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人丹俱逃
夜幕已至,沈渺坐在夺丹大会彻地境下的石屋外面,一边把玩着一枚牙齿,一边等待着消息。
就在白天,沈渺戳破了伍岚的金蝉脱壳之计。伍岚不敢面对如此多的练气高手围攻,只得落荒而逃。
可惜,他没有飞行法器,没跟多久跟丢了,只能回到夺丹大会的议事处,静静等待最后的结果。
看看追上去的几位高手能不能留下伍岚的小命。
他对此还是有点信心的。因为虽然都有飞行法器,但伍岚遁光不稳,速度明显慢于几个追兵。
而追他的几人都是功法不凡、身家丰厚的世家子弟,修为也都到了练气十二层圆满。
更不要说,伍岚还被沈渺击伤了,这要是都拿不下,那就丢人了。
至于手里的牙齿,则是伍岚制作血肢人俑的“种子”。
沈渺从一滩血水中扒拉出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伍岚走了狗屎运逃出生天,这玩意儿就用的上了。
什么诅咒类、追踪类法术都能用得上。
可惜的是,《血罗经》中并没有类似的法术。他找周围的散修打听,也没人会。
这类法术精深奥妙,一般只有大宗门才会有收藏。
又等了一会儿,田文珠黑着脸回来了,其他人却不知去向。
周围的田家卫队修士连忙迎上去,询问情况。
田文珠一摆手:“把彻地镜收了。”
有人还要再问,却被他一脸不耐烦地打发走。
“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问什么问?干你的事去!”
见他死活不愿意说,沈渺反倒是急了。
到底是伍岚带着筑基丹跑了,还是弄死伍岚之后筑基丹被别人拿走了?这件事对田文珠没有区别,对沈渺可是区别大了。
他没有再等,直接问:“敢问田兄,那抢筑基丹的狂徒现在如何?是跑了吗?”
田文珠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
看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沈渺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但他还不死心,便又追问道:“难道筑基丹落在别的几位道友身上?”
田文珠脱口而出:“他们几个也配?”
“坏了!”沈渺暗叫不好,这几个废物还真让伍岚给跑了!
他立即拔腿就走。一定要在伍岚筑基之前除掉他!
“我让你走了吗?”田文珠几步赶上,拦住了沈渺:“你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他丢了筑基丹本就郁闷,又被沈渺这个练气九层修士揭伤疤,更是怒不可遏,一腔怨气全冲着沈渺撒了出来。
但沈渺更生气。他好不容易破解了伍岚的金蝉脱壳之计,一刀斩碎伍岚内甲,还把他震伤。
这就相当于把一只螃蟹去了壳端到他们手上,他们还能让螃蟹跑了?
想到这里沈渺就有一种浓浓被辜负感。
为此他也是破口大骂:“一群废物!枉我把那厮找出来,打伤了,再交到你们手上!这都弄不死?”
“你敢对我如此出言不逊?!”田文珠怒火中烧,刷地拔出法器,“老子弄不死那厮还弄不死你?”
可还没等他动手,就感到眼前一黑,耳边似乎响起了无数生灵的临死前的惨叫声。
震得他心惊胆战,法力刚一提起来就散了。
这时,他只觉得脖颈一凉,一种死亡的气息紧紧贴到了身上。再一睁眼,却见沈渺就在眼前。
而一把混沌色的短刀,正正贴在咽喉上。再进一寸,就是割喉。
刹那间,田文珠胯下一凉,吓尿了。
“别动!”沈渺冷冷道。
刀意对付不了伍岚是因为他有了微弱的神识,对付田文珠这种练气修士还是非常好用的。
“队长!”这个时候他的部下才反应过来,可是谁也不敢动,只能将两人围住。
“让你的人后退。”
“你们后退!”田文珠忙不迭地说,“后退!”
田家卫队无奈,只得后退。
“这位道友,有话好说。”田文珠谄媚至极地笑道,这与他平日里威严大相径庭。
不过田文珠没多想。虽然他一直以硬汉自诩,但只有刀子贴到喉咙上才知道,他多么怕死。
谄媚不过是对掌控他生死之人有感而发的情绪。
“少废话,我问你抢筑基丹的那个怎么样了?”
田文珠立刻回答:“他,他被我们打成了重伤。眼看就要拿下,却又化为一股血光跑了。”
“真的重伤了?”
“真的。要不是迟子建几个关键时刻拉稀,肯定拿下了。”
虽然田文珠满面堆笑,但沈渺越看越生气。
虽然田文珠把责任推给碧儿,但他知道肯定是这帮人看伍岚不行了,就相互猜忌,相互算计,保存实力,生怕筑基丹被别人抢去。
结果反而被伍岚钻了空子。
“真是一群虫豸!跟他们一起怎么杀得掉伍岚?”沈渺厌恶地想,“关键还得靠自己!”
“你的飞行法器呢?拿出来!”
“好,您的刀拿稳了。”虽然飞行法器是所有法器里最贵的,但田文珠可不敢违逆。
他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风筝一样的法器,极为不舍地说:“这是凌虚风筝,一日行三百里。一只手勾住骨架即可。”
拿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这玩意儿可是值一千多灵石啊!
早知道干嘛惹这个大佬!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沈渺懒得理他接过风筝,一脚把田文珠踢开,然后抓着风筝直上云霄,朝着大宁城而去。
只留下田文珠,在原地凌乱。
“看什么?你们看什么?”他气急败坏地冲着手下大叫,“还不给我去追!把老子的飞行法器追回来?!”
有手下弱弱地说:“我们没有飞行法器,追不上啊。”
这句话像一根针,戳破了田文珠的所有心气,让他像一个漏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地上。
浓浓的尿骚味飘出来,让他感到极其耻辱。
“还不给我滚!”他两手乱挥,像是疯子一样赶走了所有手下,然后自己躲到屋子里去换裤子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田利满脸肃杀地回来了。
他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都是被他击杀的散修之血。
见了田利,田文珠“哇”的一声跪下,抱着田利的大腿就哭诉道:“爹!孩儿的凌虚风筝被人抢走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