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女人脑子被狗吃了吗?
刘顺见到那支眼熟的梅花配上那支上品官窑插瓶后他眼角多了两道鱼尾纹,心下感概:皇后真是个妙人儿啊!
再瞅瞅皇后手下的宫女,也是个顶个的机灵,平时装乌龟的李秉忠肯定也是扮猪吃老虎,他琢磨着得抽空升华一下自己的素养,不然会落伍的。
玉琦踩着标准的步子走进寿康宫,规规矩矩的给太后见礼,“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安康。”
太后用鼻孔“嗯”了一声,“皇后好兴致,这么寒的天还跑去赏梅。”
太后没让起身玉琦只能半弯着身子维持乖儿媳人设,“太后见谅,臣妾几日未能给您请安又不敢擅自打扰您静养,心里挂念着便想昨日大雪催了不少花苞,遂到御花园挑一支梅花借花献佛,只顾着能让太后喜欢便不觉得冷了。”
万恶的封建社会动不动就要跪,还有那些要命的规矩最开始让从平等社会过来的她差点骂娘。
映雪捧着插瓶跪在后面,身位刚刚好太后一眼瞧见最显眼的梅花。
太后摆摆手,“皇后有心,起来坐着说话吧。”
“谢太后。”
映碧扶着玉琦起身,映雪则把烫手梅花转交素心。
太后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问道:“皇后可知皇帝预备选秀一事?”
玉琦脸上的惊讶表现的恰到好处,还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悲伤,眼眸微垂,“几日前皇上跟臣妾说起过,但臣妾想着如今先帝守孝期未过不合时宜便劝了几句,反而惹皇上不快至今未曾踏足储秀宫。”
她抬眼戚戚哀哀的朝太后看过去,“莫不是皇上已明旨户部操办了?”
作为看过宫斗剧的历史渣,她虽然不太了解道光帝生平事迹,但很清楚自己这个穿越的西贝货是个什么结局,她不想早早的就自己把自己作死。
至于以后嘛,那个死法也有点憋屈,先苟着慢慢图谋生机。
说到求皇帝宠爱这点她是真的没法子,心理跟生理洁癖都让她无法对道光帝生出一丝爱意。
两人如今“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就很好,她一点都不想让皇帝另眼相看。
太后蹙眉,见不得皇后这副没本事还学其他女人吃醋的模样,冷声说道:“你乃中宫之主,皇帝提了选秀之事你劝一句便不放在心上,待新人入宫了如何统御?哀家能放心你管得住六宫?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玉琦战战兢兢的认错,“太后恕罪,臣妾无能。”
又要跪,这就是她最恨来寿康宫的关键,没有之一。
太后恨铁不成钢,气道:“想想你的先祖孝康章皇后、孝懿仁皇后,你乃佟佳嫡支,可你一言一行可曾为佟佳氏增光添彩!”
她又暗恨先帝看走眼,当初怎么就挑了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给旻宁做继福晋,换一个也不至于让她这么头疼。
玉琦垂着头,“臣妾给佟佳先祖抹黑了。”
太后深吸几口气压住用茶盏砸过去的冲动,“皇后说说选秀一事避无可避你当如何?”
过了片刻皇后方说道:“臣妾自当做好皇后本分,为皇上分忧保后宫和谐,待新入宫的妃嫔如姐妹。”
太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女人脑子被狗吃了吗?
后宫妃嫔哪有什么姐妹,都是情敌!
秋荷看不下去了,生怕皇后把主子气出个好歹,婉言劝道:“皇后娘娘事事以皇上为先再好不过,但眼下时机不对啊!您怎地不想想,此番选秀一旦闹大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上?又如何看待您这位六宫之主?”
玉琦暗暗翻白眼,老百姓才不管谁当皇帝更别说皇后,不就是想拿她当刀子使吗?
当她傻啊?还是真不想做皇后了?
她只是不想被渣皇帝睡而已!
“臣妾愚钝不知当如何做,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主意不是她想的,真说什么做什么了皇帝也只会怪到出主意的人身上。
秋荷手痒,好想把惩治不听话宫女那套用在皇后身上看看效果。
太后冷哼一声,“皇后别的本事没学会,装聋作哑练的功夫炉火纯青,如今还学会找挡箭牌了,这回是打算借哀家的名头满足你独霸皇帝的心思?”
玉琦慌道,“臣妾没有!”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委屈,“您也知道臣妾不得皇上喜欢,臣妾便是有那等大不敬的心思也没那个能力啊!”
太后一巴掌拍在檀木案几上,“谁天生就会?知道自己差在什么地方就该学!”
玉琦更委屈了,“可臣妾最差的地方就在于没生了一副好样貌,着实不知道如何学变脸啊!”
她没拿到长相祸国殃民的女主剧本,真是太(感)可(谢)惜(老天爷)了!
“滚!”太后指着殿门口,“没有哀家的懿旨,往后不准你踏进寿康宫!”
“太后息怒,臣妾这就退下,您别动怒伤了凤体。”
玉琦赶紧爬起来,由映雪跟映碧扶着跌跌撞撞(迫不及待)的离开。
太后又摔了一只才换没多久的青瓷玉盏,胸口起伏不定,“她这是要气死哀家!”
秋荷赶紧换上茶盏,又给太后拍着后背顺气,“太后息怒,皇后这般是靠不上了,您与其为她置气还不如选一个听话能用的。”
太后叹道:“哀家何尝不想,但一来佟佳一脉还未衰败,二来皇帝刚登基便废后会生出许多波折。”她目光微寒,“再者皇帝翅膀硬了,如今哪里还会听哀家的话,你看看他现在行事哪一件不是跟哀家对着干?”精华书阁
秋荷劝道:“太后一心为国皇上却听信谗言,但如今大局已定不管您做多少在旁人眼里都成了话柄,依奴婢看前朝就由得皇上去折腾,说不定还有意外之喜呢!”
这话说到太后心坎上了,她点点头,“哀家的苦也只有你能体会一二了。”
这头玉琦离开寿康宫心情很是愉快,估计有一阵子不用面对太后刁难了。
映雪脸上却挂着愁绪,但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
见到迎面过来的一行人她心头恍然,自己能想到的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
主子没有因为太后施压改变主意自然是因为有了更合适的应对,她真是愁昏了脑子。
和嫔见了凤辇即便心里有一万个不服也得按规矩行礼,稍稍福了福身子便直起来笑问:“姐姐这可是从太后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