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十四 晏南书院的二三事（四）
墨夫人小心的措词：「雪莲，你的身子如今若是不适合……家里已经有念念他们几个孩子，够热闹的了。」
轩辕云霓眉心微蹙，泫然欲泣，「母亲，你也不信我吗？」
墨夫人忙道：「没有，母亲怎么会不信你？只是对我们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自是要以你为重。」
「这次是真的不要紧的，」轩辕云霓坚定地说：「等一下回去我再跟君仪谈谈，这个孩子我还是想要。」
这种事墨夫人和方静莞也插不上手，只能由着他们小夫妻自己商量。
回房的路上，轩辕云霓总算是让墨君仪扶着她了，这让墨君仪的脸色好了些许。
回到房里，轩辕云霓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墨君仪坐下，「墨君仪，我们需要好好地谈一下。」
墨君仪不应声，也不动。
轩辕云霓眉梢轻扬，「驸马爷确定要把我们的相处时间浪费在这无谓的吵架上？」
墨君仪绷紧了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轩辕云霓的笑容里带了几分危险气息，「即便孩子很像我？」
墨君仪有那么一瞬的迟疑，「……你才是最重要的。」
轩辕云霓继续诱导，「即便我说我很想要这个孩子？」
「……还是不行。」墨君仪走到轩辕云霓面前，伸手抱住了她，「阿霓，对不起，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勇敢。」
她若再离开他，他真的会撑不住的。
轩辕云霓一怔，心似乎被人猛地攥了一下。她回抱着墨君仪，「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墨君仪低声道：「是我太懦弱了。」
沉默片刻，轩辕云霓在墨君仪怀里蹭了蹭，「墨君仪，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任何强迫你的意思。」
轩辕云霓话里的郑重让墨君仪身体微微一僵，「嗯，你说。」
「这个孩子的确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若是不要他，」轩辕云霓嘴角的笑意发苦，「我这身子，怕才是承受不了。」.
墨君仪闻言，怔愣一瞬后抱着轩辕云霓的双臂收得更紧，「是我的错。」
若他那时能忍着，若他有做好防范措施，若他没有再碰她……
「我都说了这个孩子是意外，我一直以为我不能再有孩子了，所以才会那般胡闹的，真要说的话，也是我自己不肯让你出去，」轩辕云霓笑了起来，「好了，我们也不要再继续互相道歉互相担错了。孩子既然来了，我们就满心欢喜地迎接他降生吧。」
墨君仪沉沉地应了一声。
「放心，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这个孩子不会给我带来什么问题的，我也不舍得再离开你了，」轩辕云霓轻轻地推开墨君仪，挑眉笑道：「驸马爷若是想着以后都不碰我的话，那就直接不要上我的床了，我们到时就分房而居。驸马爷你若是做得出这种蠢事，我绝对狠得下这个心。」
被戳中了心思的墨君仪，「……」
他疲惫不已地揉着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获得胜利的轩辕云霓得意地笑了。
四
轩辕云霓的第二个孩子有些折腾。
她本来就嗅觉灵敏，如今有了孩子，害喜反应厉害得很，味道稍微重些或者有哪里她受不得的就都吃不进去，吐得小脸都发白了。急得墨君仪每顿都亲自下厨，变着花样给她煮些气味清淡的食物。
感受着墨君仪身上日益浓厚的冰冷气息，轩辕云霓笑他：「我怀念念的时候除了睡就都安安稳稳的，你不开心。好了，这次是个闹腾的，你又不开心。三哥哥，你这要求有点多啊。」
「我不想再看到你难受了，」墨君仪认真地问：「阿霓，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好不好？」
「好啊，」轩辕云霓没有丝毫犹豫，「我本来以为我只能有一个孩子的，现在已经多了一个了，心满意足了。」
轩辕云霓这样的状态，墨婉攸也很担心，每天来给轩辕云霓请安的时候都会问她有没有好受一些。
对于来自女儿的关心，轩辕云霓很是受用。
好在这样的害喜反应就持续了两个多月，之后轩辕云霓就慢慢地能吃得多些了。
这个孩子折腾的不只是轩辕云霓，还有墨君仪。对于自己的辛苦轩辕云霓没什么感觉，反倒是心疼起墨君仪来了。
轩辕云霓习惯侧睡，特别是抱着墨君仪睡，可月份大起来后，她侧睡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换了睡姿让她很难入睡，在她睡着之前，墨君仪都在照顾着她，给她按摩，甚至还轻哼起小曲哄她入睡。有时夜半惊醒还会给她按摩抽筋的小腿。
依旧跟上次有孕一样照顾她沐浴，扶着她散步，可到底是做多了许多。
这个孩子不只是在轩辕云霓肚子里的时候闹腾，就是在出生的时候也不省心。折腾了一天孩子才顺利出生。
也是个女儿。
不过尽管如此，轩辕云霓还是很疼这个小女儿的，不过她也没忘记自己的长女。醒来看过刚出生的孩子之后就让墨君仪去找墨婉攸过来。
墨婉攸走进内室，看到轩辕云霓靠坐着朝自己笑盈盈地招手，忍不住鼻子一酸，也顾不上礼仪，快步走了过去，靠在了轩辕云霓身边，带了几分哭腔道：「娘亲你没事就好。」
她不想再也无法跟娘亲说话了。
轩辕云霓温柔地将墨婉攸揽入怀里，「我好好的呢，吓到念念了？」
墨婉攸低声道：「没有。我相信娘亲不会有事的。」
轩辕云霓生产那天，她也有在门外候着，看着那一盆盆鲜红的血水从房里拿出来，她就忍不住心慌。
「乖，」轩辕云霓松开了墨婉攸，示意她看看刚出生的孩子，「这是念念的妹妹，以后念念就是姐姐了。所幸你们前头还有好几个哥哥呢，我会让他们好好护着你们两姐妹的。」
一旁的墨君仪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