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风陵、鹤笔生各以平生所学相搏,终归是风陵稍胜一筹,鹤笔生在她这一招“金顶霞光”之下,已被击得后退三步,气血翻涌,一时之间脚步踉跄,下盘不稳。
风陵面如寒霜,竟身形一闪,又向鹤笔生欺了过去。她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今天一定要平安解救出孟鹏将军一干人,那么做事就要干脆利落,决不能拖泥带水,留下后患。
故此她心意已决,要把这二人除掉,以绝后患。
风雪见师姐一掌击退鹤笔生,又跟着近身向前,便已明白了师姐的心意,她冰雪聪明,又和师姐联手闯荡江湖多年,早已心意相通,在这一瞬间也持剑向鹿杖客扑了过去。
突然鹿杖客佐藤伸手入怀,掏出一个什么物事,却没打向风陵或风雪,而是往地下一掷,顿时白烟四起,浓雾中不可见物。
姐妹二人怕浓烟中有毒,便凝神屏息,持剑伺立,等白烟消散,面前的两人早已无影无踪。
原来鹿杖客见情形不妙,早就在盘算如何脱身。当年百损和倭国忍者伊藤勾结的时候,便学会了这手逃跑绝技“手中雷”。此时见师弟败北,对方美师太动了杀机,便掷出手中雷。
风雪见二人溜掉了,恨恨地道:“若再让我撞见,看我不狠狠戳他几个洞眼,师姐,你没看他看人的眼光,要多淫邪有多淫邪,呸!”
风陵淡淡一笑,道:“既然溜掉了,算他们命大,不过若是今后撞见了,只怕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童威猛插话道:“正是!方才我们见你们姐妹俩占了上风,便都只在一旁观战。下次见到这两个兔崽子,首先便要站好方位,把兔崽子们围起来,以防再逃窜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孟鹏擦擦额头上的汗,道:“风陵、风雪二位女侠,你们姐妹俩怎么这么及时,像神兵天降。若晚来了一刻,只怕我们都成为那两人的阶下囚了。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来头,武功这么强,我们五人合斗他们都斗不过!”
风陵笑道:“孟将军,你在南方办大事,以图光复山河,我师父如何能袖手旁观?早就命我姐妹二人在暗中保护大家啦!”
风雪也在一旁道:“师父说,南方的势力错综复杂,除了有朝廷的官府、军队,还有云南王、宁王这两个地头蛇,都对孟叔叔不利,因此放心不下。我们都悄悄跟随大家多日啦!”
孟鹏栖身峨眉后山“讲兵堂”多年,跟峨眉众弟子都熟,童氏双雄那自不必说了,只有左慕忠和尤大对风陵和风雪是初次见面。
左慕忠看这两位年轻女子都是明眸皓齿,笑靥如花,一副柔美的神态,动起手来却又干净利索,武功高深莫测,只是都戴着僧帽,穿着僧衣,竟都是空门中人,不禁为之怜惜。
风陵对孟鹏道:“孟叔叔,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里?”
孟鹏道:“我要到泉州去寻马副将,前面已经派人去联络过,马将军也是胸存复国大志,只是眼下如同被困在池塘沼泽一般。听到我传过去的讯息后,他高兴得紧哩!”仟仟尛哾
左慕忠为之一振,道:“马将军原本就是您的左膀右臂,有他相助,您便如虎添翼。”
风陵道:“孟叔叔,那我们还与前时一般。你们几位在前,我们姐妹二人在后,互相联络。”
孟鹏道:“好!这样更稳妥些。”又对左慕忠道:“左兄,这里不能再呆了,方才这两人一定是官府派来的。只怕你家里家眷、奴仆都要搬走,你就不要同我去了,呆在这里处理这些事情吧。”
左慕忠道:“孟将军放心,我把家眷安顿好之后,就去泉州寻你!”
孟鹏道:“还是等我把诸事联络好以后,再来寻你!眼下事情暂无眉目,我需四处联络,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你家大业大,好容易过上了好些的生活,就不要承受如此的危险了。”
左慕忠扑通一声跪下道:“孟将军,我是你多年的部属,当年我们一起冲锋陷阵时,兄弟们没有皱皱眉头的,如今我又怎能退缩?大丈夫做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咱们中原人虽众多,然而终须要有领头站出来的,有领头的,咱们就是一群虎,没领头的话,咱们就只是待宰羔羊啊!我愿生死追随将军!”
孟鹏也跪下了,四只手掌紧握在一起,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唯有一个“义”字在心头,民族大义,兄弟情义......
两日后,泉州城内。
孟鹏领着童氏双雄进了城西一条偏僻的巷道,又挑了家偏僻的客店。
用完晚饭,回到自己的客房内,孟鹏对二人道:“两位兄弟,我马上要出去找一下马兄弟,二位请在客店内等候我。”
童威猛笑道:“孟将军,我这个人好热闹,就跟着你一起去找他吧,顺便我也走街串巷地逛逛。”
孟鹏想了一下,仍然拒绝道:“童二弟,不是哥哥我不够朋友,实在是因为马兄弟的身份甚是特殊,故此我要小心翼翼,只能我一个人去。”
孟鹏这样一说,童威猛更来精神了,翻身跳下床,跟在孟鹏的身后,一步也不离开,硬是要和他一起去。
孟鹏哭笑不得。他原是数万大军的首领,向来说一不二。然而童氏双雄是他的患难朋友,他自然要客气五分,但是要去相见的人又的确是特殊身份,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冒险带童威猛去。
还是童威刚出来说话了:“老二,孟将军既然说不能去,那就不能去。等会我陪你去街上逛逛,再喝两杯,如何?孟将军,我和老二能再出去喝两杯么?”
童威猛这辈子第一听郭襄的话,第二听哥哥的话,便不再执拗了。孟鹏见状大喜,道:“我是官府的目标,而你们怎么出去痛饮都无妨。放心喝罢!”
随后孟鹏压低了头巾,长袍的袖子始终遮掩,沿着街边的暗影地,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