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留个记号
秦时月谨慎地感受着那股看不见的能量。
起初破坏性极强、眼看着就要兴风作浪的庞大能量,在她拿出了那颗晶核以后,逐渐变得平和下来。
接着,那股能量就开始围着她手上的晶核打转,如果能看到实体的话,可能就像是漩涡的中心吧。
系统在秦时月的脑海里心有余悸地开口:【好险好险,刚才你这房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秦时月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山林中那个周边寸土不生的大坑,该不会就是刚才的那股巨大能量造成的吧?
她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两步,但房间中尚未完全平息下来的能量,立刻又有了汹涌而起的势头。
感受着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在微微地颤动,秦时月有些微妙地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威胁了。
行吧,如果只是想要她手上这颗晶核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秦时月拿着晶核又向前走了两步,果然,刚才还有些暴躁的能量立即平和了几分,仔细分辨的话,似乎还产生了一种代表愉悦的气场。
秦时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够感觉到这些的,那完全是种玄而又玄的直觉。
她把那颗晶核放在了男人的枕边。
刚才还在房间里肆虐的那股能量,这才终于再次蛰伏下去。
但秦时月仍然有种感觉,那股能量仍然在缓缓地流动着,并且同晶核中的能量产生了交融。
她再次缓慢地向后退去。
这次,那股庞大的能量没有再阻止她。
想要的只是晶核石锤了。
秦时月当机立断地离开了主屋,留下了充作“人质”的晶核。
【系统,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系统光球弱小可怜又无助地抱住了自己:【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那个男人很危险。】
秦时月忽然有些怀疑地蹙起了眉:【他该不会就是这本书的主角吧?】
那个种马大渣男。
秦时月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在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真是所谓的主角的话,就算他的脸长得再合自己的心意,也必须毫不犹豫地将他重新打包丢出去。
虽然心头感到有些隐隐作痛,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还是要坚决地同主角及其相关的一切划清界限。
幸好,系统马上就给了她否定的答案。
【我检测不到他的身份,所以他肯定不是男主啦,而且应该也不是这本书里的任何一个重要角色。】
哦豁,也就是比自己这个炮灰还要无关紧要的路人角色。
一有空就被系统在脑海里絮絮叨叨地灌输着相关知识的秦时月,现在已经能够很精准地给自己和男人的身份地位加以定性。
秦时月放心了,从系统空间里翻出自己刚才进山时顺手采摘的药材。
十能量币换取的系统小帮手很靠谱,不仅把猎物按照秦时月的吩咐处理妥当,野果野菜也清洗干净放在不同的格子里,就连当时秦时月忘记提起的药材,也顺手按照各自的药性和储存要求进行了大致处理。
所以放进去的时候还是新鲜带着泥土的药材,等秦时月再拿出来的时候,就是已经可以直接入药的加工成品了。
秦时月毫不吝惜地赞美了系统一番,高兴得系统光球在空间里直接转起圈圈跳起了舞。
秦时月偷偷瞥了一眼,只觉得过分沙雕到没眼看,意念又急忙退出了空间,从厨房找到需要的工具,三两下就将可以医治外伤的药草捣成了药泥。:筆瞇樓
她端着那碗样子丑陋的药泥,再次小心翼翼地踏入主屋。
很好,仍然风平浪静。
刚才的那股能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秦时月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到床边,大大方方地解开男人身上的衣服,开始把那些颜色形状都让人一言难尽的药泥往他的伤口上抹。
至于男女大防什么的,不存在的,医者父母心嘛,她只是想救人而已,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秦时月无师自通地掌握了早逝的娘亲没有教过她的揩油技巧,手指灵巧地借着上药之便在男人的身上偷摸了好几下。
心里已经荡漾到快要螺旋升天,表面上倒还是维持着一本正经无欲无求的淡然表情。
可是开心不了多久,秦时月又有些发愁了。
娘亲说过,长得好看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渣男,越是好看就越是渣。
这么算来,她救下的这个男人岂不就是渣男中的泰山北斗?
现在他昏迷不醒,自己才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他的美貌。
一旦他醒过来,是不是立即就会把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甩在一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脑海中想像着男人醒来后会有的种种表现,秦时月越想越气,忍不住用粘着药泥的手指重重地戳了戳男人的脸。
“告诉你,是我救了你,你醒了以后一定要记得知恩图报。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许,只要、只要以后经常让我看看你的脸、脸……”
秦时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下意识地继续戳着男人的脸,感受着那让指尖极为舒服的弹性肌肤。
忽然眼角一瞥,瞧见男人紧皱的眉头忽然跳动了一下,秦时月顿时大惊失色地逃离了床边。
不要醒过来,千万不要醒过来。
秦时月想到自己刚才脑袋发昏对男人所说的话,就恨不得让时间回到半柱香以前,把这些会影响到自己光辉形象的胡言乱语都吞回肚子里去。
不过还好,男人在眉头稍微跳动了一下以后,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秦时月警惕地站在原地,看了他半晌,总算是确信对方并没有恢复意识,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重又回到床边。
帮男人重新系好衣带,秦时月看到碗里还剩下一点点的药泥,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上下打量着男人,想要找到这些药泥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
不过,当视线移转到男人那世所罕见的美貌面孔上的时候,秦时月忽然玩心大起,改变了主意。
“先给你留个记号,要是你以后忘恩负义,哼哼……”
秦时月手指轻沾药泥,飞快地在男人的额头上写了个小小的“月”字。
字体幼稚如小儿涂鸦,再加上诡异的深绿的颜色,两相映衬更是丑得出奇。
秦时月却得意洋洋地打量了一会,这才拍了拍手,端着空碗走出了主屋。
她的脚步声刚刚远去不久,男人那密而长的睫毛就轻轻颤动了两下,双眼也缓慢地睁开。