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救命
这个吻与以往的不太一样,充满了怒意和欲望。
邱天朗在她的唇间攻城略池,企图将一切占为己有。程楚阳试图挣脱,却被对方箍得更紧,恨不得嵌进骨肉里。
她突然对这个人感到陌生,他不再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也不再轻轻抚着他的背,酒气混杂着湿热的呼吸在她的唇间、颈间留恋。
在邱天朗抬头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他深不见底的黑眸,似乎快要把自己吞噬。
程楚阳脚下一轻,她被邱天朗横抱起,落在了松软的床上。
把她变成自己的。邱天朗的所有理智都被这句话替代,他压在上面,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突然,一阵铃声吵醒了满室的旖旎。
他烦躁地关掉手机,摔到了地上。这时,他终于看到了刚才一直刻意回避的程楚阳的眼睛。
茫然、恐惧。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他。
他们终究没有做到最后,邱天朗沉默地扣上了衣服,留下一声“对不起”,逃跑似的离开了。
8:30。
程楚阳睁开了双眼,拉开窗帘,外面仍然是雾蒙蒙的。
她这一觉睡得不算好,中途醒了好几次。最长的一次是凌晨三点,她用了半个小时才勉强再次睡着。
往常这个时间,邱天朗已经来敲门了。而今天,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也没有人。
过了昨晚,他们可能都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程楚阳打电话订了一份早餐,服务员十分钟后送来了三明治和牛奶。她食不知味地吃着,电视机里放着听不懂的港剧,让这个屋子不那么冷清。
她刷了会儿手机,决定还是披上外套出去走走。
街边的商店挂着圣诞装饰,大街小巷里都回荡着熟悉的节日音乐。有一家花店在门口放了一束包装奇特的花束,她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下意识地转头想要拉身边那个人一起看,却发现附近只有神色匆匆的行人。
程楚阳怔住了,摇摇头继续前行。
尤佳佳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里走出来,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再三确认那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今天都跟着那个女人。”尤佳佳吩咐身边的随从,然后上了车。
她把冯母带去了靖城,也没能挽留冯睿。父亲和冯睿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打电话命令她迅速回香港,不准再去靖城。
回家后,她被父亲骂了一顿,禁足了许久,最近过节才能出来逛逛。
尤佳佳从小在香港长大,在那个弟弟出生前她是家里的独女,被宠得无法无天,出去玩得很开,认识的人很多。
她看到程楚阳的脸就想起自己被抛弃的事实,怒意横生,眼睛一转,打了个电话:“田哥是我……”
程楚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觉得索然无味。她去eason推荐的小店里吃了海鲜,见天色已晚,便准备打道回府。
香港坡路居多,与靖城不同。
在靖城,跟着导航划定的直线走,就是一条畅通的道路;而在香港,因为坡路与小道众多,一条简单的线路走起来也要七拐八绕。
这不,程楚阳又走到了不认识的坡道上,眼见着行人越来越少,她有些害怕,决定原路到人多的地方。
夜晚,女生的感觉会变得格外的灵敏。
她察觉到身后有异样,有三四个人,似乎跟她同行了很久,甚至在她折返的时候也回了头。她越来越害怕,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程楚阳第一反应是给邱天朗发了条信息——
“接我!快!”同步发了微信定位。
程楚阳小心翼翼地走着,时刻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她颤抖着握住挎包的带子,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
无数恐怖的情节在她脑海里回放。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不认识地方,万一出了事儿,她该怎么办?她的父母还在等着她过年回家,她的朋友还在等着她带回去的伴手礼……还有邱天朗,他在哪里?他还在生气吗?他会来接自己吗?
程楚阳强忍住鼻头的酸意,她又观察了身边的环境,眼见前面走来了一对情侣,她鼓起勇气跑上前去。
怕对方听不懂普通话,她用英文说了”帮帮我“。
那一对情侣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她的身后,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小姐在害怕什么?”身后那几个人逐渐走近,把程楚阳包围起来,一个光头和那对小情侣用粤语交流了两句。
程楚阳忽然反应过来——
他们是一伙人!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用力推开几个人,拼命往前跑。身后的人“呸”了一口,迅速追了上来。
坡道不好走,程楚阳一边跑一边小心脚下,不断喊着救命。
谁知重心还是不可控制地向前倒去,她扑倒在了地上。眼见着那群人跑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拖了起来,程楚阳满心都是绝望。
“放手!”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是邱天朗的声音!
程楚阳大声喊着“邱天朗!邱天朗!”
邱天朗冲上来把那几个人推开,把程楚阳拉回了自己的怀中。
回到了熟悉的胸怀,程楚阳才有了安全感,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几个混混见有人坏了他们的好事儿,咒骂了几句,就扑了上来。邱天朗小时候也混过,会几招拳脚功夫,但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变成了劣势。
程楚阳被他死死地抱在怀里,他的右手盖住了她的头,程楚阳听到拳打脚踢的声音以及邱天朗的闷哼,害怕、担忧,全部都涌了上来。
一道亮光闪过,有人掏出了一把刀具。
有人交代了他们,说是要给这个女人点教训。原本以为把她绑走拍点“艳照”在手上不费吹灰之力,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带不一定带得走,也不想弄出人命,有人便拿出了随身带着的刀具,朝她的脸上划去。
程楚阳听到了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她呆住了,甚至忘记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