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活祭断石崖英魂
「程念安,走了!」谢十州回头看了一眼。
身上有伤还能这么蹦哒的,也只有他了。
「娘子,你原谅我了是不是,我不该只身涉险,我知道错了,让娘子担心了就是我的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的笑着把头靠在谢十州的肩膀上,「但是我真的洁身自好了,其他的女子都不入我的眼,真的,看都不想看一眼!」
谢十州感觉耳朵疼,吵得!
一旁的幽云被压着从旁边过去,呵呵冷笑:「谢十州,我作证,我睡了他!」
季柔也在一边应和:「他真的睡了,我是幽云贴身丫头,我最清楚,根本就没有什么洁身自好!」
程念安的脸华丽丽的黑了。
只听身后传来一句:「嫂嫂,既然他不干净了,就扔了吧,你看看我怎么样,清清白白的大闺女!」
这边说着,就有一张谄媚的脸凑到谢十州的身边。
「都滚!」程念安怒了,看不得他好是不是。
他冰冷的目光杀气凛凛地盯着两个死到临头还作妖的人:「再说现在杀了你,你们小爷看不上!」
目光里在杀气之中还有深深的不屑。
幽云冷哼一声:「反正都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你不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真,谢十州,他当年救过我,救过楚幽竹,一个满天下英雄救美的人,你相信他的清白,呵呵……」
「就是,他身边的女子可从来没有少过,人俊美,家世又好,往上扑的人多了去了,你确定他能不动如山?」
季柔冷笑一声:「这世上多得是口蜜腹剑,金玉其外的人!」
程念安脸色已经黑如锅底,问题是还有一个在谢十州身边频频点头,深有同感。
「风骨,用布裹着马粪,给小爷塞住她们的嘴,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风骨倒是没有那么过分,从脏兮兮的袍子下撕扯了两块布,团了一下塞进她们嘴里。
然后立马离的远远的,对着红影说:「放心,我绝对不英雄救美!」
程念安……
他怀疑这是内涵他,他就是顺手,顺手好吗,从来没有想要救谁,他甚至都没有印象。
以后,改了!
「娘子……」程念安苦着脸跟上谢十州的步伐。
「谢十州,你真的不介意,什么肮脏的人都要?白衣卿相谢十州,也不过是如此!」
幽云弄掉布团,在后面叫道。
她们都是求而不得,凭什么谢十州就可以鹣鲽情深,举案齐眉?
他们反目才好,互相怨恨,活成一对怨偶才好。
谢十州回头,眸光幽幽,唇角微勾:「我从来都相信他,更相信我自己!」
话音落,她翻身上马,对着程念安伸出手,略略不耐烦地说:「上来!」
程念安立刻笑了,屁颠屁颠的爬上马,抱着谢十州的腰,挑衅地回头看了一眼。
娘子相信他,娘子不会丢下他,嘿嘿!
忍了很久了,大餐可期,未来可期!
晏子枫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相处模式,怎么程念安倒是像一个小娘子。
于是她也翻身上马:「程娘子,等等,咱们商量一下,我做个平妻怎么样,以后就叫你姐姐,绝对会尊重你!」
哎吆,谢十州全部长在她的心动点上,就连这清清冷冷的性子,都格外的讨喜。
这高山之巅的一捧白雪,这碧蓝天幕的一抹微云,她惦记着,惦记得很。
晏子枫擦擦口角的口水,就听自己的父亲凑过来:「女儿啊,拿下谢十州,她那些好东西父亲可是惦记的很,非常惦记!」
晏子枫斗志昂扬地点头。
非常惦记的父女二人组,就这么目光灼热的盯着谢十州。
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谢十州带着人一路疾驰,到达断石崖外面的时候,东方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断石崖开了门,他们走进断石崖。
断石崖之内,所有将士齐刷刷的站着,站在这熹微的晨光里。
晨光下,每一张脸都是冷肃的,隐隐透着哀伤,带着杀气。
这小小的断石崖,曾将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谢十州站定。
那一群人齐刷刷的躬身行礼:「恭迎太师!」
声音震天,语气恭敬。
他们已经知道谢十州带着骑兵横扫北渊,活捉了北渊的可汗。
谢十州定定站着,声音清朗:「准备祭品,今日,活祭断石崖英魂!」
「是!」
话音落,将士们有秩序的准备起来。
他们顺着断石崖往上走,沿着山脊走了没有多远,就看到山脊的两侧,密密麻麻的都是坟茔。
季柔和她爹,还有那个田家的书生,幽云、北渊可汗和呼延王都被带了上来。
六个人被齐刷刷的压着跪在这山脊之上。
清晨的风,带着深深的凉意。
这山脊之上,被第一缕阳光照着,红彤彤的一片。
谢十州就站在这第一缕阳光里,身姿笔挺,她的脸上甚至是带着光芒的。
但是那冷冽的神情,还是让人胆战心惊。
只有那田秀才,抬着头,痴痴的看着谢十州:「你来了,你来了,真好,我以为你再也不见我了,你来了真好!」
程念安的脸瞬间黑了,感情觊觎他娘子?
谢十州冷笑一声:「是的我来了,但是不是为了见你,而是为了杀你!」
田秀才先是迷茫了一下,然后才疑惑的问:「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来见你而已!」
「只是见我而已?」谢十州声音森冷。
「你对着这里埋葬的几千英魂说,是为了见我?」
「你曾经在观山,说到底,我与你还有半师之谊,你们的启蒙都是我做的,也是我让你们和圣殿的人一样接受先生的教诲。」
「圣殿的根本就是忠君爱国,所以,你在断石崖做的一切,背叛国家,背叛同胞,害死无数人,是为了你的痴念?」
「田秉义,我记得,我不是这么教你的,我认为你还是个人才,所以,你父母杀人害命,并没有牵连到你的身上。可是你呢,你对得起谁?」
田秉义疑惑的看着谢十州:「我就是写写信,什么都没有做。」
他用力的摇头:「你不能这么污蔑我,我怎么会通敌叛国呢?我怎么会谋财害命呢?」
「是他,是他告诉我,只要我按照他说的写信,就能看到你!」田秉义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