做起也是使得的，奴婢歌舞都还会点皮毛，表演也是不怯的。」

东方翎赞赏地看着琴姑娘，点点头，「你放心，我的地方不会有强迫你的事发生。」

琴姑娘感激地磕了个头，她之前就了解过了，东方翎出面，长安公主坐镇，没有人敢在玉芳阁闹事。

她虽然去了也是奴身，但是有了自由，又不像乐坊，需要委身伺候贵客。

已经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从今日起，你便叫琴舞吧。」

琴舞开开心心磕了个头，「琴舞谢主子。」

处理完琴舞的归宿，东方翎转头看向直挺挺跪着的书姑娘。

她的容貌没有琴舞如此艳丽，相比有些孱弱，但配上她一身冷清傲骨，却是更吸引人的注意。

看东方翎看过来，书姑娘咬了咬唇，「奴婢愿为县主赴汤蹈火，奴婢愿意去柳府。」

琴舞将头低了低，显然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决定，并且不是很看好。

东方翎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书姑娘更想往上走，对她来说自由远远没有摆脱奴籍来的重要。

若是在柳府能厮杀出一片天地，自己能做主子不说，也再也不用颠沛流离。

更何况她也表明了心意，她愿意作为东方翎的棋子去柳府，若是最后柳府势败，东方翎有可能还会把她捞回来。

这书姑娘的确是更有胆子，也更对自己狠得下心。

「我虽然是可以将你安排进柳府，但你要知道，我不是非要用你的一生的幸福去做这件事。」

东方翎轻叹一口气，「进了柳府，里面的凶险……」

书姑娘目光坚定，「奴婢知道县主菩萨心肠，是奴婢自己愿意搏一搏。」

东方翎没有再说，她点点头，「好，那这事我会安排。」

书姑娘长长舒了口气，目光更加坚定，「谢主子，请主子赐名。」

东方翎摇摇头，「我能将你送到柳云生的后宅，但是你一开始身份一定不会高，这你要知道。」

书姑娘没有任何异议，目光清澈坚定，「奴婢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