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入北荒
满壶城位于边境的第二道防线上。
边境的第一道防线是各地的千户所。
众人纵马夜出,待到翌日晌午时分,赶到了距离满壶城一千多里外的千户所。
定睛看去。
其所中千户萧潭,早已跪在门口等候着。
他低着头,当看到停在面前的马蹄时。
呼道:
“大人,标下萧潭,罪该万死,今日献上人头!
还请大人莫要迁怒于所中兄弟!他们并不知道满壶县的事!”
薛量山缓缓道:
“本将来过此地三次,询问你满壶城内部情况三次。”
萧潭重重磕下三个响头,然后拿起面前的刀,毫不犹豫挥下。
“噗!”
他的左手齐根断裂,掉在地上。
萧潭咬紧牙关,伸出左脚,再次挥出手中长刀!
“噗!”
“噗!”
左右脚,亦是被斩断!
在这期间,
萧潭一声都没有喊。
他抬起头,看向薛量山,道:
“大人!右手和头颅,标下无法自裁,还望大人赐予标下一个恕罪的机会!”
薛量山道:
“从今日起,山字营,满壶千户所麾下所有将士,授奴籍!”
萧潭双眼流淌出泪水,呼道:
“罪人萧潭,待满壶千户所将士,谢大人不杀之恩!”
薛量山摆摆手,道:
“杀!”
身旁牵马卒立刻抽出战刀,毫不犹豫挥刀斩出!
“噗!”
“噗!”
先是右手,
再是头颅!
曾欺下瞒上、与满壶县官员勾结的千户萧潭,至此毙命。
苏简看着薛量山的背影,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
薛量山,是否真的是胡夏口中之人?
他毕竟只是从胡夏嘴里听到了,对当初那位里通外敌、逼迫胡县令开门之人的显眼特征的描述。
而并未听到确切的名字。
单凭这几次接触下来。
苏简是不敢断定薛量山的。
因为在他看来,薛量山不像是那种能够勾连外敌的人。
而且,胡夏口中的特征,也只是手上和眼睛上有疤痕,并无与生俱来,无法后天形成的胎记等等。
再者,对于经常上战场的人来说,受伤在所难免。
手和眼睛受伤的人,在军中占比不小。
所以,苏简一时之间也不好确定……
当然,
警惕心和顾虑还是有的。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空气中弥漫的丝丝血腥味将苏简从思索中拽回了现实。
薛量山抬头看了一眼满壶千户所,挥挥手,道:
“直接去北荒!”
“是!总兵!”
满壶千户所后续的事自会有人料理。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罪证。
当苏简他们迈入北荒,来到乌达部附近的时候。
已经是两天后的夜里了。
一望无际的草场被黑暗笼罩着,好似一个无尽的深渊,令人望而生畏。
冷风吹过,像是刀子一般割在脸上。
一阵脚步声传来。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一道人影从黑暗中狂奔而来。
本随着的,是一声类似鸟叫的哨声。
刚才握紧兵刃的镇北军将士放松下来,收刀入鞘。
来人是薛量山麾下的副将,名叫翟强。
他在薛量山面前单膝跪下,呼道:
“标下翟强,见过大人!”
薛量山颔首,问道:
“如何?”
翟强道:
“回禀大人,标下跟随入北荒,来到此地!
那入乌达部落已有半日,仍未出来。
因恐会暴露,标下未深入探寻。”
薛量山招了招手,
颜达木被带了过来。
薛量山问道:
“你的东西,藏在乌达部什么地方了?”
颜达木喘着粗气,道:
“让我进去,我去给你取。”
薛量山挥挥手。
“锵!”
一柄战刀,搭在了颜达木的脖子上。
颜达木道:
“别,别杀我,除了我,没人能够找到!”
翟强道:
“大人,颜达木是当年那叛国之女的孩子!他肯定是将那些东西交给那女人了!”
颜达木冷笑一声,道:
“若是能让你们想到,我还藏起来作甚?!你们不能杀我,杀了我,就再也拿不到你们要的东西了!”
翟强脸色胀红。
苏简提议道:
“大人,不妨等一等,翟将军能想到这一点,定也想到了。
不然他怎会来这北荒?入这乌达部?
咱们在外面等一等,先让咱们探寻一番。
等到他出来了,自然就知道真假了。”
薛量山颔首,道:
“散出去,严密监视乌达部周围,天亮之时,撤出至十里之外,记住,切莫不可被乌达部的人发现。”
“是!大人!”
丁六抽出弯刀,道:
“薛总兵,再等下去不是办法。
不如让我带着这厮潜入乌达部找寻那些东西,他若是敢耍花招,爷们就直接砍了他!”
苏简打断道:
“不可!到底有没有那些罪证还是未知,你是除了罪证之外,唯一能给满壶县官员定罪的人,你不能有事!”
薛量山点点头,道:
“苏简说得没错!你不能去。”
丁六气愤道:
“那怎么办?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苏简沉了口气,道:
“我去!”
翟强道:
“我也去!”
薛量山想了想,道:
“可,你们二人先进去吧,我们在外接应你们。
记住,天亮之前,必须出来!”
“标下,得令!”
苏简翻身下马,与翟强一起带着颜达木,潜入乌达部。
另一头,
着缩在角落的老妇人,眉头紧锁。
那老妇人哆哆嗦嗦道:
“我根本没有你要的东西啊……那个孽种已经好久没来看过我了,我根本不知道啊……”
地上左右踱步,一脸的郁闷。
本以为可以拿到罪证,投靠那位大人。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出匕首,蹲在老妇人面前,低声怒道:
“你给老子想一想,颜达木身边还有没有很少露过面的人!”
老妇人连连摇头,道:
“不,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想一刀结果了这个老东西。
但帐外有人盯着,他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无奈的收起匕首,低声恐吓道:
“老实点!今晚我来过的事,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不然……”
老妇人赶忙点头,道:
“你放心!你放心!我对谁都不会说的!我知道怎么保命的!”
到帐篷的角落,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外面无人后,掀起帐篷,窜了出去。
他很是懊恼,
一时之间宛若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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