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风雨欲来
「你这小丫头实在是太滑头了。也幸亏让你蒙对了,不然这个电话让我爸接起来我还不知道怎么解释。」我道。
「这怎么能叫蒙呢?这叫情理之中的推敲,这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老郭家的大秘密被人公之于众了,郭经纶能不通知一下你们郭家背后的人么?我倒是希望这个人是郭登科,要是这个时候郭登科忽然出现,那可真的是太热闹了。」黄酥酥道。
「你这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我道。
黄酥酥笑眯眯的道:「你就嫌事儿大了么?」
这个我还真的不敢回答黄酥酥,如果我爷爷现在真的出现了,那我恐怕会激动的心脏都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而且他一出现我们老郭家的人才真正的有了主心骨,才能带着郭家众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所以我可能比任何人都要期待他能够现身振臂一呼。
当然,更多的是我能够见到一个真正的他,一个当年的风云人物。
我看着黄酥酥道:「我本身以为这件事过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期,在彼此疯狂的试探之后再去尽力的克制自己,可是这会儿我咋忽然觉得一切似乎都只是一个开始?」
黄酥酥点头道:「那是因为彼此都没有试探出对方的深浅出来,说到底还是这次那个茅山老道出来搅局,一剑破了马天赐用命所布的厌阵,非但把你暴露在了人前,更是打破了某些人的计划,否则当时的情况马天赐还真的能把严三会给逼上绝路,要是那样恐怕就会是另外一番境地了,我觉得接下来的一些动作才能反应出来公输家族对这件事的态度,你就等着瞧好了,接下来的事儿才热闹呢。」
黄酥酥话刚落音,门外忽然响起了响动,我跟黄酥酥赶紧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当我们走到门外的时候刚好看到唐宋把一个棺材放在了地上,四周并没有其他的人,好像是唐宋扛着这个棺材来的这个大宅院。
「别看了小伙子,我在这里呢。」棺材里这时候传出了毛天虹的声音。
这下我愣住了,唐宋用一个棺材装着毛天虹就这样扛着过来了?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面?」
「暗无天日太久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还是在这里面清静,也免得吓到孩子们就不好了。」毛天虹道。
「那你就待着吧。」我道。
我不是很想跟毛天虹说话,可能这就是我这个人的缺点,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同样都是绝顶高手,毛天虹绝对是最没有高手气质的一个人。
马天赐尖嘴猴腮长相猥琐吧?毛天虹不管是样貌还是说话的声音都比马天赐还不如。
「你这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毛天虹道。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唐宋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唐宋点了一根烟,哪怕是恢复了严三会的记忆,以往那烟瘾极大的毛病也还是遗留了下来,唐宋抽了一口拍了拍棺材道:「他是个见不得天地的人,此生都只能活在阴影里,只要到这天地之间他就会死,所以我只能用这口棺材装他。」
毛天虹在棺材里叫道:「小辈儿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唐宋拍了拍棺材道:「你再聒噪,我现在便把这棺材打开,让他们都看看你是有多么的威风。」
毛天虹似乎在棺材里咬着牙道:「算你狠,老夫睡了!」
唐宋也没再搭理他,他问我道:「给你二叔打电话了么?」
我点了点头道:「打了,他说让你按照原计划的路线返回天津,对了,我也给我爸打了一个电话,他说我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让我跟着你先回天津再说。」
唐宋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便舒展开来,他道:「行。」
说罢,唐宋对张老六和李双城道:「房子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处理把影响降到最小。」
张老六点了点头,李双城问唐宋道:「房子呢?」
唐宋道:「拆了,一片瓦都不要留,做的干净点。」
李双城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唐宋道:「别舍不得,那个地方的很多东西给别人看到都不是好事儿。」
李双城道:「我明白。」
唐宋掐灭了烟道:「准备两辆车,再准备一口跟这个一模一样的棺材,明天早上分成两队走,李双城你开一辆车走在前面,等会我会把路线给你,四九你跟黄丫头明早跟我一起。」
我意识到了他这么做的目的,这也一下子便让我紧张了起来,事情严峻到了唐宋都需要如此谨慎的程度了?
而在唐宋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李双城给他安排好了一个房间,唐宋摇了摇头道:「没事,今晚我守夜就行,你们该休息就休息。」
一个守夜更是让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可是面对气场强大无比的唐宋每个人好像都非常拘谨,一切似乎都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加上此刻已经是深夜,大家也都没有再说什么便各自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躺在床上,想到外面一个棺材里放着的是毛天虹,而守夜的则是严三会,我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别的不说,虽然如今的唐宋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现在的他更加的自信和沉稳,并且一言一行之间无疑都透漏出了一种让人心生畏惧的傲气,但是其实也并没有我之前想象的那么难以相处。
我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出了房间之后,我只看到了一个棺材在院子中间却不见了唐宋的踪迹,这让我一下子汗毛都竖了起来,而就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楼顶传来了唐宋的声音道:「我在这里。」
我抬头看向了坐在楼顶的他道:「能聊聊么?」
唐宋点了点头道:「四九,你不需要这么客气,上来吧。」
我立马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去,当我走到唐宋身边的时候发现他的周围已经丢了一地的烟头,我坐了下来坐到了他的身边道:「想过很多种我们再见面的方式,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形式,说真的,在之前我都不知道再见到你该怎么说话。」
唐宋淡淡的道:「其实我也一样,我刚回天津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叫你二叔为二爷,可是他却死活不再同意,说他承受不起,我刚见到你依旧想叫你为少爷,思前想后觉得的确不合适,所以直呼你为四九似乎更为妥当一点。我的确是恢复了绝大部分的记忆,但是我忽然发现其实这样并没有让我更加的清醒,这种感觉只有以往夺舍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且这一次的更为难受,可能这一次是我自己夺我自己的舍吧,唐宋已然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严三会的记忆涌进来并非是吞噬他,而是融合。」
我顺着他的话问道:「夺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过程?」
唐宋苦笑道:「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一个极难忍受的过程,痛苦倒是其次,更多的可能是灵魂上的折磨,你不想做这件事,但是你又必须这么做,用这种所有人不齿的方式活下去。」
说罢,唐宋再次的点了一根烟道:「不说这个了,这件事情你别害怕,茅山想要把水搅浑逼的我去跟他们谈条件,那是痴心妄想,公输家族虽然知道了一些你的事儿,不过他们想要彻底的了解也需要时间,起码在这段时间里你肯定是安全的。」
这场谈话超乎想象的顺利,唐宋此刻根本没有之前想象或者见识到的那么高傲,而既然他提起了茅山,我便问道:「那个师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能够活这么久,他也夺舍了吗?还是说成仙了?」
唐宋摇了摇头,他拿出了那把青铜小剑道:「这是玄门正道的尸解之法,尸解分为兵解水解等等的解法,所谓的尸解成仙,不过是肉身消亡之后灵魂寄身的一种手段,这把剑是我师父的兵解剑,我师父的灵魂寄居其上,借剑而生,这便是兵解,尸解仙被称之为下等仙,其实连仙人都算不上,不过是一种借器苟活的手段而已,不过哪怕如此,当今玄门能够做到的也不多,我那个师祖,是我师父的师爷,他借鼎而解,就是茅山那个视为禁忌的那口鼎,我当年入茅山求道,后来下茅山入鲁班门,皆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