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死亡并不可怕
晚上八点半，叶家餐桌
长条形餐桌，叶舒和蒋英坐一边，叶锦和司南坐一边。
客厅电视开着，四人边吃饭边听着关于早晨棚户区起火的官方通报。
意外失火死伤一人
司南黑眸瞥向电视机，背景影像显示清晨棚户区上方火光冲天。
而死者，正是清晨，司南遇见的那个醉鬼。
司南，第一次觉得死神近在咫尺，一不注意就阴阳两隔。
司南探究目光移向叶舒，她说想带他回家；叶锦恰好昨晚出现在棚户区要求他搬离；他早起去超市；一切的一切，都在帮他脱险。
归根结底，是叶舒救了他一次。
“听李婶说，你们俩在厨房待了一天？”蒋英问。
“嗯。”叶舒看起来情绪不高。
“怎么了？不太开心？”蒋英关切问道，对面两男人也同时看向叶舒。
叶舒戳戳碗沿，一口饭都没吃，听到蒋英的关心，她一下振作起来。
她假装兴奋道，“没有啊，今天和司南玩的很开心。”
忽略下午吵架的话。
“小孩子，笑不出来就别笑。”蒋英一句话，立刻冲淡她的笑容。
就连对面的叶锦和司南也担忧起来，叶舒看看他们，全世界最爱她的估计都在这张桌上。
她撑不住内心忧虑，直说出口，“我不知道，我好像听不得有人去世。一听到，我就很难受...”
她死过一回，再次面临死亡，她下意识惧怕。
三人不解，蒋英揽过叶舒的肩，安慰道，“宝贝没事的，爸爸妈妈都在身边。”
司南一听，立马起身关掉新闻联播，换上轻音乐，叶锦被少年细心感动。
可叶舒闭口不谈，为什么害怕，叶锦细想，觉得不太对劲。
晚餐几人都没什么胃口，只得早早洗漱休息。
浴室外，蒋英等着叶舒，叶舒慢悠悠洗完澡，擦着湿发走出来。
“梨梨。”蒋英抱着一张小毯子，温柔道。
“妈妈？”叶舒停下擦头发的动作，狐疑地看着蒋英。
“今晚妈妈陪你睡，好吗？”她一手温柔抚着叶舒湿发。
“好。”叶舒欣然答应道，“那爸爸怎么办？”
“就让他独守空房去吧。”蒋英笑着牵着叶舒坐在床头。
她把小毯子放在床上，拿起吹风机轻轻柔柔地吹着头发。
蒋英不知道和女儿，有多久没有这么亲密过，时间长的就像上辈子的事情。
平时叶舒认为吹风机太吵，但此刻她听着吹风机呼呼声，竟感受到难得的静谧。
20多分钟后，蒋英收起吹风机，叶舒拿起小毯子一角，问，“妈妈，这个毯子这么旧，你还要盖吗？”
蒋英笑如微风和煦，她坐回床边，解释道，“不是我要盖，不觉得毯子很熟悉吗？”
叶舒皱着眉回想，但真的想不起来，她摇摇头。
蒋英眼神饱含着爱，温声解释，“这张小毯子，是你出生时的宝宝毯，从出生第一刻，一直用到两岁。梨梨长大了，盖不了了就收起来了。”
透着陈旧薄毯，蒋英仿佛能看见肉团子时期的叶舒，粉粉嫩嫩的，甚至她都能回想起，初为人母时的惊慌失措。
“我不记得了。”
记忆会骗人，但感觉不会。这一刻，她与薄毯瞬间有了心电感应，暖流和安全感从心间划过。
“不记得也没关系。妈妈只是想告诉你，死亡只代表医学上的已无生命体征，并不代表生命永逝。”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遗忘，会有人或物承载有关于你的记忆，永远活下去。”
叶舒眼眶一下湿润，上辈子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如此，带着对她的思念，永远活下去。
“妈妈。”
她带着哭腔，钻进蒋英怀里，这个拥抱和重生第一次拥抱不同，那时她庆幸再一次活着，这次她感激曾有人为她活。
“不哭，哭出泪沟就得上手术台了。”蒋英轻松地开起玩笑。
叶舒破涕而笑，“妈妈亲自动手吗？”
“也不是不行，还能省点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谈了会儿心，精神松懈下来的叶舒自然困倦，蒋英见状，哄着叶舒上床，她本想把小毯子拿走。
哪料，叶舒说，“妈妈，这毯子我想放在床边。”
“好。”
叶舒靠在床边，闻着儿时熟悉的金纺洗衣液水莲香沉沉睡着。
蒋英坐在床边抚着叶舒的脸，感叹道，“为什么还是觉得梨梨没长大？”
工作一天的蒋英身体也很累，关灯睡觉一气呵成。
楼下
司南房间正对着叶舒房间，他站在阳台看着楼上灯光熄灭，轻轻叹了口气。
忽的，房门敲响，司南不犹豫，走进房间开门。
“怎么不开灯？”
一瞬间，由光亮走向黑暗，叶锦有些不适应。
“不好意思，叔叔，我忘记了。”
叶锦开灯，再一次不适应。
“你知道我找你说什么吧？”
“知道。”司南低眉认真听着。
“晚饭时，梨梨不对劲，你也看的出来。”叶锦开门见山道。
司南沉默点点头。
“我一直觉得梨梨，这学期不太对劲。除了你以外，她改掉许多兴趣爱好，不再爱往外头跑，也不嚷嚷着出国。”
“要不是生活习惯对的上，我差点以为梨梨被夺舍，但我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解释这一切的变化。”
叶锦停顿，司南猛然抬眼，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
叶锦郑重其事道，“我会找信得过的催眠师，去找到真相。”
司南立马拒绝，“不行，梨梨一定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我知道梨梨最信任的人是你。”
叶锦一言一语，语气不重，但压迫感十足。
司南继续拒绝，只要是不利梨梨的事，即使那个人是她父亲，他也不同意。
“你不愿意配合，我只能强制性送她进去。”叶锦周旋在各大人精中，已然养成一双慧眼，轻轻松松抓住把柄，“这样对她的伤害更大。”
“而且你不想知道，那些她内心深处地秘密吗？”
“如果你不想知道，事后也不要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