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宝珠送礼
姜修武内心感动,对于昨晚把小妹扔到河边一事,他一晚上没睡好,无比地愧疚,想要找姜宝珠道歉。
奈何白日里忙着赶路,姜宝珠被爹娘簇拥,姜修武一直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现下,见小妹没有生气,也没心怀芥蒂把他排挤在外,姜修武反而有点感激的心情,还是他家小妹靠谱,对他很是宽容。
以前爹娘偏心,姜修武不是没吃过醋,他作为家中老二,不上不下,从小被放养,直到后来他看到世道女子艰难,才懂事起来,对姜宝珠多了一些关照。
“大哥,小妹,你二人放心,爹娘在帐篷里喝茶,有我看着呢。”
姜修武握拳,他绝对不会暴露,要相信他的能力。
“二哥,就靠你啦,我帮助大哥借书,也是为识字。”
姜宝珠见把姜修武忽悠瘸了,乐滋滋地跟在姜修文身后,二人向前走。
几万大军拖行的队伍很长,姜家一家老小被流放,慢慢悠悠地跟在尾巴,姜宝珠得穿过大军,听闻卫大人的车驾在最前。
“小妹,咱们得快点。”
姜修文端着手中的冷吃兔,止不住地咽口水,其实一家人吃的并不算特别好的部位,好地方提前被挑拣出来,只为送礼。
这些肉原本是爹娘留给小妹的小灶,就这样被拿出来,姜宝珠没有二话。
“小妹,大哥识文断字又会算账画像,到北地哪怕日子再难,找一份工不成问题。”
姜修文是个,不可做个白眼狼。
“大哥,咱家这么多口人,哪能全靠你一人支撑。”
姜宝珠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囤货空间,顿时信心满满地道,“我也要为家里出一份力。”
兄妹俩彼此感恩,聊天很是畅快,说话间,二人很快穿越大军,来到最前方。
前方有好几辆马车,全部停靠在官道上,马匹的毛都是油亮的,看起来高大威猛。
姜宝珠观察了一会儿高头大马,这才纠结地道:“大哥,哪一辆马车是卫大人的?”
拉车的马招风,车厢却很低调,看起来朴实无华。
天色暗淡下来,马车外挂了一盏风灯照明。
“小妹,我听闻此行卫大人作为主帅出征,应该在最前面一辆马车吧。”
姜修文拿不准,除了跟着被流放的爹爹姜八斗外,他估摸应该不会有更大的官。
一品京官是什么概念,那地位极其重,谁会跑到北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有道理。”
姜宝珠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气,她知晓家人好面子不肯求情,但是她不然,一来她年纪不算大,又有女子的身份打掩护,脸皮厚点,别人也不会计较。
“大哥,等我好消息!”
迈出第一步,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要不是大齐的文字和现代有出入,姜宝珠恨不得从空间里掏出书本给大哥看,她存的漫画放满一片落地的书架,不比之乎者也好看多了?
“小哥,我想求见大人,请你行个方便。”
马车下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姜宝珠见小厮面善好说话,上前主动套近乎。
“你是?”
青衣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问道。
他早就发现了姜宝珠,见她和姜修文叽叽咕咕,也就没当一回事,没成想这丫头挺有野心,直接奔着他家大人来了。
“小哥,我是此番被流放的罪臣女。”
对于自己的身份,姜宝珠根本不隐瞒,如果对方想给她难堪,倒也不必。..
出行的几万人,只有她一个姑娘家,连个丫鬟都没有,姜宝珠不相信对方不认识她。
“哦,原来是姜小姐。”
青衣正想打发姜宝珠,只听见马车上传来轻缓的说话声,“青衣,请姜小姐上来吧。”
“是,主子。”
青衣一愣,随后很快地反应过来,在马车前加了个凳子。
“多谢。”
卫大人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威严,反而有一种淡漠之感,姜宝珠之前也担心对方摆谱把对爹爹姜八斗的厌恶移在她身上,对方冷漠点,她还挺高兴的。
踩上凳子,姜宝珠站在马车的车厢前,随后车门被拉开,飘散着一股浓重的薄荷味。
车厢内点燃几盏油灯,透过纱帘,隐约浮现一个人影。
“晚辈姜宝珠见过卫伯父。”
姜宝珠很有分寸,她没有撩开帘子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的地方,她内心感叹,马车外表平凡无奇,谁料内里竟然这般精致奢华,如移动的小房间一般。
内里之人沉默,姜宝珠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道:“晚辈二哥打到野兔,晚辈学了一道菜叫做冷吃兔,过来给您送上一盘尝尝鲜,若是味道尚可,以后晚辈再送过来。”
她说晚辈,卫大人没表态,至少没想的那么糟糕,不然早训斥她给自己脸上贴金,把人撵下去了。
姜宝珠默默评估一番,觉得此事有门。
“端上来。”
内里的人开口了,姜宝珠赶忙透过纱帘递过去,她垂下头不敢四处看。
哪怕是罪臣之女,她爹也是从一品的官员,该有的礼节必不可少,再说了,谁知道这个卫大人到底是不是真耿直,万一是个表里不一有特殊嗜好人面兽心之人,难免还要节外生枝。
马车内间,沈淮容盯着满是辣椒的兔肉,他比较喜欢吃清淡的,闻到冷吃兔的味道后,莫名地被激起了食欲。
用筷子夹起放在口中,酥酥麻麻又辣又香的口感,让沈淮容不由得精神一振,小丫头手艺不错。
“姜小姐,冷吃兔味道不错,不过我却不是卫大人。”
沈淮容继续品尝冷吃兔,理所当然。
“什么?”
姜宝珠吓一跳,心里破口大骂,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故弄玄虚,从她进来开始没说几句话,要不是卫大人为啥不早说?
姜宝珠气结,她想进到里面把冷吃兔抢回来,只是瞬间,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自家罪臣的身份,谁都能踩一脚,万一得罪小人,路途上吃苦受累,必然过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