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无福消受
孟赵见炎逸站在走廊静静地抬眸望着天上的星星,赶紧从屋内取了披风给他披上:「二爷,现更深夜露重,您身负重伤,还是回屋休息吧!」
「睡不着!出来走走!」炎逸手扶着胸口,声音低沉道。
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胸口的阵阵疼意。
「二爷,您昨晚就在清风轩愣神一晚上,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的!您若是倒下,长景军可怎么办?」孟赵一脸的疼惜。
炎逸未再回话。
南倾辰虽说之前也想要离开过他,但是她对他却一直是恐惧的!
所以她一直在他的掌控中。
如今突然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感觉让他无所适从,让他恐慌!
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她,他很茫然!
「二爷,您看这是什么?」金宇一脸笑嘻嘻地奔了过来。
孟赵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但当他看清他手中的黑药丸,神色也放松下来。
「神医的救命丸?」炎逸的凤眸也发出了摄人的亮彩,在黑夜中尤为显眼。
「南侧......夫人让属下交给您的!」金宇及时改了口。
他说此话的时候,眉眼闪烁了一下。
但是此刻炎逸的心似被一股温泉包裹着,他也就没注意到。
他迅速吞下了那颗药丸。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凛冽之态,全无半分病气。
孟赵吃惊地盯着炎逸,一时竟不知是这药太过神奇还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金宇则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随后他趁机说道:「二爷,既然南夫人心中还有您,那您赶紧休息吧,千万别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
「南夫人只是和您置气而已,二爷只要养好身体,多些耐心便可!」孟赵作为局外人,一语道出了关键。
「不!我现在要去见她!」语罢,炎逸便迈着大步子朝南倾辰的屋子走去。
南倾辰站在铜镜前照了照自己,头发是黑的,衣服是黑的,鞋子是黑的,和白嫩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禁咧了咧嘴,自言自语道。
「和煤炭一样,真是难看!」
「至极!」
随后她走向浴房,用手探了探方才南子煜帮她准备的浴水,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她伸出如玉的脚尖慢慢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妖异的网。
她闭眼享受着舒适的水温,竟不知不觉沉睡了过去。
南倾辰梦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那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一片生机盎然之色。
那里有一处圣池,里面的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潋滟,像是洒满金粉一般熠熠生辉,南倾辰沉溺于美景中无法自拔,突然她想到了,这是神医花弄给她描述的潜峰谷。
而那波光潋滟的水就是再生水!
原来真的是这么美,这么神奇!
舅舅在,花风宸也在,就连二哥、小雪、郡主、世子、红荷和绿竹也在呢,南倾辰欢快地在如茵的草地上奔跑,那里人烟稀少,没有争斗,没有陷害......真的是好幸福!
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就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感觉像是少点什么?
少什么呢?
好像是少一个人!
但只是一个人!
突然她看到胸口插着一把刀,浑身是血的炎逸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南倾辰被这样的情形吓坏了,她身子滑落至水中,许久的憋气使得她大叫一声惊醒,她猛地站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门外的炎逸和远处的即言尘闻此赶紧跑了过来。
炎逸率先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恰好看见南倾辰不着寸缕的样子。
尽管见过很多次,但他还是被惊呆了,凹凸玲珑,楚楚动人......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他惊呆片刻,便立刻关紧房门,把马上就要一脚踏进来的即言尘牢牢地堵在门外。
「倾辰,你怎么了?没事吧?」门外的即言尘实打实地吃了一个闭门羹,不明所以地问道。
「言尘,我......我无事!」南倾辰有些难以启齿。
但当她发现炎逸正满眼冒金光地望着她,她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撩了一股水打了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炎逸当即君子般地背了过去。
随后他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他是她的夫君,他为何要背过去?
想归想,却也是不敢再转回去!
「你......你还不出去?」
南倾辰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摸索衣服,偷偷扫了一眼炎逸,见他还杵在门口,更是气愤。
「倾辰,即言尘还在外面,我若出去,你便是春光乍现!我......我没法出去!」炎逸望着门外即言尘还未离去的身影,坚定地说道。
门外的即言尘听不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声,他很是担心,警告道:「炎逸,你不要对倾辰动粗啊!快打开房门,不然我踹门了!」
「你敢!」
「不要!」
这次即言尘听清楚了!
「倾辰,你到底怎么了?」
炎逸回眸见南倾辰一副难为情之样,当即朗声说道:「倾辰沐浴,我在帮她擦背,你可以走了!」
「炎逸......你到底要不要脸啊!赶紧滚出去!」南倾辰刚才慌慌张张跑跳到了床上,背后的一片景色再次被炎逸一览无余。
门外的即言尘这次知晓发生了何事?
什么擦背?不过比他早进一步而已!
况且南倾辰一直喊着让他滚!
他无奈地瞥了瞥嘴,然后厉声道:「炎逸,我从一数到三,你若不出来,我便进去了!」
「一!」
「......他还真数,他以为他是什么?他有什么立场数?」炎逸气的脸一阵白一阵黑的。
若不是他现在身子不济,他早就隔空打出一掌,把即言尘当场拍飞!
「他没立场,你又有何立场?赶紧滚出去!」南倾辰躲在被子之下,怒骂道。
「......你盖好被子,我出去!」炎逸见南倾辰的嗓子都快喊破音了,赶紧妥协道。
「三!」
炎逸应声而出,即言尘及时收回伸出的一只脚。
「即言尘,我和倾辰闺房之事,关你何事?轮的着你在此叫嚣?」炎逸抚着发痛的胸口,咳嗽几声,幽幽说道。
刚才踹门那一脚幅度太大,他的伤口已然被撕拉开,再次出了血。
即言尘看着炎逸手上的斑斑点点,了然于心,他安静地眨了眨好看的黑眸,耸了耸眉,挑衅道:「我怕你无福消受!」
他从来都不是逞口舌之人,此时此刻竟不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